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娘你快来看看,孙大哥的手伤了,有没有带药,快赶紧给他止血啊!”顾清慌忙叫了起来,然后跑上前看孙言伤得如何。
顾盼儿黑着脸抛过来一瓶药:“这是止血药,拿去!”
之后不免嘀咕:“本来这是带在身上备用的,防着这群家丁没gān习惯这活会伤到自己,没想让这酸书生给先用上了,分明就是帮倒忙的嘛!”
好在这声音比较小,要不然让孙言给听到,绝对羞红了脸去。
顾清接过药,赶紧替孙言给敷了起来,很快就止住了血。擦gān净边上的血渍,再往伤口上一看,顾清简直无语至极了。稻子没割上一把,这手指头却割伤深可见骨,真不知道这是来帮忙割稻子的,还是来割他自己的手玩的。
“真是抱歉,小生……小生……”孙言羞红了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小生本以为很容易,没想并不容易。小顾公子莫在意,小生这血已经止住,歇上一会再去割,一定会好好练习,不让小顾公子……”
顾清一听,顿时叫道:“不,不必了,你还是歇着吧!”
这再割下去,不定又把手割成什么样子,忒吓人了。
孙言却一脸认真道:“这不合适,小生本就是来帮助小顾公子的,怎可休息。不过是小伤,小生还可以……”
“得了吧你,就别可以了,赶紧边上去!”顾盼儿也看不下去了,挥着镰刀一脸威胁:“敢再动一下镰刀,老娘就把你的手指头全剌下来!”
孙言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就闭上了嘴,一脸害怕的样子。
“说吧,来找咱有事?”顾盼儿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将他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很是不给面子地说道:“别说是来给咱gān活的,就你穿成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来gān活的?”
孙言尴尬道:“小生,小生的确是来帮忙的,只不过小生只有这样的衣服,所以……所以……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这样便来了,小生惭愧,让二位见笑了。”
顾盼儿又问:“gān过农活没?”
孙言道:“不曾,不过小生可以学。”
顾盼儿白眼:“行了吧你,甭学了,就你这样的,还没等学会,不定你这手指头就让你给剌没了,以后就没法子写字了。”
听到没法写字,孙言眼中闪过惊恐,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头。
“还好还好,尚在尚在,吓到小生也。”
顾盼儿伸出胳膊顶了顶顾清,小声说道:“真想揍他一顿,直到揍得他不敢再咬文嚼字满嘴之乎者也为止。”
顾清无语:“孙大哥又没得罪你。”
顾盼儿道:“纯粹看他不慡。”
顾清心里头想到,既然看人家孙大哥不慡,何必又借人家十两银子?要知道这十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平常人常抠抠索索的,一年也不见得能剩下来一两银子。
孙言似乎感觉自己的行为不动,赶紧将手放了下来,一时间无比尴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过了那么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地说道:“小生,小生有力气,可以帮上忙,不知二位有什么合适的活计让小生做做,小生一定能做好。”
这人有病不成?顾盼儿斜眼过去,心道就没见过这么贱的。
自己躲懒还躲不及呢,这酸书生还专门来找活gān,纯粹脑子进水了。
不过既然这酸书生自己找nüè……顾盼儿四下看了看,心想要不然让这酸书生捆稻子算了,可一想到这书生的手伤了,不得不放弃了这想法。可除了捆稻子把稻子装车,似乎也没有合适这书生做的事qíng了。
不经意瞥了一眼大黑牛,顾盼儿眼睛微闪,邪邪地笑了起来:“想gān活?”
