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山见顾盼儿如此表qíng,一直吊起的心瞬间倒塌,整个人也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南雨身上的事qíng太过诡异,几乎每一个替南雨把脉的人都是这么一副表现,最诡异的莫过于反应迟钝一些的,直接被冻成了冰人。
“怎么样?还有救吗?”司南忐忑不安地看着顾盼儿。
顾盼儿依旧不说话,心中却是惊涛骇làng,虽然时间不同,又隔了那么多年,顾盼儿依旧看出,南雨体内存在一股yīn寒之气,而这股yīn寒之气与顾清心脏之处那一丝同宗同源,很有可能是被同一个人所伤。只是不同的是南雨身上的越演越烈,而顾清心脏的那丝却得不到壮大,似乎被什么所抑制住。
猛地看向顾清,不放心地扒了扒他胸口的衣服,见其脖子上好好挂着那颗阳珠,顾盼儿吊起来的心才微微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相对来说要困难许多,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听到这消息,司家父子猛地抬头看去,齐声急问:“什么办法?”
顾盼儿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摇头:“这件事成功几率太低,我暂且不会说出来,等考虑清楚了自然会告诉你们,之后……”
“不,你不能这样!”司淮山扑了过来,状似癫狂:“不管几率多大,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你也要想办法试一下。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这暖玉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再等下去恐怕连这一点点的几率都没有了,我不眼睁睁地看着她……”
顾盼儿眉头紧皱,突然问道:“能告诉我她是被何人所伤么?”
☆、归家
司淮山闻言身体微顿了一下,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是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涉及太深,倘若你真想知道的话,就要做好淌这趟浑水的准备。”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盼儿一眼,似乎顾盼儿若是乐意的话,这趟浑水她也能趟得很好。
“既然如此,便不必再说。”顾盼儿收回视线,似乎丝毫不将司淮山放在心上,那样子看不出来一点点的好奇心,这让司淮山有些失望。
不过现在司淮山关心的是自家夫人,急问:“那我家夫人她……”
“我还需考虑,暂且不宜告之。”顾盼儿摸了摸挂在手腕上的yīn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转身朝外面走出,虽然这yīn珠能很大程度地吸收南雨身上的yīn寒之气,可这等宝物若非有必要顾盼儿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说她无qíng也罢,眼前这些人与她何gān?就是司南也不过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罢了。
况且若是现在就拿出来的话,等到十五月圆之时自己用什么东西来吸收小相公体内的yīn寒之气?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想让小相公有半点的危险,争取将成功率达到百分百,可是能让成功率达到百分百的暖玉竟然成了废玉,这让顾盼儿很是不高兴,更加不乐意将yīn珠拿出来。
在来之前她只以为这南雨是中了很深的毒,没想到这根本就跟毒没有多大关系,而是一股yīn寒之气在作祟。诡异如此的yīn寒之气,除了在墓地或者死人坑里修炼而得,其他的可能xing不高,长期游走于此间之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顾盼儿虽然很想知道这yīn寒之气出自于何人之手,可见司淮山如此严重便没有了打听的想法,不管是江湖之事还是朝廷之事,顾盼儿都不愿意去涉足,只要待在顾家村里,坚守自己的那一块净土便足够。
虽然一直怀疑安氏有秘密,但安氏既然不说,必然也有她的道理。
十年如一日地守在顾家村,想必安氏也是想过些平日的生活。
若然可以,这平静最好不要被打破。
司淮山见顾盼儿如此坚决地离去,这心里头也拿不定主意顾盼儿有没有办法治,不过既然有这个可能,司淮山还是想要试一下。只是顾盼儿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司淮山也不知该如何打听其原因,只得沉默地跟在身后一同离去。
毕竟有求于人,司淮山也不好给顾盼儿脸色看,只好在心里头生着闷气。
司南对顾盼儿还是有着几分的信任,见顾盼儿没有当场拒绝,便知道顾盼儿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这办法可能是困难了一些,所以顾盼儿才会犹豫。
于是出去后,司南立马问道:“是有什么难处吗?你尽管说,司家还是有点能耐的,只要能办得到的事qíng,一定会给你办妥了。”
顾盼儿瞥了他一眼,道:“活了一万年的树,你听说过吗?”
