“陛下,小人以为你是来追问王大人之事。”他敬爱的大哥卧病在chuáng,怎么,不着急么?
清河轻嗤一声,决定换个话题。
按捺下怒意,苻坚坐在chuáng边,换了称谓:“我只问你,景略的病可与你有关?”
清河看着他,勾了勾唇角:“与我无关。”
看着苻坚琥珀眸中的疑色,清河心脏莫名一拧,冷笑:“陛下若是不信,自管调查去便是了。”
你到底还是不信我的……
便是她真的是抱着不良目的而来,却依旧因为他的怀疑,而感到悲哀和苦涩。
几乎想要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曾经相爱过?竟相疑至此?
“我自己会去查,你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会和江湖势力扯上关系,又怎么成为谢家门客?这次前来又为何目的,你要我怎么信你!”苻坚看丰她眼中一闪百逝的受伤神色,心中莫名的烦闷,几乎想要狠狠地抱住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可是一想到,密探告知的消息……
所谓贼喊扣贼也不过如此罢?
清河几乎气到想笑,早把冷静的面具抛到不知何处去了,三年来的忧伤、恐惧和怨恨一股脑地倾泻出来:“我去哪里?我在躲避你的格杀令,你的皇后的追杀,你的大臣的追杀,我在逃命,你他妈的会不知道?我没有死,你很失望吧?”
“我……”苻坚看着面愤恨地瞪着自己的人,想说他没有下令追杀她,最初的格杀令,在他冷静下来后,迅速地命人撤回了;想说追杀她的是皇后和景略在宗族支持下的暗地里开展的行动,最初他甚至不知道。
想说他发觉不对后,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只是认为多一股势力在不追寻她,会更快些,他早已在那些人里安cha了他的人,会在他们对她下手时,带着她脱离险境……
可是,在他安内攘外之时,却接到消息说她要嫁人了……他几乎不可置信,几乎杀了那些通报消息的人。
嫁人,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背叛我,在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时候,怎么敢?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隐藏着风景。
身为一代帝王,他对待敌人和臣子的忍耐与宽容几乎称得上极其大度。
自小皇家教养出来的傲气和尊严,让他不明白,他已经极尽所能地保护和给与着这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儿,如果她乖乖地和那些后宫女子一样待在他身边,待在寝宫里,不那么倔qiáng,不要拒绝他的赐予和保护,又怎么会遇到一次又一次遇险,甚至被景略、被所有人厌恶。
他甚至可以在天下平定后,在所有人都不敢挑他的刺的时候,给与她专宠和除了皇后以外最高的地位。
她到底还要什么?为什么要勾结那些逆贼出逃,甚至不惜在三年前给他下毒。
苻坚初初并不太确定清河是不是真的知道,当初洛阳行宫宴上的酒里有毒,可是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一种愤怒无法自己的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忍耐。
为什么……为什么一出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苻坚yīn沉着俊酷的脸,bī近清河。
“什么男人?”她正努力平复自己的qíng绪,却见他脸色yīn晴不定,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暗沉到森然,顿时更加没好气地道。
“你在外面要嫁的那个男人,藏酒山庄的少主,嗯?你那时候一定要逃,是不是为了他!你和他勾搭多久了!”从得到消息开始,压抑了两年多的怒火仿佛火星遇到油,梭地燃烧起来,苻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若是这样说来,那所有的疑问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手腕被捏得生疼,清河却只想笑。
为什么呢?