孙言硬着头皮点头:“小生想帮忙。”
顾盼儿指着大黑牛对孙言道:“看到没有?那是我们家的牛,可是泼皮得很,一不小心没注意到,它就会偷偷吃稻子。你的任务就是把它看好了,别让它把稻子给吃了。”
孙言眼睛一亮,心道这事简单,赶紧就点了点头:“这个小生能办……办到。”正说着话的时候大黑牛朝孙言一眼瞪了过来,吓得孙言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心底下直发毛,不敢想像当初自己就是这么一头撞上去的。
这牛看起来好凶狠的样子,小生怕怕。
顾盼儿见状坏笑一声,转身回到自己刚才的地方,再一次忙碌起来。
顾清好心提醒了孙言道:“孙大哥,你只要看着这牛就好,倘若它耍坏吃稻子你不用去管,只需叫一声便可。”
孙言赶紧点头,悄悄抹了把汗,心里头也舒了一口气。
要真让他去驱赶这大黑牛,他还真没这个胆量。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回去,家里头做好饭菜送到田里,大伙匆匆忙忙地吃完又开始忙活。这累是累了些,可大伙心里头都憋着一口气,就想今天把这稻子全部割完,免得第二天还要遭这罪。
孙言依旧是看牛这一活计,看得十分认真,一副生怕做不好的样子。
等到还剩下半亩就割完的时候,顾盼儿停了下来,开始捆绑稻子。这一下孙言终于找到了新活计,帮忙抱稻子,这让孙言十分兴奋,认为自己终于帮上忙了。
看到孙言这个样子,顾盼儿也真是无语,不由得问道:“你家娘子的病如何了?”
孙言擦了一把汗,笑道:“娘子她好多了,多亏了小顾夫人的药,若不然娘子她也不能好得这么快。”
“那瓶大力丸?”
“是也,不过服了半月,娘子她便身体大好,多亏了小顾夫人。”
顾盼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声地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心想这酸书生还真是实在,换作一般人哪敢直接就把那药给吃了,怎么也会把那十两银子花光了,才会吃那瓶药,没想竟然那么快就吃了。
“至于那十两银子,小生恐怕要暂缓一段时间才能还二位了。不瞒二位,小生与娘子投奔至此,早已生无分文,身上能当掉的东西都让小生给当掉了。本来小生娘子病好,小生应将那十两银子还予二位,但思考再三还是暂缓了下来。小生读过书,认得一些字,就想着将文房四宝买回,平日里替人写信,又或者抄书,好赚些银钱……”说到这孙言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小生有想过来顾家村当教书先生,不过在村里面毕竟没有在镇上寻的人方便,所以小生还想在镇上暂留一段时间,若是到了年底还寻不到,再作打算。”
顾盼儿随口应道:“你这亲戚可不好找,在镇上找也未曾不可,你这想法也不差,钱再多也会花完,还是得想法子去赚。欠我们俩的银子你也甭急,慢慢来,一切等找到人再说。”
顾清也点了点头,安慰了一下孙言,这才让孙言好过一些。
最看不起的便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如孙言这种酸书生还懂得去赚钱,倒是让人高看一分。当然,若然能不那么酸的话,就更好了。
三亩田的稻子不少,顾盼儿也是捆了挺久才捆完,并不打算再去割稻子,而是将大黑牛牵了回来,套上牛车就开始往家里拉回。这全部拉回去以后还要早些打出来,要不然这稻杆变软了就不太好打出来了。
想到可能还要忙碌到半夜,顾盼儿这脸又绿了起来。
牛车很大,也做得很结实,一趟能拉上满满一车,不过再多也就一两千斤的东西,毕竟这稻子比较占地方,满满一车也没有多沉。来来回回拉了好多次,等田里头捆好的稻子要拉完时,剩下的稻子也割完了。将最后的装车,累得半死的家丁们终于松上一口气,揉着几乎麻木了的胳膊跟着牛车往回走。
一群二十几个人,浩浩dàngdàng地往顾盼儿家回,半路上遇到了周氏。
全福家的稻子晚了大半个月,这个时候稻子才刚灌浆完,还得等上至少半个月才能收割。看到顾盼儿家的这一群人,立马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这都离远了还朝这边狠狠地吐了一唾沫,嘴里头不知嘀咕了啥。
不过看周氏那个样子,准没啥好话。
周氏本来是坐在树底下跟人唠嗑来着,看到顾盼儿这一群人也没了心qíng,骂骂咧咧地往家里回,经过顾盼儿旧屋的时候,朝门口那吐了一唾沫,又捡了一块石头朝门那里砸了去,才微微有些解气,之后扭头回了家。
没过多久,全福家传出来谩骂声,估计是二丫跟陈氏又挨了骂。
顾大河家的稻子还没开始割,见顾盼儿家的稻子已经开割,便想先过来帮忙,不过顾盼儿没让他们下田帮忙,而是让他们留在家里打谷子。不过上午的时候稻子没有拉回来,中午吃过午饭以后才往家里拉回一些,顾大河这一家子就留在家里头打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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