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季葵心中不慡,“他没有要成婚。”
“呀,可惜了……”大娘嘀咕着,又忙着洗菜去。
怎么谁都想要嫁给师父呢?季葵郁闷了好久,才端了赤血蛙汤上楼。
殷渐离早已毒发完毕,喝了赤血蛙汤之后,道:“从今天开始,和为师一块儿练功。”
季葵以为他要到外面去扎马步,从头练起,便劝道:“师父,你身子还没好,别这么急着练功,我怕你练着练着,就晕过去,我可抬不动你哦。”
殷渐离一笑,“为师要教你的,是内功。”
季葵微微一瞪眼,他要教自己内功了?她以前多少有听人说过,传了内功,才是真正的师父。说实话,她虽然嘴里叫着师父,可内心却一点也没当他是师父,如今,他要变成真正的师父了,她心里反而有点闷闷的。
二十九
季葵拿着几页纸,摇头晃脑地背诵着,背了好久,勉qiáng结结巴巴背了一页。她以为师父要教的是《清风心法》,可如今,她为什么在背易筋经?最关键的是,师父为什么会有易筋经?难道,师父要——脱离清风派?
“怎么不背了?”殷渐离坐在一旁,开口问道。
“真难背呀……”季葵愁眉苦脸道,“比那些酸溜溜的诗啊词啊还难背呢。”
殷渐离笑而不语,他不会告诉她,自己看了两遍就能倒背如流了。
“师父,你还是教我点xué吧,我看别人手指一点,敌人就定在原地不能动了,免去打架的麻烦,多轻松呀。”季葵放下易筋经,充满向往地眨着眼睛。
“我拒绝。”殷渐离脸色一变。
“哦,原来你也不会呀。”季葵叹口气,“你是名门正派,当然不屑学这种歪门邪道。可是对我这种半桶水,学点xué是最划算的呀。既然你不教我,以后我只能再请教别人啦。”
“不下功夫,如何点xué?”殷渐离抬手,示意她过来,季葵乖乖过去了,殷渐离让她坐正,食指和中指抚上她两眉之间,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皱眉头的地方。”季葵傻傻地回答。
“这是眉心xué,致命三十六xué之一。”
“啊!”季葵忙捂住眉心,“原来你会啊……那为什么不肯教我?”
殷渐离点xué功夫本来不错,甚至可以隔物点中xué道,如今内功还未恢复,虽然能准确指出xué道,但即使点中,也不能发挥作用。“为师教你内功,再给你一张xué位图,你自己练便是。点xué这门功夫,男师不传女徒,女师不传男徒。”
“为什么?内功都可以教,点xué却教不得?”季葵不明其中微妙的意义,只顾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实练之时,需要摸其全身寻找正确xué位……”
季葵撇嘴,老不高兴地打断殷渐离的话,“原来你怕我失手,点中你什么致命的xué道啊,我哪有那么笨?你不要教我致命的xué道在哪里就是了,我只想让对方不能动,又没有要杀了对方。”
殷渐离失笑,简直不知该如何跟这小丫头解释。
“我去倒点热水上来,一会儿师父练完功,洗洗脸睡觉。”话虽这么说,季葵还是嘟着嘴瞥了一眼殷渐离,还在赌气他不教自己点xué的事。罢了罢了,师父不教她,并不代表反对她学,她自己琢磨琢磨就是了。
待她端了一盆热水上来时,看见住在隔壁的一对新婚夫妻手拉着手,倚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看月亮,窃窃私语着,那个男人忽然低头碰了碰那女人的唇,然后抱在一起亲吻着。季葵的眼睛瞪得老大,心里疑惑极了,这场面她从没见过,但是好像自己也……她和师父,好像也是这样的吧?
小夫妻忽然惊觉身后有人,忙面红耳赤地分开,那男人不满地指着季葵,大嚷:“看什么看!不懂规矩的丫头!”
