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的便不晓得了,只晓得往来越国的客商个个都要接受检查,不管陆路还是水路都一样。”掌柜叹了口气,有些哀求的看向好说话的长宁:“由此这般,此顶翡翠冠才这般昂贵,小店也实属无奈。”
长宁见陆砚沉思不语,便对管事微微笑了一下,道:“既如此,今日便罢了,若他日一切正常你们还这般漫天要价,小心钱塘府衙请你前去过府!”
管事连连拱手:“陆夫人也是自小便在小店挑选物件儿的,咱们这么多年何曾做过这般不厚道的事qíng,只是原料奇缺,小店也要吃饭呀。”
长宁示意他将那顶玉冠装起来,伸手到腰间拿jiāo子,谁知怎么也摸不到出门时装的jiāo子,不由脸色一变,转头看向阿珍道:“我可曾将银钱jiāo给你了?”
阿珍摇头:“娘子只jiāo给婢子一些碎银角,别得未曾jiāo给婢子。”
长宁心中有些慌张,再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袋,确实是空空如也,指使阿珍上楼到刚刚所坐的雅阁寻找,自己垂头开始思索银钱还会掉落哪里。
陆砚将掌柜的话整理了一番,转头看到长宁有些慌张的样子,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示意棋福将银钱jiāo给管事。
长宁见状连忙阻拦:“这是我要送与夫君的,怎能让夫君出钱……”
陆砚看着她,笑道:“无妨,阿桐的心意为夫已经收下了。”
长宁有些想坚持,却见阿珍两手空空的从楼上雅阁下来,轻轻咬了咬唇,看着管事接过棋福递过去的银子,有些怏怏道:“那待我回去再将银钱还给夫君……”
陆砚唇角勾起一抹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待上了马车才摸了摸她微垂的脑袋,长宁抬头满脸失落的看着他:“本想好好送夫君一件东西的,可是银钱却丢了……”
陆砚见她神qíng落寞,将人抱进怀里,柔声道:“银钱不过外物,那顶翡翠冠是阿桐为我挑选的,这份qíng谊便就够了。”
长宁还是闷闷不乐的靠在陆砚怀中,刚刚出来逛街的兴致陡然少了一大半,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有些闷闷道:“咱们回吧,不想逛了。”
陆砚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惭愧,搂着她的腰道:“阿桐不是想看把戏么?棋福已经安排妥了。”
“不看了。”长宁摇头:“本就是为了打听邹四娘子的事qíng的,今日也见了人了,其他的便不用了。”
她这般失落郁闷,更让陆砚心疼,轻轻在她脸颊亲了亲,微微抬手,指fèng中夹着叠的整齐的几张jiāo子,长宁猛然睁大眼睛,从他手中将东西拿过来,打开一看确定是自己刚刚丢失的jiāo子,不由惊喜道:“哎呀!原来没丢呢……夫君哪里找到的?”
陆砚见她开心,怎么也说不出是自己为了逗她偷偷拿走的,只能转向窗外道:“刚刚在马车上看到的。”
长宁不疑有他,喜滋滋的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jiāo子,忽然抬手敲了敲车壁,数出两张对外唤道:“阿珍,你拿着这个去将刚刚郎君给的银钱换回来,然后jiāo给棋福入帐。”
陆砚不解其意奇怪道:“何必这般分得清,阿桐的私财好好存着便是。”
“不要!”长宁连忙摇头,极其认真的看着他道:“是我送给夫君的东西,便应该花我的银钱,夫君刚刚为我买了那么些首饰,我可没有推辞呀,夫君也不许。”
陆砚见她神色认真,有些无奈的点头应下,抱着她道:“此次便罢了,日后再与我一同外出,不必带着银钱。”
长宁眨眨眼,看着他道:“那若是我想花些零用呢?”
陆砚轻轻一笑,摘下自己的荷囊放到她掌心,道:“我给你。”
长宁脸上泛起一丝甜笑,靠在他怀中娇声道:“夫君这般惯着我,小心日后我变得败家。”
陆砚不甚在意的勾了下唇:“便是比现在还要败家数十倍,为夫也养得起你。”
这般言语气度是长宁最爱的样子,不由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陆砚,看的陆砚心头微痒,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轻轻浅浅的缓缓加深,半响后才微微松开她道:“可还要看把戏?”
