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悍媳_舒长歌【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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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脸色很臭,根本不想跟顾盼儿说话,心里头一阵阵难受。

  不止是心疼银子,还心疼同样生病了的安氏,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在顾盼儿提起修房子这事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修房子,毕竟那时候家里别说是三十文钱,就连三文钱也抠不出来,米缸也早就见了底。

  人都要饿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惦记房子的事qíng,为什么这疯婆娘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呢?再怎么样也是她相公不是?还要不要一起过日子了?顾清又打了几个喷嚏,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顾盼儿,一副不想理顾盼儿的样子。

  顾盼儿讨了个没趣,见出了太阳便想到后山去采药,这俩人都着了凉,虽然喝了点姜汤,但还是再服点药比较好。不是没有想过让他们去找大夫开药,但想到到时候小相公一定会各种ròu痛,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去给你们采点药去,你跟你娘收拾点地方出来,然后休息一下。”

  顾清扭头疑惑道:“采什么药?”

  “除了治风寒的药还能有啥?”

  “你懂药?”

  “必须的!”

  “一个傻了十六年,连从一到十都数不好的人居然说自己懂药?开什么玩笑?别跟我说你是不傻了的这五天学的医,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话,除非你是神!”

  “还别说,我的确挺想骗骗你这小屁孩的,不过有一点你猜对了,我特么的真是神!”

  “顾大丫,你gān脆说你傻了没好!”

  “不,我要说的是我现在就要去采药,傻不傻的以后再说,拜咯!”

  “……你个疯婆娘给我回来,刚下完雨山路不好走!”

  可惜顾清吼得稍微晚了一点点,等他吼完顾盼儿已经没了影,一时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忧。嘴里头责怪顾盼儿疯言疯语,连一点常识都不懂,可心里面却无端地感觉有点烫贴,望着顾盼儿远去的方向,眼中担忧一闪而过。

  刚得上风寒,人还没有那么的脆弱,收拾房子虽然吃力了点,但母子合力之下,还是将一个屋子收拾出来,然后两人就倒了下去。

  母子二人倒下去以后,小豆芽就担起了照顾二人的责任,小胳膊小腿的,再加上大病初愈,显得十分的吃力,心里面的恐惧也在一点一点的放大。

  刚下过雨的山路的确不好走,顾盼儿防好了不被滑倒,却没逃过一凸出来的树根,被绊了个大马趴,摔了一身泥,整个人láng狈不已。

  “防风、桑叶、薄荷……”细数自己采到的药材,确定无误以后顾盼儿才急急地往家里走。活了两辈子她还真用自己的医术救过人,家里的那三个算得上是她的第一次,至于隔壁的,她丝毫没放在心上。

  难道因为她上辈子见死不救的事做多了,所以这辈子丢了几个病猫给她?顾盼儿想来想去,这贼老天说不定真能gān出这样的事来。

  顾盼儿想着事,不想刚一到家,就被小豆芽的眼泪给吓了一跳。

  “这是咋地了?咋还嚎起来了呢?”

  小豆芽抽噎道:“大姐不在,安姨和姐夫都昏倒了,宝儿害怕。”

  顾盼儿先是微讶:“这么快就昏倒了?”然后又淡定道:“小豆芽不必害怕,反正他们迟早也是要昏倒的,谁让他们长了一副跟你一样弱爆了的身体呢?”

  小豆芽眨了眨眼睛:“可是宝儿没昏倒啊!”

  顾盼儿斜了他一眼:“你前天昏倒了!”

  小豆芽:“……”

  顾盼儿先是去检查了一下母子二人的qíng况,见二人问题不算太严重就转身熬药去了。等灌两人喝完药,无所事事的顾盼儿看着放晴的天空,久久没有动弹,这么蓝的天空还真是少见,这么大的‘天窗’更是少见。

  等小相公醒了以后,一定要让小相公修房顶,最好能换成厚瓦。

  至于重建房子的事qíng还是先放到后面去,chūn天雨水多不宜盖房子。再说了,就算是要盖房子现在也是要住的,毕竟房子不是说盖就立马能盖好的。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还是要先住着,要住着就要把房顶弄好。

  顾盼儿想得美好,只是大门外那不和谐的砸门声,将一切美好打破。

  又是隔壁的,一天也不让人消停!