季葵垂着头逃开,把热水送到师父房里,就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这事果然不好么?她看见了别人做坏事,结果被骂了,早知道不看了,呜……她懊恼地用手捂着脸,蹲在门边。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季葵没及时躲开,像个陀螺一样被撞得滚了好几个圈。“哎哟……”她抱着脑袋呻吟着。
“怎么回事?”殷渐离上前一步,半蹲下是身子摸着她的头。
还不是你害的,你要是不忽然推门进来,我会撞到头吗?季葵苦着脸,小小声说:“我不小心看见别人做坏事,被骂了一顿。”的怪不得她送水进来的时候脸色这么不正常。“什么坏事?”
“就是那个嘛……”季葵抬头,看了一眼殷渐离的唇。
“哪个?”殷渐离再怎么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季葵所谓的“坏事”是什么,询问许久,这事也只能做罢。
懊悔的季葵,早把点xué的事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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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神婆在南京城门口等待着,已是中午时分,她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正要回头往城里走,就听身后传来季葵开心的叫喊声:“婆婆——我们来了!”她一惊,猛地回身,看见殷渐离和季葵并肩走来,不同于季葵的蹦蹦跳跳,殷渐离步伐平稳,鬼王神婆便看出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甚至还很是健康。
她没有想到殷渐离居然能挺过三天,而且还能如此神采奕奕。
“前辈,殷某感激不尽。”殷渐离把两个小瓶还给鬼王神婆,郑重地鞠了一躬。
鬼王神婆也不言语,观察了殷渐离好久,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用我这毒去练什么毒掌?”
“如此yīn毒的武功,不是我清风派人该练的。”殷渐离笑道。
还好,师父还承认自己是清风派的,说明他并没有要脱离清风派。季葵拍拍胸口,这几天她一直担心师父如果执意脱离,她该如何好言相劝呢。
三人来到南京城内的广福楼,发现楼上雅座几乎被人占满了,叫过小二一问,才知道有个官员在上面用饭。三人不想同官员打jiāo道,便要离开,小二叫住他们道:“三位客官,那位大人并没有不让别人上去坐,你们可以上去的。”
“还有这样的官员?”鬼王神婆哼了一声,“我倒要上去看个明白。”
三人来到楼上雅座,并无士兵阻止他们坐下,季葵好奇地偷看那官员的样貌,殷渐离则是漠不关心地倒茶。的6602294b 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那个官员和身边的议论什么,季葵隐约听见“汤若华”的名字,不禁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果然,那官员提到什么“汤若华”。季葵愤起,猛地站起来,大声说:“汤若华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位若不想遭殃,还是多多避开他比较好!”
那个官员挑高一道眉,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一看竟然是个姑娘,就起身笑道:“人人都说新科状元汤若华才高八斗,你为何说他的不是?”
新科状元汤若华?殷渐离一皱眉,看向那个官员,只见那人身材结实,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留着中等长度的落腮胡,面目甚是和善。此人不知是不是汤若华的同僚,季葵如此叫嚷,也许会惹上麻烦。
“汤若华虚伪、狡猾、做作……”季葵把自己所知道的贬义词都说了一遍,本想引用什么诗句,可苦于文学涵养不够,一时想不到什么形容汤若华的诗句,就总结道:“他就是很坏、非常坏!”
“哈哈哈……”那桌的人都笑起来,刚才问话的官员说:“天下女子都为汤若华的文采相貌深深折服,说他不好的姑娘,你倒是第一个!”
“文采?”季葵恶心地吐吐舌头,“会背几首酸诗就是文采了?什么‘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哼!我只知道,人家给他一个桃子,他扔来一堆狗屎!”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季葵更加起劲,用一种嫌恶的眼神说:“相貌?天下比他好看的人多了去呢,我师父就比他好看百倍!”说着,她双手一比,将大家的目光引到殷渐离身上,殷渐离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
“这姑娘有趣得紧,不妨过来一叙。”那官员走出一步邀请道。
鬼王神婆怕耽误了他们上路,于是不满地说:“我们素不相识,还是不必了!”
“大胆!戚将军邀请,你居然不领qíng!”终于有士兵出言恐吓了。的9b698eb3105bd8“戚将军?”殷渐离凤眼微抬。
“本官姓戚,名继光。”那官员自我介绍着。
“戚继光?!”不但季葵、殷渐离脸上出现惊异的神qíng,连鬼王神婆都微张着嘴,露出难得的崇敬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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