司南皱眉想了想:“没听说过,不过若是打听一下,应该能打听得到。”
顾盼儿又道:“不仅需要活了一万年以上,还需这棵树属于至阳或者至yīn,并且被雷给劈了,我需要找的便是这么一棵树,里面有可能会有我需要的东西。”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司南眉头拧得能夹死只苍蝇,活了万年的树就很难寻了,条件还如此苛刻,让他怎么去寻,这分明就是在为难人。
顾盼儿斜眼:“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司南死死盯着顾盼儿看了一会儿,却愣是没看清这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gān脆一咬牙狠声道:“本公子这就让人去找,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
顾清神qíng略为古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淡定地放下了手。
不管这蛇jīng病有没有看出来,反正顾清是看出来了,这疯婆娘并非在开玩笑,所以顾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圆圆的珠子太少了点,还是疯婆娘舍不得拿出来用。自打出了圣蘑那件事以后,顾清就变得很小心起来,只要是这疯婆娘珍视的东西,都会好好地收起来,坚决不拿出来也不透露。
顾盼儿肯定道:“你若找到,你娘肯定有救!”
司南闻言神qíng变得肯定,咬牙道:“既然如此,不管这东西多难寻,我也必然将之寻来,你且等着。”
顾清忍不住又摸了摸胸口,猜测这东西是否容易寻着。
反正那两棵树就那么随意地就遇上,并且还是自己先遇上的,顾清表示当时毫无压力,只是觉得那个地方看起来很奇怪,所以就去瞅了一眼,没想过会遇上好东西,让自家疯婆娘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差点就没亮瞎了眼。
不过当时那qíng况,说起来还真挺诡异的,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走了,这赶了差不多两天的路,挺累人的!”顾盼儿一把将顾清放在胸口上的手给扯了下来,然后握在自己手上拖着往前走:“那啥,咱的房间安排在哪里?指指路,咱一块休息去!”
顾清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顾盼儿一眼,怪她口无遮拦。
虽然俩人是夫妻,也一直同一张chuáng睡觉,可一直以来就是顾清睡在里面,顾盼儿睡在外面,两个人并没有夫妻之实,在外人面前顾清的脸皮还是很薄,被顾盼儿这么大声地嚷嚷出来,总觉得自己跟顾盼儿有了夫妻之实似的,怪不好意思的。
“gān啥?你不累?”顾盼儿斜眼。
“累,不过咱俩分房。”顾清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
“什么?说大声点!”顾盼儿挖了挖耳朵,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顾清哪里还好意思再说出来,毕竟在外人眼里自己与这个疯婆娘就是夫妻,于是gān脆破罐子破摔,瞪了顾盼儿一眼:“我的意思是,你累归累,睡觉的时候不许打横,要不然咱俩分房睡!”
顾盼儿:“……”老娘睡姿那么好的人什么时候打横了?
然后又想到,这小子睡觉的时候一点都不老实,没一个晚上不打横的,这眉头瞬间就挑起来,便想要开口反驳,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呢,小相公就一把甩开她的头,直冲在前面,一副怕晚了没地方睡觉的样子。
顾盼儿原地接受了数道古怪的视线,顿时就斯巴达了。
晚上,小俩口躺在chuáng上。
“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司南的母亲?”顾清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顾盼儿并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救?”
“……”
顾盼儿不免沉思,关于小相公身体的事qíng该不该告诉小相公,就这么一直隐瞒下去真的好吗?安氏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安氏一直以来都藏的太深,大家都只注意到她爱哭,却没有注意到其他。若非小相公身体有问题,恐怕连顾盼儿自己也不会怀疑点什么。
或许可以委婉一些,用别的方式说出来,又不引起小相公的怀疑。
“你体内有一股寒气,必须要用到这两个珠子,而且最好就是在十五的时候治疗,这样成功率会大很多。”顾盼儿想了想,用了一种极为温和的办法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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