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仲谋不由心烦气躁,率先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别吵醒孩子。”
吴桐扯开他的手,坐起,仓促间领口被儿子的手扯得更开,眼看几乎要露出胸前腻人的曲线,她却只是看着他,一声不吭。
怕他靠近,怕他的一举一动。
厉仲谋的眸光在她白晰的颈上驻留,目光似乎有重量,吴桐被他的注视bī迫地有些喘不过起来。
吴桐的瞳孔在紧缩,看得厉仲谋的心也跟着紧缩。
……
他伸手帮她拉正了衣领。
手却停留在她身上,没有挪开。
她的目光,是控诉?是引诱?分不清楚。
他的手,松开?做不到。
他的视线缓慢地掠过她蹙紧的眉心、咬紧的唇齿、捏紧的拳头。
她在怀孕日记上愤恨写下的:厉仲谋,我恨你……
顾思琪告诉他的:她爱一个人爱了多年,但她一直觉得那是个错误……
多日来,许许多多这样的声音jiāo杂着在厉仲谋脑中回旋,挥之不去。
而他此时才恍悟,自己在她眼中确实看到过恨意,不止一次。
比如说,现在。
她的厌弃和抗拒都写在脸上,方才的悸动此时成了针对他的最可笑、最残酷的指控。
厉仲谋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失控从何而来,然而转瞬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一公分的距离而已,厉仲谋抻手将她一揽紧,低头就吻住。
思考失去判断力时,颓败地只能把一切都jiāo给本能来判别。
被准确而野蛮地攫住唇瓣,吴桐的神智因诧异而失了抗拒心,脑中“轰——”地一声。
……
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个眼睫之隔的这个男人,拳头砸在他肩上,转瞬间却是整个人都被他揽进怀中,厉仲谋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拉住她两只手腕,唇齿间进占。
温软的舌含住吮,一时之间盘踞在脑中的她的无声控诉都如烟尘般消散,厉仲谋眼前蓦地消失了一切,只余她温软的口腔中的温热。
厉仲谋此刻头脑隐隐发热。
她惊惶无措,胸腔剧烈起伏,尽了全力推拒,整张chuáng都在震颤,孩子还睡在一旁!——
他的唇菲薄,和他的人一样的无qíng,微凉的唇瓣厮磨着她的,舌尖却极其热切地探寻,逡巡着柔韧而陌生的轮廓。
索取着。
眼神混乱了,挡在脸上的头发被他指尖撩开了——直到这时吴桐才发觉他已放开了她。
厉仲谋拨开她乱了的发,细细看她眼睛。搂得紧,鼻尖贴着鼻尖。
他坚硬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胸部,他用于游走的手,用于品尝的唇……
吴桐唇上却只留下麻木的疼,脑中记得的不是他给予的温qíng,而是震惊过后的羞耻。
看着他,不声不响。或者说是什么也没有,她的目光,一片空白,至少他看到的她,正是如此。
铁一般的腕子松了些,厉仲谋搂着她,濡湿的水迹还糯在舌尖。昏huáng的灯下,她的面孔不见血色,但是震撼了他的心。
……
浅浅啄一下她的额头,低头yù再吻。
吮着品尝的感觉良好。
贴近了,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贴上那瓣温香软玉的一瞬间,厉仲谋唇上一阵锐痛。
吴桐齿间用力,死咬他的唇瓣,直到血腥味侵进了味蕾。
厉仲谋吃痛地侧过头去,眼看那一侧的脸颊下一秒就要挨上她的一巴掌,厉仲谋下意识欺身向前,架住她的手腕。
吴桐身体不禁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chuáng头架上,便是一阵眩晕。
“砰——”的一声,厉仲谋耳中顿时嗡声阵阵。
醒过来的不止是他,还有原本睡得很熟的童童。
眼前的这一切成了一场闹剧,童童被吵醒,刚睁开眼就被厉仲谋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
童童一半的神智还丢在梦里,他下巴垫在厉仲谋肩上,揉着眼睛,扭头就看见坐在chuáng上脸色惨白的吴桐。
这么糟糕的状况,谁也不愿孩子发觉,厉仲谋手扣在孩子后脑勺,不准他的脑袋再乱转:“童童,快去刷牙,等会儿下楼吃早餐。”
厉仲谋把孩子jiāo给了管家,重新回到房间,不巧,这女人正在焦急地换着衣服。他进门时,她睡衣已褪下,窈窕地luǒ着背。
察觉到那两道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目光,吴桐压下想要尖叫的yù望,最快速度换好衣裙,转身直视他:“厉仲谋!你到底想怎样?!”
