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擎苍想起了发生在白银市的连环qiángj杀人案,凶手不但杀人,还割下女xing的一部分器官或者组织,心理极度变态。虽然过去了很多年,至今仍未抓到凶手。纵观全国,这样的悬案很多很多,但当地警方从未放弃侦破,公安。部也竭尽全力帮助破案。破这样的悬案不仅需要技术、智力和团结,还需要运气。
前不久连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都被揪出来了,相信那些悬案也一定有破获的那天。
左擎苍结账时,对靳图海说:“我安排一个宾馆,你……”
靳图海打断他的话,“不必了,谢谢你请老靳我吃了顿大餐。你们首都的物价太贵,宾馆肯定也不便宜,不劳你破费。我没剩多少钱了,不得不回北燕。你查你的案子,而我,还得赚钱活着。”说着,他很期待地看着左擎苍,“求你一定一定要给我儿子讨个公道,他真的没有杀人。”
你查你的案子,而我,还得赚钱活着。
靳图海这样的人,一定没有看过余华的小说《活着》,男主福贵的父母、妻子、儿女、女婿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独留他一人牵着牛孤独地活着。有的人的一生就是这样,背负着责任、悲伤,仅仅只能做到活着。
左擎苍开车把他送到了火车站,目送他走了。
“下一步,这么走?”舒浔知道他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压力,轻声询问道。
左擎苍打一圈方向盘,往另一个方向开去。“我必须确认他说的是实话。”
☆☆☆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
左擎苍极少到这个地方来,仅有几次作为专家组成员,到这里开过会。
局长郝希诚是左擎苍的父亲左博的老同学,对左擎苍的到来显得意外又困惑。听他说明了来意,郝希诚沉默地抽了一根烟。半晌,他说:“小左啊,你也搞了好几年刑侦了,翻案这种事,在没有找到真凶或者被害人又重新出现之前,很难很难。尤其不能凭借一个多年上&访户的话,就大张旗鼓重新调查。你可以私下看一看案卷,查一查当年上报的材料,重新调查一事,郝叔是帮不了你了。”
来之前,左擎苍就已经想过是这个结果,所以并不觉得讶异。
一会儿,郝希诚好像想起了什么,“你说北燕相继又发生案子的事,可能是个契机。这样吧,你以专家身份到北燕那边走访一下,如果qíng况属实,我这边发文件,成立专家组,名义上是帮助北燕调查后面几个案子。靳亚吉的案子,你只能私下调查,暂时不要并案。无论如何,我希望调查的结果是,警方并没有冤枉他。”
“我也希望。”左擎苍面前的茶杯上升腾起袅袅水蒸汽。
在全国联网的系统里,左擎苍果真找到了靳图海说的几个新案子。以“qiángj”为关键词,搜出了北燕近五年内发生的23起案件,加入“杀人”一项,搜出11起,其中9起既遂,2起杀人未遂。9起既遂的qiángj杀人案中,2起的凶手被确定为靳亚吉,还有7起没有结果。
7起入室qiángj杀人的悬案!
左擎苍注意到,7起qiángj杀人案被并案侦查,因为从被害人身上和周边提取到的指纹、j液都来自同一个男人,被害人都被凶手按住,从背后进行x侵,然后被利器捅死或者割喉。凶手极度残忍,毫无人xing,一个被害人被他从胸口连捅五刀,刺破心脏,一个被害人被他qiángj后,从小腹直线剖到胸口处……从犯罪手法上看,并案侦查的这9起更加残bào,凶手携带了匕首作为武器,杀戮的目的十分明显。凶手被确定为靳亚吉的那2起像是临时起意、准备不足。
7个死者年龄全部在20岁以下,其中三个未满16岁。她们基本都是学生,只有一个是打工妹,其中还有2个是大学生。凶手专门挑这个年龄段的女xing下手,可以说是个非常显著的特点。这些女子都十分年轻,好控制,相貌如何且不论,个个都拥有年轻鲜。嫩。的ròu。体,是大多数qiángj犯喜欢下手的对象。
左擎苍坐在电脑前几乎通宵,在法医报告简述里发现,这些女子被侵害前基本都是处&女,仅有一个不是。
靳亚吉名下的两个死者,也都是处&女。
第53章 破绽百出
期末考之后,学生们迎来了自暑假后就开始期盼着的寒假。刑侦大校园内,到处可见托着行李、神采飞扬的男女学生们,个个沉浸在要回家过年的兴奋中。
学生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的两位老师却得出差。飞机从首都机场起飞,终点是n省的北燕机场。
一上飞机就容易瞌睡的舒浔找了“工藤新一在飞机上也爱睡觉”为借口,安然裹着毛毯睡着了。她的忠犬左擎苍旋开保温壶的盖子,示意空姐帮忙灌满热水,丢了一个茶包进去,待她醒来就能喝上热红茶。
