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做生意的?”顾盼儿表示怀疑。
司南点头:“是的,丝绸生意!”
顾盼儿差点没戳瞎自己眼睛,毕竟这司淮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做生意的,如果愣是要把一把生意往他身上安的话,那应该是贩卖兵器而不是丝绸。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凭着这生猛的大汉能生出这么一个娇媚的儿子,这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这位就是黑妇?”司淮山眉头一皱,暗道太年轻,或许有那么点医术,不过再厉害也是有限,毕竟阅力在那里。不过司淮山见过的人与事太多,若非事关于自己夫人,恐怕会一丝表qíng都不会流露。就算是此刻,表qíng也不怎么明显,皱起的眉头很快就舒开,将人迎了进去。
听到‘黑妇’二字,顾盼儿脸色可不好看,将这笔账算到了司南头上。
顾盼儿心知顾淮山将自己引到大厅上,自然会问及一些qíng况,而顾盼儿最不耐烦这种问话,饶是对方再有权有势,她也不过是看在司南与暖玉的面上子,才会答应到这里来,并不代表她就会屈服去权贵,直接大手一挥:“直接到病人那里,老娘可没那么多时间làng费。”
凭着顾盼儿这目无尊长的样子,司淮山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若非田大夫信中说这黑妇医术高明不在其下,司淮山真想直接把人轰出去。到底是还存有一丝希望,司淮山qiáng忍住心中翻滚,道:“一路奔波,需不需要先休息一下?”
顾盼儿指着顾清道:“我家相公体弱,给他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就行,我无所谓。”
顺着顾盼儿所指,司淮山看向顾清,乍一眼只觉得眼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过司淮山天南地北走过不少地方,见过的人与事也多,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不胜数,所以对这种眼善并没有多怀疑,只顿了一下便让人去安排,并且不再征求顾盼儿的意见,直接让人设晏款待。
不管这黑妇是否有真本事,但其将司南治好的却是真事,凭着这一点就应得到他司淮山的正眼看待。
顾盼儿虽然不耐烦这些繁琐的礼数,不过既然是设晏款待,那么先填饱一下肚子也未尝不可,于是顾盼儿也不吵着先去看病人,而是在司淮山的款待之下吃香喝辣的,在众人无比错愕的目光之下,将宴席横扫一遍,其用餐之凶狠程度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至少顾淮山走过这么多地方,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
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也不多见。
早就见识过顾盼儿凶狠的顾清与司南表示淡定许多,而顾清还小声低问了一句:“你吃饱了没有?”有着自家疯婆娘一顿能吃掉一只将近二十斤羊腿的先例,顾清还真担心这菜式丰富分量却很轻的一桌饭菜够不够自家疯婆娘吃饱的,毕竟这忙着赶路,都没有好好吃饭,想必已经很饿了。
顾盼儿倒想回一句‘还差那么点’,不过见众人膛结舌的样子,顾盼儿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回道:“还算勉qiáng吧!”
这只是勉qiáng?司淮山嘴角一抽,顿时就无语了。
旁人可能没听到这小俩口的谈话,可司淮山却听了个一清二楚,毕竟司淮山也是个练武之人,耳目比起一般人来说要灵敏许多。这一点顾清并不知道,所以不知自己的问话让司淮山听了去,可顾清不知道并不表示顾盼儿没有猜测啊,见司淮山嘴角直抽,便知其听在耳中。
不过顾盼儿并没有觉得有多丢人,练武之人本就能吃,很正常呐!
于是乎顾盼儿瞥了司淮山一眼,那眼神可相当不友好。
司淮山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司南让人快马捎回来的那只美味的熊掌,哪怕是吃过后好几天都依旧回味无穷,感觉自身的内力都增长了不少。不过这并非现在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当时将熊掌送回来的人传言,这大熊是眼前这黑妇凭着一己之力打下的。
从熊掌便可看出这只熊有多大,其一掌定然有千斤之力,哪怕是武功高qiáng之人亦不好对付,却被这黑妇毫发无损地拿下,实在让人吃惊。
联想到这,司淮山丝毫不敢再小瞧顾盼儿。
“吃饱喝足了也该给人看病了,这下应该没别的事了吧?”顾盼儿并没有将司淮山当成长辈的自觉,前世的自己虽不问世俗凡事,可毕竟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按年龄来算这司淮山比她还小,只能算是小辈。
不等司淮山说话,顾盼儿又道:“要还有别的事qíng你们就先忙活,等下次不忙的时候,我要是心qíng好再来,不好的话就另提了。”说着还嘀咕了一句:“说着好像老娘很急着给看病似的,爱瞧不瞧了。”
司淮山不了解顾盼儿的脾气,不由得看向司南,眼神询问。
只见司南满头大汗,赶紧开口道:“别介,来都来了,等下次多麻烦不是?我们这就去安排,你且等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田大夫在司淮山耳边小声解释了一下,并且将顾盼儿的一些脾气与习惯道了出来。当听说顾盼儿脾气不好,甚至连亲爷奶都敢下手,司淮山听着也是醉了,连连挥手,将这事jiāo给司南去办了,自己在一旁观看就好。
走遍东南西北,寻医问药,能做到的事qíng已经做了,可依旧没有半点办法。司淮山这心也累了,倒希望能瞎猫碰上死耗子,眼前这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黑妇能将自己夫人救回,那么这一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自己也愿意啊!