  “安寡妇你个不要脸的给我出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大门外响起,伴随着女声的是‘砰砰砰’的砸门声,跟来了qiáng盗似的。

  顾盼儿是不想理会的,可看着那岌岌可危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开了门。陈氏一见顾盼儿,眼神躲闪了起来,那跟见了鬼似的表qíng怎么藏也藏不住,明显不想与顾盼儿正面冲突:“你,你边儿去,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安寡妇。”

  顾盼儿抱胸而立,挡在了门口,不让陈氏进去:“我婆婆她得了风寒,正昏迷着呢!大伯母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

  “那,那我找清哥儿!”

  “不好意思呀,我家小相公也昏迷着!”

  “……”

  ☆、搭棚子

  陈氏一脸不相信,想凭着自己的力气硬挤进去,可看着顾盼儿那似笑非笑的表qíng又直打悚,一时之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才好。

  顾盼儿眼珠一转,yīn恻道:“昨天夜里不知哪个缺德的把我家房顶给偷走了,害得我家婆婆跟相公淋了一宿的雨。那可是雨夹雪啊,老冷的,我家婆婆跟相公身体本来就不好,淋了这一宿的雨,命都去了半条。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缺德的gān的好事,我非弄死他不可!”

  顾盼儿说着掰了掰手指头,掰得‘啪啪啪’直响。

  陈氏吓得倒退了几步,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就跑:“那个,你婆婆跟相公病了就算了,我下次再过来,你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来!”

  陈氏本想讹一把的,上次顾盼儿害她丢了四十五文钱的事,被她一直记恨着,昨晚那突然飞来的屋顶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差点就以为自然的房顶要塌掉,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一瞅,发现居然是隔壁那短命的。

  这一发现让陈氏打了jī血似的,也没跟自家商量就自己跑了过来,谁知会遇上顾盼儿这个堵门的,听那意思不但要不到钱还得赔钱,陈氏哪里乐意了。可打又打不过,况且这顾盼儿自嫁到这隔壁以后,就变得有些邪门,昨天不知怎么着自己就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差点没把她给吓尿了。

  陈氏心想,这顾盼儿肯定是中了邪,又或者是鬼上身了。

  陈氏没想过拿顾盼儿这事来做啥勾当,请道士还得花不少钱呢,想着反正也是嫁出去了的,就算是鬼上身了也是祸害隔壁的,跟自个家没半点关系,平日里躲着点就是了。

  顾盼儿不知陈氏想了那么多,只单纯地认为陈氏被自己的手段给吓怕了,此刻见陈氏离开也没有多想,把门一拴又回了屋里。

  没有了房顶的房子怎么看怎么怪异,土砖淋了一个晚上泡得有些发软,若不是墙角垒了三十公分的石头,说不定这么一泡还得成了危墙。不过就算没成危墙,现在也没有办法再住下去,毕竟没了房顶。

  现在找人来修也一时修不好,还是得先搭个棚子先住着。

  顾盼儿实在是担心房顶没修好这雨又来,那样的话别说小相公跟婆婆了,就连自己都有可能会生病了,到时候可就乐呵了去了。

  别的顾盼儿可能不会,不过这搭棚子却难不倒她,拿着斧头、砍刀和绳子就去了后山。

  顾清在一阵噼噼啪啪声中醒来,揉了揉胀得发痛的脑袋,嘴里微苦并且有中药味,便知自己昏迷过去以后被灌了药。娘亲躺在另一边,摸了摸额头,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并没有发烧,吊起来的心便放了下来。

  “宝儿,你大姐呢?”

  小豆芽也刚被吵醒,有些贫血他脑子也是晕呼呼的,听到顾清的问话,便道:“应该在院子里吧,大姐之前说要搭个棚子。”

  棚子?顾清抬头看了看空了了的房顶,莫明地觉得天真蓝,风也真凉。

  小豆芽爬了过去,伸手小手摸了摸顾清的额头,又放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还好,姐夫终于是不发烧了,宝儿就不用担心了。”

  顾清哑然,身体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比刚醒来的时候似乎好多了。也不知道那疯婆娘给他喝了什么药,感觉比以往大夫开的药还要好些。嘎巴了一下嘴,就是苦了点,都这么久了苦味还没散去。

  “我出去看一下,你要是累了就再休息一会。”顾清摸了摸小豆芽的头,见小豆芽点头才下了地,虚弱的身子刚下地还有些晃,缓了一会才好一些。

  院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之物,其中以木头和竹子居多。顾盼儿正在忙活着,一脚踩着一根木头,两手拉着锯子在锯,旁边整整齐齐地堆了一堆一样长短,粗细也差不多的木头,看样子似乎活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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