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才吃回头糙,还是堆烂糙。
“高警官,玩笑到此为止,咱们谈正事。” 我从包里掏出记事本和录音笔放在桌上:“您时间宝贵,我也不想多耽误您。”
他有些委屈的看着我:“我等你两天,是你忙。”
我特恨他这副样子,我每次准备离家出走回娘家时他就这样,看的我心软塌塌地,脚根本迈不出门。
“高嵩,咱俩没这么熟,还有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麻烦您自重点。”跟那帮警察吃饭就这点好处,正经事一点风都不透,八卦到不少。
他敛起笑:“妍妍,有些事qíng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您打住”我掐住他的话头:“高警官,您要是想表示和我关系友好,以后可以叫我裴岩妍或者小裴,但请别叫我妍妍。”
他电话响起,看了一眼直接按掉。
又响,还是按掉。
这电话肯定不是为公事找他,他这人只会不接女朋友的电话。
我起身从包里掏出纸巾:“我去洗手间。”
回座时,他跟我说有点事qíng要先走一步,我恭送他离开,自己一人吃完两份冰激凌。
高嵩:
萧晓的夺命连环CALL毁了我和妍妍的见面,我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想gān嘛,分手是她提出来的,我答应了可她又反悔。局里心理医生张哥跟我说,大部分时候女人提分手是看准男人会留,发个小脾气,刺激你重视她而已,你还真当真。
如果女方特绝qíng地跟你说咱俩完蛋了,然后消失,你想找她都找不到呢?不用问他我也知道,这代表她真的走了。
我和妍妍大四开始就不停地吵架,可就算吵得再凶,她也不过是收拾好衣服拉着箱子叫嚣要回宿舍住,怒气冲冲摔门出去,然后在楼下花园里转着圈等我来哄。
一直觉得我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死活都不会分开,没想到她会真的离开,走的那么彻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和她分手后,我颓废了很长时间,反复想着到底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大三下学期,系办跟我相熟的老师偷偷告诉我,保研的名单马上就要定,里面没有我的名字。
备下厚礼找尽了关系疏通可还是没有用。
罗师兄说:“你这是自己找的,在这个关头天天不回宿舍,正好给人借口刷你,你们这届开始扩招本来就láng多ròu少,还那么多关系户,自认倒霉吧。”
妍妍听说我可能无法保研,气得要命,一个劲的喊:“不争馒头争口气,就算你能自己考上,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就算了”。
正式名单下来时,高嵩两个字赫然在列。
我惊讶可妍妍却说这是我应得的,别人谁别想抢。察觉不对,连连追问,她局促地说:“我跟我爸提过点……没说别的,你知道的我爸也是老清华,跟你们系副主任还是本科的同学,所以我……”
那一刻,尊严全数崩溃,甩开她的手跑出门,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我跑去和系主任说,要放弃保研名额,他劝我不要冲动,我说不是冲动,别说我能自己考上,即便考不上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放弃自尊。
回到家里,看到妍妍抱着垫子缩在沙发角落,眼睛又红又肿,我抱她上chuáng,她挣扎,死犟着不理我,我说:“裴岩妍你要相信你老公的本事,谁都不用靠我也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事后,罗师兄直骂我傻,我觉得自己是挺傻的,细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悔,这事儿要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会怎么骂?既想当**又要立牌坊的傻X。
妍妍爸爸找我谈了一次,直言我和妍妍不合适。我什么都没说只请他不要把我放弃名额的事qíng告诉妍妍。
由于之前对自己保研太过自信根本没好好复习研究生考试科目,但我不担心,只要我努力一切都不会晚。
为了保险起见,我开始同步上托福和GRE辅导班,就算考研失败出国也是个选择,不敢在家里复习,每天都游走在辅导班和学校教室之间,妍妍问我到底忙什么,我只说提前帮导师做项目。
现在想想,当年可真是无知者无谓,总以为靠自己就能闯出一片天地,堂堂正正地告诉世人,我是高嵩,就算没身份可照样是条龙。
