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会把你的手jiāo给他,这样你就能永远对他好!”语气qiáng烈,但还是压低着声音,因为王尔德就在身后。
“不是,我……”
不等他说完,北顾甩袖而走。
如意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垮着小脸回到座位上,暗暗瞪了王尔德一眼。
“他又跟你说了什么?”王尔德把玩着手中的叉子,用一种惹人讨厌的高傲口气问道。
“没什么。”如意没好气地答,“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怀疑我?”她已经心烦意乱了,一心只想追着北顾问个明白。
“不可以。”一贯的霸道语气。
早晨醒来,如意意外地发现王尔德不在身边,他昨晚明明有来啊。明天就是她与王尔德的婚礼了……她颓废地起chuáng,懒得梳头。一个女仆开门进来,她是代替格陵兰服侍如意的,“如意小姐,您起chuáng了。”她公式化地说。
如意应了声,随口问:“王尔德去哪了?”
“外国来了使臣,殿下前去会见。”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这么早起。
“您的仲父在外等候多时了,好像有事找您。”
“什么?!”天啊,怎么不早一点跟她说!“快帮我梳洗,挑一件好看的衣服——嗯……那件白色的裙子,我要穿那套。”
王尔德借口准备婚礼,天天带着她,这几日一直没有机会跟北顾见面,如意心里急得不行。“仲父!”当如意气喘吁吁地站在北顾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喝完一杯红酒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等我……你、你怎么知道王尔德不在?”
“他去会见使臣。”北顾将空酒杯放在窗台上,“我们国家的使臣。”
“因为……婚礼吗?”如意小心翼翼地提起,不敢去看北顾的脸色。
北顾yù言又止,走近她,“带我去逛街如何?”
“呃?”如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马上答应下来。
“你说你们的女王叫北顾回国?”王尔德坐在宽大的金椅上,架着腿。“他才来了几天,这么急着叫他回去,他在你们国家担任什么工作,你们国家这么需要他?”
大使不知女王让北顾回国的真正目的,只按女王吩咐地说:“我国女王陛下十分想念轩辕阁下,想邀他到王国一聚,得知轩辕阁下在贵国作客,于是让在下请他回去。”
“请人回国需要大使亲自出马,看来北顾面子不小。”王尔德眼含讽刺之光——他巴不得北顾快点回去,可是也许北顾一回去,如意马上以为是自己搞的鬼,闹个不停。“你知道多少关于北顾这个人的事?说给我听听。”
“在下不敢随便评论轩辕阁下。”大使诚惶诚恐地缩缩脑袋。
“我要求你说。”王尔德不耐烦地用手指头敲着扶手。
“轩辕阁下从小丧母——他母亲就是我们国家的前女王轩辕慈,而且轩辕阁下与他父亲——也就是前女王的丈夫感qíng并不好,都是在兄长轩辕南征的家中长大……”
就是如意的父亲了?原来北顾是如意的父亲养大的啊。王尔德点点头,示意大使继续说下去。
“轩辕阁下毕业于皇家军事学院,奇怪的是,当陛下让他辅政的时候他拒绝了。大家都说,轩辕阁下是个很堕落、很颓废的贵族。”
很堕落、很颓废的贵族?他怎么没看出来?他反而觉得北顾笑里藏刀,冷静沉稳得过分,好像隐藏了许多真实的xing格。王尔德接着问:“他个人私生活如何?”
“在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轩辕阁下有一妻,无子。”
“北顾和如意感qíng好像不错啊……”王尔德提醒。
“如意小姐……不,现在应该叫王妃殿下了……”大使眉开眼笑,“从小就寄养在轩辕阁下家,他们的关系好像父女一般。”
真的是父女一般的关系吗?对一个二十六、七岁的人怎么可能产生父亲的感qíng?王尔德眯着眼,虽然每个人都跟他说一样的话,什么“亲如父女”之类的,可是他就觉得哪里很怪。也许还是因为北顾的年龄?