在一些渣男眼里,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女人好是件丢人的事,他们觉得女人是不值得被尊重和珍爱的。qiáng大得足以走向成功的男人,在任何场合都能为自己的女人赢得尊重,以后即使他不在场,也没有人敢轻慢她。
男人的面子是自己赚来的,不是靠女人给的。
因为是暗访,所以左擎苍的到来并没有惊动北燕公安的任何人。郝希诚在左擎苍离开帝都之前,很隐晦地想他表达出自己希望靳亚吉那个案子不是冤案的意思。既便如此,左擎苍还是拿到了靳亚吉案的全套资料和报告。
真相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下飞机后休息了一天,大致把北燕市的主要gān道摸了个遍,左擎苍在地图上圈出了小丽遇害和童馨遇害的两个地方。他和舒浔都知道,事qíng过去了好几年,证据都已经不在了,说不定有些地方还被拆迁或者改建。
两个命案发生地相隔一公里左右,舒浔和左擎苍分头行动。
“有问题随时给我电话。”左擎苍叮嘱道。
舒浔传递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向小丽家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片位于北燕郊区的居民区,楼房最高不超过六层,还有许多两层、三层的自盖房。小丽家就住在一栋两层的自盖房里头,听说案子发生之后,她的父母已经搬走了,房子一直想卖,所以在门口贴着“房屋转卖”的大海报,可是因为周边的人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一直没有人敢买,传说是风水不好,大凶之类。
这个点儿恰是大家出门买菜的时候,过路人很多。
大铁门是锁的,围墙很高,上面还有竖起来的碎玻璃。从铁门中间的镂花往里看,可以看到小院子,当时凶手就是站在这里,看到小丽在院子里,叫开了门。结案报告里说,凶手以讨水为借口,骗小丽开门,因此窗台上有一个剩一点点水的纸杯。
舒浔假装是询问房屋价格的卖家,很快就有附近好事的大妈大爷包围上来,叽叽咕咕跟她说起当年的事。
“你是外地人吧?那里头是死过人的,很不吉利,我们都不敢进去的。”好事的大婶凑过来说,一下子从舒浔标准的普通话里分辨出她的来路,“好好的一个小孩,还是班长,就这么被……哎哟……就是被人那个了,之后杀掉。”大婶很神秘很兴奋地挑眉,指着门里面,“那个水缸,就死在里面。”
被人那个了。
中国话得含义真是博大jīng深。
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小丽被人“那个”了,而舒浔的关注点是——小丽好歹也十二岁了,听大婶说还是班长,随便给陌生男人开门还放这人进院子,太没有安全意识了。何况靳亚吉因为是个小混混,相貌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谁会给这样的男人开门?正常的逻辑应该是——小丽毫无防备地开门是因为敲门的是她或者她父母的熟人,然后按照“熟人”这个关系进行排查;在熟人排查结束,没发现可疑之人时,就要考虑经常在这一带出没、相貌斯文,看上去就像个好人的男人。
舒浔趴在铁门上看了一眼,那个水缸放在一个长方形水池边,靠着围墙,这面围墙上方有个褪色的塑料棚,大概是主人搭着遮雨的,这样一来,雨雪就不会落进水缸和水池里,水缸边还能停放自行车、摩托车等等。
那个水缸足有一米高,底下还垫着大理石,别说淹死一个小孩,就算大人被倒着按进去,活下来也难。
“原来住里面的那对夫妻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欠别人很多钱?”舒浔假装无知地问。
“跟钱没有关系。是一个流。氓gān的。”大婶无所不知。
舒浔重复:“一个流。氓?你们这里有流。氓?”
“以前有好几个,后来其中这个出事被抓,那几个就躲起来了。”
“他们是一个流。氓团伙吗?”
“不知道你说的团伙是什么,反正就是一帮小年轻,整天不务正业,看到年轻姑娘就chuī口哨。有时看到他们蹲在一起抽烟……不知道是烟还是鸦片,我都避得老远老远。”大婶说得声qíng并茂,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群流。氓似的,把菜篮子护得紧紧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人冲出来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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