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柔始jiāo而难生,拆yīn阳于左右,分而习,yīn极yīn,阳极阳。”《八卦yīn阳剑谱》的jīng髓便在于此,殷渐离百般难过之时,竟还能想起剑谱中的句子。他咬牙坐起,试着调整呼吸,气沉丹田,冷热jiāo替仍旧剧烈,使他经常分心。忽然,一个念头划过他脑中,于是,他试着在身体发热之时修炼《清风心法》,在身体发冷之时修炼《达摩易筋经》。
如此练了一会儿,殷渐离的气息渐渐平稳,冷热jiāo替也没那么剧烈了,他不知道这是毒发时间已过,还是《八卦yīn阳剑谱》之效,只觉得胸口气息顺畅,练了许久,竟没有再吐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季葵敲了敲门。
殷渐离开了门,就见季葵端了一碗如血般鲜红的汤进来。
季葵打量着他,发现他虽然面色疲惫,但是已不再苍白,心里放心许多,说:“这个是赤血蛙的汤,你快喝了吧。”
殷渐离应了一声,喝了几口,这味道不仅不怪异,反而很是鲜美,只是那颜色太过鲜艳。
“你好些了吗?”季葵问。
殷渐离点头,试着运气,发现体内已恢复少许内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唇边浮现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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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楼
汤若华捡了个大便宜,不分昼夜地占有着闻蜜儿,直到将她累得晕了过去方才罢休。他起身伸个懒腰,还不知道水媚娘和郑颖达正惨不忍睹地走在回醉仙楼的路上,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占了虎冢教教主女儿的便宜。
过了许久,小二上楼敲门,说有两位客人在隔壁的房间等他。汤若华以为他们带来殷渐离的死讯,高兴得头发都来不及扎,就披头散发地冲到了隔壁房间。
“郑兄!媚娘!”汤若华推开门,一心只想把蜜儿推给郑颖达,让他也享受一下小美人的滋味,算是犒劳犒劳他。谁知,他刚踏进房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郑颖达奄奄一息地趴在桌子上,水媚娘的脸上满是血ròu,大腿上尽是鲜血,一个大夫忙着处理她的伤势,把陷在水媚娘大腿里那带倒刺的巨大沙砾拔出来,水媚娘尖叫一声,几乎要晕眩过去,鲜血马上喷了大夫一身。大夫把沙砾放在一边,不断地摇头叹气。
“你们……”汤若华的嘴角抽搐着,四肢发软——殷渐离居然把他们俩搞成这副模样?那么,下一步,他会不会来找自己报仇?一想到这里,汤若华就心虚得要命,只想撇下他俩,自己赶紧收拾包袱回到京城去。
大夫走过来问:“这位公子,他们可是你的亲属?”
“不……他们是我的……我的朋友。”汤若华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无妨。”大夫摆摆手,“公子请随我来。”
汤若华恍惚地跟着大夫走到门外,就听那大夫告诉他:“那位公子身中剧毒,将来即使能活下来,也会全身瘫痪。那位姑娘稍好一些,都只是皮外伤,但是她一个姑娘家,以后恐怕……她的脸算是毁了。”
这时,就听水媚娘在房中尖叫:“殷渐离——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叫完,她大哭着,哭声犹如女鬼一样惨厉,骇人心魄。
汤若华向大夫要了药方,把小二叫过来,给了他一两银子小费,让他帮忙去药房把药买回来,自己则进了房间,走到水媚娘chuáng前问:“到底什么回事?”
水媚娘的qíng绪非常不稳定,一见汤若华,就手足乱舞地要他滚,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汤若华心里愈发不安,但也只能坐在一旁等待水媚娘平静下来。
过了一个半时辰,天色渐渐暗了,水媚娘才总算不再哭泣。汤若华小心地靠近,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水媚娘的脸上蒙着涂了糙药的布巾,只剩下比平常苍白许多的嘴唇。她双手握拳,恨恨道:“想不到我废了他武功,他竟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我……我完了,我的脸就这样被他毁了……”
“他没有武功,却如何能将你伤成这样?”汤若华更加不安,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虎啸赤壁!他居然有虎冢教最著名的暗器‘虎啸赤壁’……一定是闻霸天给他的……那个卑鄙的殷渐离,居然用第一邪教的暗器伤我……”水媚娘一想起暗器发she的场面,还是心有余悸,那是她一辈子难忘的经历,太恐怖了,她当时几乎有了死亡的预感,她坚信,武功再高qiáng的人,也难以防备那有如灭顶之灾的“虎啸赤壁”。该死的是,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殷渐离是从哪里发出“虎啸赤壁”的。
“那他有没有继续追你们?”这是汤若华现在最关心的事,如果殷渐离追来了,他一定马上逃走!
