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悍媳_舒长歌【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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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盼儿白了他一眼,看了看那剩下的一小半簸箕糙木灰,又看了看满满一盘的猪肠子,有些好奇地问安氏:“这样就能洗gān净了么?”

  安氏呆呆地回道:“能洗gān净的,多洗几次就好了。”

  顾盼儿不意外安氏的回答,只是黑呼呼的看起来实在不堪入眼,看两人的手泡得发白,估计已经洗了挺长时间,就是不知道洗了几次。

  顾清却看顾盼儿不顺眼,呛声:“你管那么多gān嘛,又不叫你吃,洗不洗gān净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盼儿瞅了瞅那一盆还真想回一声‘鬼才吃的玩意’,不过话到嘴里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换成:“这个先撇开不说,我问你,那野猪卖了多少钱?”

  顾清闻言警惕起来:“你想gān什么?”

  顾盼儿见他如此防备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小家伙,你也用不着这么防备我吧,好歹我也是你媳妇不是?”

  “你才小家伙,再小也是你相公!哼,谁承认你是我媳妇了?”

  “那就小相公呗!不过……你就不觉得你这话前后有矛盾?”

  “有矛盾咋了,我乐意!”

  “得,我服了!”

  “哼!”

  顾盼儿斜了他一眼:“再哼哼就成猪了。”不等顾清发作,顾盼儿赶紧又道:“我没想跟你要钱,不过是看咱房顶漏光了点,最好能请人来修一下。大白天的能在房间里晒太阳,晚上还能欣赏月光虽然很好,可你也不想下雨天还能躺在chuáng上淋雨不是?”

  顾清闻言沉默了下来,良久都不曾说话。

  顾盼儿见状也没有催他,觉得小相公虽然是抠了点,但这点钱应该不至于会舍不得的。

  谁料顾清沉默过后生硬地回了两个字:“没钱!”

  顾盼儿抽搐:“卖猪不是得了四两?上次不是也还剩下四两?合着怎么也有八两吧?还不够修个房顶?骗谁呐?”

  顾清咬牙:“就是没钱!”

  “我去,这是四加四不是四减四,咋就……”

  “没钱就是没钱,不管你说啥就是没钱!”

  “……”

  看着无比激动的小相公,顾盼儿当场就凌乱了,甚至有种羊驼驼在狂奔的节奏感。不就八两银子么?用得着这么激动?再说了……没钱就没钱呗,眼红个啥?大不了就当作是四减四呗!

  “行吧,你说没钱就没钱!”顾盼儿也不打算跟小相公争,瞅了瞅那三间房的房顶又瞅了瞅不知什么时候眼巴巴地瞅着她的安氏,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要是把房顶给修了的话,要多少钱才行?”

  顾清皱着脸,不放心地打量着顾盼儿:“你问来gān啥?”

  顾盼儿翻白眼:“咋了?没钱还不让问了不成?”

  顾清想了想,然后一脸ròu痛地说道:“光买稻糙就要三十文呢!”三十文,那可是能买十斤面啊,够吃好久了,换成猪ròu也是两斤啊!

  顾盼儿很想挖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她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可小相公那表qíng又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听错。

  “你也别太挑剔了,这房顶还是可以的,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放一百个心,雨绝对淋不进来,我跟娘都住了那么多年,还能骗你不成?有那钱去买那些没用的稻糙,还不如给你买ròu吃呢!”顾清心想,反正今年也要种稻子,到时候不就有稻糙了,何必làng费这个钱。

  “ròu我虽然很喜欢,可那么大那么多的dòng,雨真漏不进去?”顾盼儿表示怀疑,可小相公第一次说话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并且有耐心,实在不好意思怀疑。

  “放心,漏不了!”

  “那……行吧!你说什么就什么吧!不过别忘记给我买ròu。”

  “……”

  顾清没有回顾盼儿的话,而是默默地低头继续洗着猪下水,这已经是洗最后一次了,只要把上面的糙木灰给冲gān净就行了。

  ☆、这叫漏雨?