研究生考试成绩很好,可偏偏面试一关没有过。毕业吃散伙饭那天,许多哥们儿为我不平,满学校地砸瓶子骂那些走后门儿的孙子,我也跟着骂,骂完酒醒了才觉得自己特傻,为了不值钱的尊严老婆没了,前途也没了。
在美国混了4年,始终高不成低不就,灰头土脸的回国,没了清高,抽去傲骨,听从我爹的安排进了公安系统。
我爸跟我说,这世界上有本事的人太多,可能出头的只有识时务者。
萧晓就是那时他给我的另外一个机会,我爹和萧晓的父亲是战友,虽然我爹转业进了公安局可两家的关系一直没有断,她父亲在军区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萧晓很娇气,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父母,连大学都是走读,大学毕业后进了军区机关做会计,一路顺风顺水,平淡稳定。她很依赖我,什么事qíng都跟我商量听我的意见,连普通感冒发烧都让我陪着去医院,起初还挺享受这种依赖,可没多久便厌倦了,两年处下来,觉得在养闺女,可闺女没她那么懂事,她跟她妈很像,默默做男人背后的女人,我忙没时间理她,她便在我单位旁的茶馆里抱着笔记本看电影。我问她会不会觉得委屈,她说会,可我是男人应该有上进心。那一刻我又想起裴岩妍坐在我身边安静的看书的样子,她那时候一定也很委屈。
萧晓拼命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她病了,扁桃腺发炎,我到医院的时候她父母都在,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不想跟他们解释什么,我又不欠他们的。
我问萧晓怎么样了,她反倒问我去了哪里,明明今天我放假的。
我说去见朋友,她爸怒气腾腾地质问:“什么朋友比女朋友还重要?”
妍妍的爸爸也质问过我,妍妍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他凭什么放心把女儿jiāo给我?
那时我说:“我爱她。”
可此刻我只能说:“萧晓,对不起。”
晚上,萧晓的父亲和我单独谈了很久,先是骂自己的女儿娇气,又说是他这个做爹的惯的,最后他说:“高嵩,我一直很看好你,你事业心重是好事,可也要关心下自己身边的人,你和晓晓谈了这么久,有没有考虑过以后?”
我说:“萧叔叔,我觉得我没资格娶萧晓,她应该有比我更好的人来呵护。”
她爸叫我滚,我滚了,滚得特高兴。
晚上我爸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我跟萧晓没戏,就算他爹能捧我当军委主席我都不要,我爸说我太冲动,萧晓是个好女孩也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叫我好好考虑,然后去跟萧家道歉。
我说不用,我俩早就该分手,一开始就根本不该好。
☆、看不开,放不下
岩妍:
和隔壁的巫婆钱桧聊了个通宵,起身回家时有些心神不宁,不小心踢倒了垃圾桶,可乐罐子,烟蒂撒的到处都是。
钱桧在我身后打着哈欠说:“你要的爱估计这世界上没有那个男的给,还不如找个看着顺眼的一起过,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可有很棒很棒的xing也不错。”
我幽怨地看着她:“目前就看你家大神顺眼,要不你撮合一下?”
“靠,拍不死你!”她推我出去,卡啦一声关门上锁。
钱桧说我要的太多,事业感qíngyù望,什么都要,什么都贪,尤其是对感qíng,根本无法自制。
我承认她说的某些地方很对,看到高嵩为了现任女朋友弃我而去,我会觉得不舒服,明知这种感qíng很危险,可我无法控制。我们分手了,就不应该再有牵绊,不该想着那姑娘长什么样子,有没有我漂亮,他们有没有那个啥过。
钱桧问我还爱不爱那个人,我想了半天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我自己,贱,真贱。这根本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我本来就不该再爱他。
还是努力工作吧,工作好,可以赚钱可以打发寂寞。
接到群众电话说附近学校有孩子要跳楼,去了现场一了解,是现代版的阮玲玉。小姑娘今年刚毕业,人漂亮学习也不错可就是有些烂桃花,从高二开始谈朋友却遇人不淑,好不容易毕业前找了个良人又考上北京市公务员,却被人还在校论坛爆料,内容特无耻低级,男朋友接受不了提出分手,工作也没了,小姑娘家里知道了没及时疏导反而埋怨自己闺女不洁身自好,她一冲动便回学校,爬上了教学楼顶层。
现场很热闹,哭的,劝的,看热闹拍照的。从表面看这事儿不属于我的选题范围,但只要坑挖的深,石油都能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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