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我骂了一句,泪水盈满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四
我撑在洗手间的台子上,望着镜中一副委屈小媳妇像的自己,恨不得狠狠把眼泪抹掉。考虑到这么一抹,很可能把自己jīng心修饰的眼妆变得黑不黑白不白,所以只能瞪着眼睛,尽量不要让眼泪流下来。
“你没事吧?”旁边,一个女孩微笑着看我,虽然她的脸色不好,可是那笑容很阳光很单纯,手里还有一张纸巾。
我接过纸巾,默默跟着她出去。
“秋秋?”
怎么又有熟人?我抬头,却看见杜秋惊异的眼睛。
“哥,你们认识?”那女孩好奇地走上去,拉着杜秋的袖子。
“我们……”杜秋的脸色苍白许多,yù言又止,牵着那女孩的手,茫然而又疑惑地看着我。还好,他没有用崔仪一般愤怒的目光刺我,让我好不容易收起的伤感又再次泛滥。我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明媚地看向那个女孩,很随和地说:“你好,我是杜秋的同事,这么巧遇见你们。”
“原来是哥哥的同事,姐姐好!”女孩很恭敬地对我鞠了躬,杜秋在她直起身的时候扶了一把,眼里尽是担忧。女孩乖巧地笑,又说:“姐姐刚才好像有点难过?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哥哥常常说,等我病好了,还要带我去香港玩呢。我想,为了去香港玩,我怎么也得尽快好起来。姐姐,人在活着的时候,能快乐,就尽量让自己快乐,不到等到……”
“夏,不要说那个字。”杜秋打断她的话。
“好,我不说。”杜夏调皮地吐吐舌头,说:“哥哥可迷信了,啥都不让我说……”
杜秋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姐姐,去我病房坐坐吧,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的同事耶……”杜夏是个活泼的女孩,一点也不认生,上来就亲切地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姐姐“,喊得我心里暖暖的,顿时冒出一个想法:我若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妹妹,吃什么苦都无所谓了。
杜秋无言,默默跟在我们后面。
我对医院不是很了解,看这里的设施啊病房啊,只觉得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记得我上次去看一个胆囊炎住院的朋友,她的病房比这里简陋地多。我坐下,看了看杜秋,他拿了一个苹果,正在削皮。
“姐姐,一看你就是主管级别的,人漂亮,又有气质。”杜夏羡慕地说,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水灵,如果不是脸色不好,应该也会是个漂亮的女孩。
我想问问杜夏,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而杜秋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可是,我终究问不出口,敷衍着说了些杜秋是个很努力的年轻人,很有前途之类的官话,就接过杜秋递来的苹果,大口大口吃着。
不经意间,我看见杜夏的背包上吊着一张卡片,是用大头贴照片做的那种,我jī婆地多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搂着她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崔仪。我险些跳起来,还好自己先稳住了,假装无所谓地问:“哎?小夏有男朋友了?”
“是啊……”杜夏开始有点羞涩。
“感qíng好像很不错啊,在一起多久了?”我忍得很辛苦,因为我要是不保持微笑的话,那张脸一定很狰狞。
“三个月了……”杜夏笑着看向杜秋,“哥哥也拿我没办法。”
三个月了——可是那小子和我分手还没到一个月!原来,我被他戴了两个月多的绿帽子!我咬牙切齿了一会儿,挑剔地看向杜夏,面huáng肌瘦,青涩又不够成熟,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在我即将挑出她更多缺点的时候,杜秋爱怜地揉揉她的头,我忽然自惭形秽起来——我在gān吗?如果杜夏就是崔仪的女朋友,那么按崔仪所说的,她的病很严重,不换肾就坚持不了多久……我释然了——三十万的去处。
杜夏是无辜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男朋友因为她,而甩了现在她面前坐着的我;而我,因为被她男朋友甩了,一时气愤和不甘,包养了她哥哥。
命运,怎么如此错综复杂地jiāo汇在一起,让人措手不及!
寒暄了一会儿,我起身离开,杜秋跟着起身,说:“夏,下次再来看你。”
杜夏点点头。
走出很远,上了电梯,杜秋偏头看我,跟我说谢谢。我想,大概是谢我没有拆穿他当男公关的事吧。我刺激他说:“谢我做什么?我跟踪你,你还谢我?”