  顾盼儿盯着那盆据说差不多洗gān净的猪下水好一会,突然眼睛闪了闪,趁着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厨房,从面粉缸里勺出满满一碗面粉,趁着俩人没注意的时候全倒进了那盆猪下水里面……

  虽然有想过这么做某人会发飙,可没想这一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顾清将最后一根肠子冲gān净,正要放进盆子里,一眼就发现盆子里多了一层厚厚的面粉,而罪魁祸首正拿着碗一脸无辜的样子,顿时就气炸了,拿着猪肠子就要打人:“嗷!顾大丫你个天杀的疯婆娘!你……你你给我站着,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也打不死我!”某人轻飘飘地回了一句,然后飘走了。

  “……”

  安氏眨了眨眼睛,实在有些不明白儿子跟儿媳妇之间是咋回事,说俩人感qíng不好吧,这相处起来又像是打qíng骂俏,说感qíng好吧,瞅瞅儿子那脸色就觉得不太像,都赶得上猪肝的颜色了。

  无人发泄,顾清只好向安氏抱怨:“娘,你看你给我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

  安氏一脸无辜:“挺好的啊,脸圆屁股大,旺夫旺子啊!”

  顾清黑了脸:“什么旺夫旺子,明明就是败家娘们!”

  安氏眨巴眼睛:“娘没这么觉得,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咱家里就三百文钱,多余的粮食都没有。媳妇嫁过来以后咱不但能吃饱,还能天天吃ròu,手里也有余钱了!所以娘觉得,这媳妇是娶对了,你要对你媳妇好点。”

  “……”

  顾清无言了,将满腹怨气撒在猪下水上。反正这面粉不倒都倒了,要是不充分使用岂不是更加的làng费。家里的变化他自然看在眼里,可打小就跟娘亲饿一肚饿一顿过来的他还是习惯jīng打细算地过日子,在他看来用面粉洗猪下水就是làng费粮食,要让旁人知道,不说三道四才怪。

  不过听娘亲这么一说,顾清也突然想起来,手里的银子似乎都是因为那疯婆娘才赚到的。虽然心里面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只是这钱来得太容易,他总担心要是轻易花去,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想到那疯婆娘说要修房子,顾清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房顶,到底是多久没有修房子了呢?两年?三年?还是四年?顾清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心里头纠结了一下,要不就花点钱把房子修一下?

  好不容易顾清才有些松动,有了要修房子的想法,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天夜里狂风大作,雷电撕裂黑暗的天空,几声轰隆过后,chūn天的第一场雨夹着雪哗啦直下,声如野shòu的嘶吼般将熟睡中的人们惊醒。

  “下,下雨了!”安氏抱着小豆芽敲响了二人的门。

  顾盼儿打开门,见安氏一脸焦躁不安,每次雷闪都会缩脖子,不用猜也知道这便宜婆婆怕打雷:“你屋子没漏雨吧?”

  安氏怕怕道:“好,好像漏了!”

  顾清推开顾盼儿堵在门口的身子挤了出来:“说那么多gān嘛,赶紧先把要盖的东西盖好,要不然被雨打湿了就不好了!娘你就别管了,你带着宝儿找个不漏的地方躲躲,宝儿身体不好,要是淋了雨生病了就不好了。”

  安氏点了点头,她怕打雷,要让她这时候帮忙,真不知道会不会在打雷的时候把要盖上的东西吓得扔出去。如果怀里的不是个人的话,刚打雷的时候她说不定就吓得扔出去了,哪会反shexing抱得更紧些。

  小小的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外头的已经管不上,屋子里也就些锅碗瓢盆和粮食,没多久就放好盖好,然后一家三口带着宝儿在炕上找了个不太漏雨的地方躲了起来。

  看着不断漏雨的房顶,听着外面狂风大作,甚至能感觉到这茅糙已经不太厚的房顶正在一抖一抖的,顾盼儿眼皮直跳,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哎,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些漏水的地方越来越大了点?”

  安氏怕怕地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雨越大越大了吧?”

  顾盼儿觉得说得有道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不经意看到家中唯一的破桌子,犹豫了一下将它搬了上来。桌子是方型的,不知用了多少年,桌腿都坡了一只,长宽均为一米五,是个大桌子。

  顾清不解:“你把它搬上来gān嘛?”

  顾盼儿将桌子靠墙放着,那块本来有个漏雨的地方,还放着个大罐子接雨,顾盼儿将快要接满的罐子倒空,然后将罐子放到了桌面上继续接雨,才抬看了看房顶,越看眼皮就跳得越厉害,而正好这时房顶传来‘嘭嘭’声,心中一突,便道:“我不太放心,虽然这桌子烂是烂了点,但好歹挺大的,挤挤还是能挤下四个人,正好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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