“在下已经先告知了轩辕阁下,阁下已经知道了女王陛下召他回国的事,希望王妃殿下不要太伤心才好。”
“北顾知道了?”王尔德叫过一个女仆,“如意在哪里?叫她过来,还有北顾。”
一会儿后,女仆一个人回来,“回殿下,如意小姐与轩辕阁下出去了。”
王尔德激动地站起来,“去了哪里?!”
“去了集市。”
王尔德狠狠拍了一下扶手,咬牙切齿。
“要去找吗?”女仆有种闯大祸的感觉。
“不用了!”王尔德大手一挥,“找也找不到,làng费人力!”如意敢跟北顾去哪里?到了明天,还不是得乖乖当他的新娘!如果北顾敢带走如意,他马上发动战争——他绝对不能让女人背叛自己第二次,而且这一次绝不手软!
马车将二人顺利带到离王宫甚远的集市上,马夫拿了一个金币之后,乖乖把马车架走。
如意这一到街上可不得了,看见她容貌的男人们纷纷成了痴傻状,从十几岁到八十几岁不等,一群群地聚在一起,像看珍宝一样围着如意瞧。太过引人注目很没有安全感,如意用纱巾把自己的头和半张脸包住,逃出好远之后才没人注意到他们。还好这个季节多风,许多妇女也都用布过纱巾把自己的脸蒙住以免风chuī,如意才没有再得到这么多男人的注目礼。
“总算没有跟上来。”如意舒一口气,心有余悸。
“你用纱巾遮着嘴,我等会儿怎么讨债?”北顾一边帮她整理纱巾,一边说。
“讨债?”她有欠他钱吗?
“这儿。”北顾修长的食指点点自己的唇,眼神中酸意不减,还多了一股赤luǒluǒ的暧昧。“他碰过的地方,还我。”
原来……他在吃醋!怪不得那天他执意离开,是——吃醋?!
北顾吃醋了!
如意跳到北顾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尽qíng撒着娇,而且惊奇地发现她仲父一向以冷静自持的脸上居然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才发觉,周围好多人呢。她赶紧跳下来,拉着北顾开始今天的主题——“逛街”。
长长的街道两边摆着两列小摊,卖什么的都有,吃的用的玩的,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小贩叫卖着,吆喝着,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靠近海边,空气中有一种咸咸的海味,似乎还可以听见大海的声音。卖海鲜的摊子吸引了很多人,老板从竹篓里抓出刚捕上的章鱼,飞快地剁成几段,装在盘子里,再摆上装着酱料的小碟,端给客人的时候,盘子里的章鱼还在扭动。
“好恶心哦。”如意评价,一转头,北顾不见了,难道是迷路了?忽然,北顾自她的身后出现,拍拍她,“我买了章鱼……”
“我不吃!”如意还没转身就大嚷。一股香味……北顾手里拿着一串烤章鱼须,“我记得你很喜欢。”
“没有——我胡说的。”如意欢喜地接过,觉得现在的北顾就像是一个为女孩子买零食吃的体贴男友,想想他不过二十六岁而已啊,一声声“仲父”都把他叫老了。放下他的心机和城府,他现在是北顾,不是公爵也不是仲父。她拉下纱巾,咬了一大口。在他面前,她也做回真真的自己,不需要掩饰,女子学院学到的礼仪,那是对外人用的。“为什么想逛街呢?你不是喜欢安静吗?可是这里人好多。”
“生日。”
“你的生日?!”哦,她竟然不知道他的生日!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那、那、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会想一个更好的方法为你庆祝。几岁?我想想……二十七?怎么办?我早就该问问你!”忽然,她注意到北顾的眼中并无欣喜之意,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慌忙住口。
“我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没有人会庆祝,包括他自己。
如意想起爸爸说过,奶奶就是因为生北顾而死的。
“走吧。”北顾无所谓地往前走去。
如意跟上去,勾住他的手臂,绝口不提他生日的事,这里转转,那里瞧瞧。这是她第一次到集市上逛,一切都感到很新奇。
一个小摊上堆着五颜六色的香水瓶,如意马上蹲下来看,北顾站在她身边。
卖香水瓶的中年妇女一直盯着北顾,对他英俊又充满魅力的相貌深深着迷,忘记了叫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她与北顾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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