无爱承欢28
厉仲谋蹙紧眉,没说话。
他到底想怎样?
厉仲谋连自己都回答不了。
他冷然的目光令吴桐顿时陷入沮丧。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在他……又一次无qíng地撩拨了她的神经之后?
真的是,不肯放过她?
还是他把她当做那些女人了?就如同他之前对她的评价:yù拒还迎的勾引?
在她额头上的轻轻一吻,那微凉的触感,她至今都挥之不去,他却也没有解释过半句。
他什么都不说,真要bī疯了她!
她哪是他的对手?
连张曼迪都乱了方寸,她……更是惹不起他。
昨晚刚放起来的行李箱此时又被吴桐拎了出来,她急躁地往行李箱里丢着衣物,“我要搬回去住。”
厉仲谋看着她慌乱地收拾东西,眸色深深,只是看着,沉默不语。
“你工作忙,又经常不在厉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童童跟我回家,我来照顾他。”
提到儿子,他终于开口。只有两个字:“不行。”
她最怕他面无表qíng地拒绝人,不给人一点转圜余地,“那你想怎样?难不成我要和儿子在一起,就得供你这样消遣,上chuáng?!”
厉仲谋目光顷刻间冷下去,静默间极qiáng的压迫感向吴桐袭来,以至于她不得不停下动作。
为什么还要怕他?合同都签了,白纸黑字写着“三个月”的时间和之后的“固定探视期”——
自我安慰奏效了,吴桐压下心中的五味杂陈,重新收拾起行李。
厉仲谋却蓦地拽下她手中的衣服,劈手丢到一旁,同一时间拽过她的小臂,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吴桐陡然失笑,“你把别人当jì 女,就别怪别人把你当嫖客!”
……
大概太过错愕,厉仲谋竟不期然松开了手。
厉仲谋的眉梢压的很低——bào风雨前的征兆吴桐没看见,她抽回手,嘴上一声不吭,却把行李箱拖拽地“乒乓”直响。
厉仲谋狠狠拽过她,挨到她的正面后,双手下滑至她的腰间,用力掐住。
“嫖客是吗?好!很好!”
他一字一顿地说。
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厉仲谋以吻封缄,高大的身躯紧接着也压上来,
脸悬空地笼罩在她视线之上。他的胸膛紧压着她,之前她慌乱扣好的衣扣,此刻被这个男人野蛮地扯开。一颗颗蹦跶到chuáng下,地毯吸去一切声音。
再向两边一扯,白皙的起伏映入眼帘,诱着他低头,再低,埋首进其中感受柔软。chuáng的中央是彼此体重造就的凹陷,他手绕过她腋下,窜进扯开的线口处。
绕到前端,揉捏着。
尖叫,踢蹬,“放开我!”厉仲谋继续,唇齿放肆地掠夺,软绵绵的身体就嵌在他怀里,愤怒与□燃烧,理智化为灰烬。
再拉近距离,透过白皙皮肤,看得到蓝色的血管。嘴唇寻找到她皮肤最细嫩最柔软的那一处,用力吮着,像是真要透过皮肤抵达血液中。
吴桐的声音被丢进了空气中,找不到踪迹。
他也不听她的。
不停,继续进攻她曲着并拢的腿。
……
他一只手就把她双腕固定在头顶,被迫弓起身体,终于挣脱出一只手来后,刚才那没有成功的一巴掌终于如愿以偿地扇在了这个男人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厉仲谋动作一滞,她慌忙起身。衣服还未合拢就滑下了chuáng尾。脚尖还未沾地,她已被厉仲谋抡回了chuáng上。
他的手沿着她颈子开始揉捏,焚烧,尖锐的牙齿咬在她肩头,几乎要穿透皮肤。
她不动了。没有了反抗,也没有了生命,睁着眼,却不知道看向哪里——
这副场景,厉仲谋抬眸时猛然窥见——
厉仲谋先冷下去不是兴致,却是心。
身体还是滚烫地叫嚣着要纾解,可是,心冷了。
为什么?
还未反应过来,厉仲谋已经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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