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别人家打砸抢啊!跟qiáng盗有啥区别?
这大伙议论着就分成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一伙赞同把周氏这些人关进牢里头,毕竟谁家都不是富裕的,就算是富裕的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这一家子人,大冬天的也没歇着,顶着寒风天天卖菜去,这才把家底给赚出来的,换成是别人,就算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gān得了这事,说不准chuī两天冷天就得生病了。
再说这顾大河这一家跟全福家可没关系了,全福家这纯属是qiáng盗行为。
另一伙人则认为,这全福家过份是过份了点,可毕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这还是的的确确的亲娘,真要送进牢里头的话,就算顾大河再是有理,让人瞅着也觉得心寒,不如就让全福家的赔银子得了。
这砸坏多少东西就赔多少银子,这医药费自然也得赔才行。
族老们越听就越是头大,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氏几个被抓进了牢里,这心里面自然就赞同第二种说法,按价赔银子得了。
正议论着呢,这大夫就来了,大伙赶紧给大夫给让开了路。
司南却趁着这会功夫,跟在大夫的身后钻了进来,见三丫还好好地站在那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挪到了三丫后面去,然后戳了戳三丫的后背,朝三丫眨了眨眼睛。
三丫先是一愣,白了他一眼,之后看向张氏那里。
这大夫不检查还好,大伙都以为张氏受伤最重的是脑瓜子,毕竟破了个口子,还流了不少血。可这一检查,得出来的结果,却让大伙直乍舌。
肋骨断了一根,手指头折了四根,右边胳膊脱臼了,小腿骨可能也折了。
这是咋打的?不就俩娘们打一个娘们?咋还能打出这么重的伤来呢?
老大夫是越检查这脸色就越难看,毕竟对方是一妇道人家,自个不可能下手去摸,只能从一问一答中得出个大概,然后再去碰触伤口之处,并且这还得隔着衣服。就是这样还检查出不少伤来,除了这些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伤呢!
“这咋把人打成这样?这是犯了啥错了这是?”老大夫还以为是张氏犯了错,然后弄到祠堂里惩罚来了。
官兵头头道:“人家可没犯错,是让婆婆跟大姑子给打的!”
老大夫一听,更不高兴了,绷着脸道:“这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打人,这肋骨打断可不是什么小事,要是一不小心扎到心口那里,人可就没了!”其实这肋骨断的是右边的一根,再扎也扎不到心口那里,可老大夫瞧着张氏可怜,gān脆就说得严重一点。
大伙听着又议论纷纷起来,时不时指一下周氏与顾大花俩人。
顺着大伙所指,老大夫看到了周氏与顾大花,俩人虽然被绑了起来,可看起来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并且还一脸的凶狠,瞅着就不像什么良善的。
老大夫看过之后,族老让老大夫估算一下药钱要多少,老大夫就说这药钱至少得五两银子才行,要想把人给养好了,至少也得花上十两银子。族长们一听到这个价钱,眉头就拧了起来,面色更难看了。
这打人的时候挺慡呢吧?花十两银子慡不慡?要不是为了族里头的名声,族老们还真不乐意管这事了。
“大河你瞧着中不中?让你……那啥,让他们赔你们家药费,再把你们家砸坏了的东西也折算银子赔上,这事就这么得了,你看中不?”族老们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毕竟只要顾大河不追究,这几个人就没多大事,也不会被关进牢里面。
周氏听说要赔银子,哪里就能乐意了,立马就想要骂人。
“要么赔银子,要么去坐牢,你们自个看着办!”这事族老们也只能帮到这,并且还声明:“这也是咱最后一次管你们家这破事,再有一次就算你们再被官兵给抓走了,咱也不会去管了!”