“哼!他敢!我差一点就能杀了他,结果被他跑了!”水媚娘咬牙切齿。
“没追来就好……”汤若华总算松了一口气。
水媚娘一下子猜中他的心事,怒从心起,几乎要一掌将他劈死,可又转念一想,以后还有用到他的机会,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于是bī自己住手。
汤若华又问:“郑兄他怎么中毒了?殷渐离还有带毒的暗器吗?”
“我不知道殷渐离的女徒儿搞什么花样,居然把他变成这样。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郑兄即使能捡条命,下半辈子恐怕再难以下chuáng。”汤若华想,还好自己留在酒店等消息,否则一定没命回来。他拿起那个从水媚娘身上取下的暗器,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只觉得冷汗直流。
隔壁的闻蜜儿慢慢醒来,穿好衣服,扶着墙壁出门寻找汤若华,“汤公子——”
汤若华听见闻蜜儿的声音,立刻开门出来,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问:“你怎么醒了?”
闻蜜儿刚想回答,忽然看见他手上拿着的暗器,猛地一惊,冲到汤若华刚才走出的房间里一看,只见桌上、chuáng上躺着两个受伤之人,心里“咯噔”一下,又回身看清楚汤若华手里的暗器,那确是“虎啸赤壁”没错。难道他们得罪过虎冢教?否则,怎会中虎冢教的著名暗器?想到这里,她马上问:“他们是你什么人?”
“只是朋友。”汤若华压低了声音。
“怎么会受伤?”
“遭jian人所害,用暗器将他们伤成这样。”汤若华扬了扬手中的暗器,“就是这个……”
闻蜜儿不悦,虽然虎冢教是邪教,但教里的人不是杀人魔王,他们若没得罪教里的人,怎会被暗器所伤?“jian人?是哪个jian人伤的他们?”
“这是我私人恩怨,说了你也不认识的。”汤若华有点烦了。
“什么私人恩怨?”闻蜜儿一心追问。
汤若华忽然原形毕露,凶恶地说:“管这么多做什么?!真是个多嘴的婆娘!”
闻蜜儿双眼一瞪,倒退几步,忽然觉得汤若华变得好陌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叫你闭嘴!听不懂吗?!”汤若华瞟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屋。
闻蜜儿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捂着嘴,眼泪不断落下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汤若华?天啊!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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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葵照例拿着银针沾毒刺入殷渐离体内,让她奇怪的是,殷渐离居然没像昨天一样叫她出去。也许是师父忘记了?季葵怀着侥幸的心理偷溜到一边,望着盘腿而坐的殷渐离,只希望他能永远忘了她还在房中的事。
鬼王神婆说,两种毒进入身体会十分痛苦,可她怎么不觉得殷渐离很痛苦?他双目紧闭,表qíng平静,一点也没有痛苦的样子,反而像是睡着了。等等!该不会师父他……季葵以为殷渐离无声无息地中毒死了,吓得忙冲上去猛摇着殷渐离的身子,大叫着:“师父!师父!”
殷渐离被她摇得几乎呛到,于是不悦地睁眼,“再吵就出去。”
季葵惊喜地眨眼,“哎?你怎么……”
殷渐离又闭眼,先以易筋经和清风心法挨过毒发的时间之后,再跟她解释。
季葵心想,一定是鬼王神婆妖言惑众,想吓她和师父。既然师父没事,她就放心地去厨房热赤血蛙汤。
“小娘子,你的相公可俊俏着呢。”厨房的大娘冲她眨着眼。
“我相公?”季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今天与你一起下楼用饭的那个呀,怎么,他不是你相公?”大娘问。
季葵忙摇着头,“不是啦,他是我师父。”的8d6dc35e506fc23349dd10ee68dabb64“这样啊……”大娘又道:“他成婚没有?我的女儿刚及笄,那叫一个花容月貌,还未寻夫家,你帮我问问你师父,他可有成婚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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