她的心还是对这个人有感觉啊……冷冷的,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却感觉不到痛,只是……空虚的——冰凉。
不是早已经决定遗忘这段qíng么,遗忘这个男人,为什么依旧会觉得被伤害……
连我们的过去,你都否定了,我们真的不剩什么了。
苻坚看着她忽然微微地笑起来,正狐疑地皱着眉,脸上却猝不及防地被甩了狠狠的一巴掌。
暗夜里,“啪”的声音异常清脆和刺耳,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的——碎裂。
“我和他之间关你什么事!”清河星眸淡漠地,一字一顿地看着他道,另一只手紧紧地蜷缩着。
那双森冷的眼睛和脸上的辣痛,刺得苻坚几乎彻底失去冷静,琥珀色的眸子顿时彻底暗沉下去,风景顿时蔓延开、泛出腥红的色泽。
“你这贱婢!”他两巴掌扇过去。
清河顿时被扇得趴在chuáng边,头晕眼花,唇里一阵血腥味。
贱婢……哈,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呢。
“贱婢,你就这么喜欢勾搭男人么,多少男人能够满足你?养了一个馆的小倌,嗯!”苻坚唇边泛起冷nüè的笑,一把拖住她的脚踝将她拉近自己。
他忍够了,既然她不需要怜惜。
“你gān什么,放手!”蓦地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清河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拼命地往回缩腿。
苻坚眼底的近乎狂怒的残忍和血红的qíngyù让她第一次因他生出害怕。
“gān什么,满足你啊!”
“你他妈的放手!!”
他每一处封住她挣扎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冰冷、凶bào,却足够让她痛,像一只被激怒的shòu,在玩弄和撕扯自己的猎物。
嘴里的血腥让她握紧右手,她很想杀人,只要指间……一点点毒弹出去就够了……剥皮蚀骨的毒。
君色倾国 第六十九章 毒惑 中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问题。
她低笑一声,闭上眼。
房外的侍卫在五步之外,面无表qíng,只是几人都盯着地上一点,仿佛那里有什么宝贝。
“你放开我!”
“怎么,不想和那些,男人比较一下么,当初你在我的chuáng上有多热qíng,嗯?”
“呜啊……你这个混蛋……痛!”
“你真紧,怎么,那些男人没有满足你,痛么,是很慡吧?”
“……滚开,我是南朝使节,你不能……唔……唔啊!!”
“贼人,上的就是你这南朝使节,他们把你送过来,不就是让朕玩的,让朕看看风月大家的掌柜,玩起来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也不过如此。”
“不……不要……”
“你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和以前一样在朕身下扭得那么yíndàng和厉害。”
身体的撞击声,细微的哭泣和破碎的痛苦呻吟声jiāo织在一起。
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余什么,只觉得那些难以忍耐的一切像巨làng裹挟着她的灵魂,一点点搅拌,磨碎。
天边微明。
门外几乎僵硬的侍卫才看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熟悉的健硕的身影带着一身黑暗气息跨出来,侍卫们恭敬地低下有些僵硬的颈项。
“今夜之事泄露了,你们自行了断。”
“是。”
痛,浑身都痛,像是被十匹马的踩踏过去的难以忍耐。
还有便是疲惫,直到下午,她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打开门,又放下了什么以后迅速地退出去,才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的那桶热水。
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爬进水里,才清醒过来,看着自己一身青青紫紫,惨不忍睹,咬牙:“王八蛋!”
不能下手折腾人,就只能等着人折腾自己,果真是条名言。
指尖的毒是剥皮蚀骨,剥不了别人皮,刨不了别人的骨,就只能剥刨了自己……
清河苦笑,把脸埋进手臂间。
不能下手,这些毒是留到bī不得已时的退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毫无顾忌地敢动南朝随使……
凤皇儿,她也不能不顾忌着。
比起三年多前的自己,最大的长进便是——忍。
可是……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忍耐到什么时候。
夜里,疲惫的再一次睡着不久,那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chuáng前,自己的双手再次被擒住,口鼻间满是他霸道狂热的气息,几乎要窒息。
再一次重复前一夜的……折磨。
“呜……”只是这一次,她连嘴都被绸布塞上。
不要,不要让我恨你……
她只能红着眼死死地瞪着他,却看不到他的表qíng,只是那动作间依旧毫无温柔怜惜。
夜复一夜,五天就这么过去了,她不再说任何一句话,即使他在她身上肆nüè了一夜和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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