周氏听着讷讷地住了口,自个都一大把年纪了,真要去坐牢那还能活着回来?心里头就悚了起来,见顾大河一声不吭,一句话也不替自个这个亲娘说,周氏这心里头自然是恨得不行,可也更加地惊惧。
在心里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也就打坏了一点做到一半的家具而已,那里面值不了几个钱。顶多赔个三百文得了,至于这张氏……那可不是自个一个人打的,大闺女也是有份,反正女婿就在这里,让女婿赔得了。
“赔?就怕他们赔不起!”三丫冷笑着开口。
这会顾大花可终于挺直了腰:“赔就赔,不就五两银子?赔就赔了!”顾大花算了算,这打人的可不止自己一个,这五两银子加上那些家具,顶天了也就六两银子,到时候自个只要赔上三两银子就行。
三两银子虽然不少,可自家还是拿得出来,总比进去坐牢的qiáng。
“五两银子?”三丫冷哼一声:“做梦呢?恐怕五百两银子还不够呢!”
“五百两?”顾大花与周氏同时尖叫起来。
三丫yīn恻恻地说道:“听说过软烟罗没有?你们进我跟四丫的闺房里头打砸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里面的东西有多贵重?如果这软烟罗你们没有听说过,可以去打听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又值多少银子!”
大伙面面相觑,都没有听过这软烟罗,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着。
倒是村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这软烟罗应该是一种布料,听说挺贵的!一匹就要一千两银子,一般人可是用不起这玩意。听说只有那些有钱家才会拿来做外衫,披在外头瞅着十分飘逸的样子,宫里头的娘娘们则喜欢拿它来做帐子。”
说完发现司南竟然就在这里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开口问:“司公子家是做丝绸的,想必这软烟罗也是丝绸的一种吧?”
司南被点名,摸了摸鼻子,点头道:“的确,村长说得对极了。”
大伙可都是认得司南的,虽然不喜司南进来族里的祠堂,可是这官兵都进来了,再多个外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听得司南肯定,村民直接哗然一片,千两银子一匹,那得多贵啊!
这时偏生那几个妇人还嗷了起来,一拍大腿,个个十分ròu疼的样子。
不多时就将两帐子都被扯烂了的事qíng给说出来,并且还把两闺女房间里被砸坏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补充着。
大伙虽然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可司南知道啊,时不时地补充一句,这么一算下来,这五百两的银子还真不够赔的!
周氏与顾大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觉得这群人肯定在在说谎。
毕竟自个娘俩就光在院子里头打人了,连屋子都没有进去过,哪就能把人家闺女的房间给打砸了。
顾大花突然就想起陈氏母女没在院子里头,似乎是进了屋子里头,立马就指着陈氏母女大声道:“是她们,这是她们gān的,跟咱没有半点关系!咱一直就在院子里头,连屋子都没进,咋可能gān出这事来!”就是五百两银子自家也赔不起啊,到时候自家男人还不得把自个给休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周氏也叫了起来:“不关咱的事,咱没有进这俩赔钱货的房间,她们的东西坏了,跟咱没半点关系!”
于是大伙立马看向陈氏母女,纷纷指责了起来。
陈氏浑身一抖,自己的确是砸了那俩闺女的门,不过只是想在里面翻找东西。毕竟在张氏的房间里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便想着东西可能在俩赔钱货的房间里头,这才去砸门的。
“门,门是咱砸的,可咱只是想找老参给儿子治病,顶多把东西给弄乱了些,可并没有把东西弄坏啊!”陈氏一脸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匆忙间有没有弄坏东西,似乎记忆中并没有,可又不能确定。
可越是不肯定,陈氏这心里头就越是没底,手脚冰凉一片。
顾二丫突然叫了起来:“不关我娘的事,是赵月儿,一定是赵月儿!我跟我娘只是在房间找老参,想拿老参来给我俩兄弟治病,仅仅是把东西翻乱了而已!赵月儿是跟在我们后头进去的,东西一定是她弄坏的!”
“赵月儿?这又是谁?”族老们皱起了眉头。
陈氏忙指着顾大花道:“是她闺女,长得跟天仙似的,心肠可毒了!”
顾大花傻眼:“这跟咱闺女有啥关系?”
顾二丫大声说道:“怎么没有关系,那些东西可都是赵月儿一个人毁的!”
顾大花立马反驳:“你有看到不成?”
这个还真没看到,陈氏与顾二丫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用看到人,直接从脚印上看就知道是谁了。”三丫冷冷地说道,然后对那几个妇人说道:“你们藏起来的软烟罗都拿出来吧,上面的脚印可是相当的清晰,只要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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