他笑着摇摇头,好像感觉无所谓,也许是有钱给妹妹治病了,心qíng好了一些吧。可是,我心qíng不好了,我算什么?殊途同归,花了三十万,居然还是给qíng敌治病。真不知道命运是捉弄了杜夏,还是捉弄了我。
也许你认为我自私了,可是我现在心里好像窝了一块石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同qíng心?我有,一开始我很同qíng她,我甚至很喜欢这个女孩。可是当我知道她就是崔仪的女朋友的时候,我私人的qíng绪上来了,毕竟我不是圣母,我有血有泪,实在做不到对抢走我男朋友的女人心存喜爱之qíng。
我和杜秋走进地下停车场,上车之后,我忽然抱住他,跟他接吻,像一个yù求不满的老妖妇。没错,我就是在发泄不满——你抢我男人,我就玩你哥!
杜秋哪里知道我的邪恶心思,愣了好一会儿,抱住我,回吻,很认真也很狂野,我想,更多的是服从。我慢慢爬了过去,骑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握着他微有反应的□,上下□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也涨红了。
听见他微微的喘息声,我不再吻他,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手不停的工作着,同时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他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想搂过我亲吻,我说:“你,不许动!”他眉头皱了皱,靠在椅背上,微昂着下巴,时轻时重喘息着。
释放的那一刻,他压抑地低呼了一声,握着我的手腕,想要把我的手从那里移开,不过,我没有动,任他炙热的液体沾在我手上,甚至还有一点喷在我下巴上面。
他飞快地抽了几张纸巾,帮我擦着脸和手,以及衣服上沾到的一点,然后才去擦他自己。忽然,他的手僵住了,怔怔地看着手上透明的一滴水。
我哭了,泪水滴在他的手上。
“你今天怎么了?”他用手抚去我的泪,动作轻柔,就好像亲密的qíng侣。
“为什么是你!”我握着拳头打了他一下,哭倒在他怀里——这是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哭得这么惨,我委屈,难过,自责,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自我厌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抽泣着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开车。我从他口袋里掏出钱包,看了看他的身份证——22岁,比我小了六岁,我在上高中的时候,他怕是还在上小学。
平静一会儿后,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化妆包补妆,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眼角,还好,没有皱纹,我还没有那么老,老到自己都不敢去碰这个22岁的年轻男人——是的,今天起,我应该把他当一个男人,不是鸭子。
回家之后,我们就开始做*爱,我需要用这种方法麻痹自己的神经,他需要这种方法来实践他的诺言。我们如此公平,那一刻我觉得,这么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金钱虽然买不起爱qíng,可是却能买来一个属于我的男人。
五
生活还是这么继续着,我依旧在那家时尚杂志当副主编,身边除了杜秋,没有其他有亲密关系的男人。追我的人当然也有,不止一个,我和其中两个保持着暧昧关系,一个是某企业的副总,一个是某大学副教授。不过,约会归约会,我从来没跟他们进一步发展。
杜秋也并不总在家等我,他找到几份钢琴家教,也挺忙的,但钱仍不够用,因为他妹妹的病太花钱。半年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肾源,30万,做个了手术就全部用光了,加上术后为了避免排异反应所进行的治疗,一天好几千的医药费,连我都负担不起,更别说他。还好,那个崔仪还有点良心,真的弄到5万块,帮着一起jiāojiāo医药费,可是后来我听说,他们分手了,还是杜夏提出来的。
有一晚,杜秋回来得特别晚,我特地下厨做了jī蛋面给他,可他不吃,说没胃口。我劝了他好久,他居然推开我递上的筷子。
我倔脾气上来,端了面就倒进马桶里,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扔,也不管摔碎了没有,甩头就走。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见他低着头,我心莫名其妙就剧烈疼了一下,一种恐怖的感觉涌上来——会不会他找到别的金主,想要惹我讨厌?
这半年来,他渐渐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是那种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就踹你一脚的人。我每天晚上回家,他都做了晚饭等我,就算我在外面应酬过了,他也煮点宵夜端来,嘱咐我下次少喝点酒。崔仪都没对我那么好过,在我印象中,只有我的第一个男人可以和杜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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