冰棺所在地方很是隐秘,一路上走了好几个密道,按了不少开关,才终于来到一个看起来十分……质朴的地方。原以为藏得这么紧,应该会是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地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简朴,还是在一天然山dòng内。
dòng内大多保持了原始状态,动得最多的地方是冰棺处,冰棺旁边有一口小水潭,上面石头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水里头冒着雾气,却并非暖雾,而是寒气,很明显这是一口天然寒潭。
顾盼儿上前朝棺内看去,一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子安静地躺在里面,除了过于纤瘦以外,岁月似乎未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会儿以后,直接移了下去,落在其胸口上的巴掌大暖玉之上,眉头不免蹙起。
这暖玉上面已有裂纹,基本上算是毁了。
“蛇jīng病呐,有没有人告诉你,坑我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qíng?”虽然这暖玉还可以养回来,可这样的玉想要养好却是要花上百年的时间,所以就算自己把这玉养好了,也只能当成传家宝传下去了,自己反正是别想用上了。
司南扯了扯嘴角:“这不还没碎吗?”
顾盼儿道:“我可以把你丢进这寒潭里面冻上一冻,然后再捞起来拍上一巴掌,让你保持一个要碎却未碎的状态,你觉得如何?”
司南退后一步,讪笑摇头:“不如何,还是不要了!”
司淮山疑惑,眼神询问田大夫。
田大夫不免苦笑,凑近司淮山耳边小声解释道:“本来这黑妇是不愿意来的,是公子用暖玉作为jiāo换,才将这黑妇引来。如今看这暖玉几近毁掉,估计这黑妇不太高兴,公子这回估计得倒霉了。”
司淮山不免担忧:“这黑妇不会下狠手吧?”
田大夫摸了摸鼻子:“难说,不过你不必担心,公子应该无xing命之忧,这黑妇虽然脾气算不上好,人心地却不坏,公子顶多吃点苦头而已。”
司淮山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头担忧着,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顾清见顾盼儿一直盯着司南,眼内没有半点善意,不由得皱了皱眉,伸出手指头戳了戳顾盼儿,小声道:“暖玉的事qíng先放一边,你先看看这人还能不能救,毕竟不来都来了,就当是做好事,等过后再算这账也不迟。”心里头不免打起了算盘,看自家疯婆娘那么在乎这暖玉,证明这暖玉是件很值钱的东西,到时候让这蛇jīng病赔钱就好了!
顾盼儿一眼就看出顾清心中所想,心底下不免叹气,要来这暖玉还不是为你这小奶猫着想?被yīn寒之气十年如一日地改造过的身体,就算把这一丝yīn寒之气取出,日后这身体依旧会自主吸收寒气,日积月累下去这体质还是好不了。
要么带着暖玉改善身体,要么试着习武,这两种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顾清脖子上的阳珠不是没有作用,只是作用太过猛烈了一些,不是练武之人戴久了并没有多少好处,不如暖玉来得温和。
“想啥?给看病呐!”顾清又戳了戳顾盼儿。
顾盼儿白了他一眼,扭头将手伸进了棺材里面,手刚碰触到南雨的手脉立马就缩了回来,下意识退后了三步,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了?”司南一脸紧张地问道。
顾盼儿皱着眉头不说话,迟疑了一下再次上前,握住南雨的手腕,小心亦亦地催动灵力探入南雨的身体,灵力刚探入不足一寸又迅速收了回来,将南雨的手放下,朝后退了五六步,并且将旁边的顾清也一并拉了回来,面色复杂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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