长宁脸颊粉红,眼中水光粼粼,乖巧的靠在他肩头,轻轻应了声,低低道:“还要吃些小吃。”
陆砚见她如此,不由笑了出来,抱着她靠着车壁看向帘外人声鼎沸的街道,微微叹了声,道:“阿桐日后想住哪里?”
长宁不解的看向他,陆砚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若是没有负累,没有牵挂,阿桐日后愿意住在哪里?”
长宁歪头想了会儿,道:“若是真能无牵挂,我很想和小舅舅一起出海去异邦看看,去看看小舅舅信上说的那些人和景,与我们南平不一样的风俗。”
看着她小脸上一阵向往神色,陆砚凝视着她充满光亮的脸庞,抬手轻轻抚着,许久未发一言,长宁却似沉浸在这般的幻想中,靠着陆砚的胸膛,眼中好似真的看到了大海晨光。
第二日,长宁便给邹家写了门贴,正式邀请她们过府一叙,让人将门贴送去之后,她便带着昨日买的礼物来到了曲老夫人的住处。
曲老夫人正在思量邹家四娘子与曲元白的xingqíng,见长宁进来,笑道:“昨日散心可痛快?”
长宁点头:“许久不曾出门了,见什么都新鲜,便给外婆都买了回来。”说着让人将备下的礼物一一拿给曲老夫人看。
曲老夫人看着那一大堆布匹织锦,不由笑骂道:“这些东西咱家何时缺过,你呀,真是花钱无节制。”
长宁毫不在意道:“咱们家有那是咱们家的,这是我送给外婆的呢,不一样的。”
曲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微微放了心,长宁命人将东西收起来,将昨日见到邹家夫人和四娘子的事qíng说了一遍,道:“我已发门贴请他们这几日过府,外婆到时便可见到四娘子了。”
曲老夫人闻言,心中也是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阿桐如今这么能gān,我也可以放心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腊月初四, 邹家夫人与邹四娘子应邀拜访舒家,长宁正在给陆砚新做好的衣衫上绣着花边,听到传报, 先是愣了下,随即放下手里的针线, 匆匆向外迎去。
“可告知外婆了?”长宁一边走一边问着前来传话的小丫鬟。
小丫鬟清脆的应了声:“夫人已经派人去传报了。”
长宁闻言点了下头,又转头道:“小舅舅今日可在府中?”
小丫鬟神色有些迷茫,摇头道:“婢子不晓得……”
“银巧,你去看看小舅舅可在。”长宁一边向前走,一边吩咐道, 还未走到门屋,就看到余氏与邹氏相携而来。
“迎接来迟,还请邹夫人见谅。”长宁连忙上前行礼,吓得邹夫人快步上前扶住她连声道“无妨。”
邹四娘子见到长宁就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两人相互行礼之后, 才一起结伴向余氏所在的正堂走去。
刚到正院门口,就碰到了刚过来的曲老夫人。
“亲家伯母,这位乃是湖平邹家的夫人,这位是邹家四娘子。”余氏笑着向几人介绍:“亲家伯母,阜城曲家的老夫人, 也是我们六娘的外祖母。”
邹氏闻言立刻与邹四娘子上前向曲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安好。”
打量着眼前气质端庄的母女,曲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点头应道:“我都好,夫人也安好。”说罢看着垂首静立的邹四娘子, 笑呵呵道:“夫人好福气,有这般钟灵毓秀的小娘子,想必十分宝贝吧。”
邹氏抬眼看向曲老夫人,心念一动,忙应道:“说来惭愧,四娘倒不是我看着长大的……”
曲老夫人听着邹氏将邹四娘子幼时的事qíng说了一遍,脸上露出一抹感慨,拉起邹四娘子的手,道:“可怜孩子了……不过得此佛缘也是四娘子的造化,如今看起来就极好。”
邹氏看了眼安静的女儿,目光落到曲老夫人与邹四娘子相牵的手上,道:“老夫人说的是,她能这般健康长大,我心中已是十分满意了。”
长宁观察着曲老夫人的表qíng,见她对邹四娘子十分满意,心中不禁有些开心,笑容满满的看向邹四娘子,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邹氏看着面前一对儿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想到自家女儿比长宁还要大上四五岁,可如今长宁已经身怀有孕,自己女儿还尚未出阁,甚至连亲事都未寻到,不由微微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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