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想什么?”顾清听不到顾盼儿的回答,不免有些担心,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顾盼儿没有受伤的地方。
“自然是在想狍子ròu要怎么吃才是最香的!”顾盼儿脱口道。
顾清一听,黯然地瘪了瘪嘴,可怜的傻狍子还是死了。
“啧啧,还男子汉呢,这点事就想要掉豆子。”顾盼儿一脸揶揄,不但不去安慰,还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就是丛林法则,弱ròuqiáng食懂不?弱者注定要被吞食,所以说你那傻狍子就算我不吃豹子不吃,也还是会有其它下手的。”
顾清听明白了,可就是不吭声,心里头难过得很。
于是乎顾盼儿挥了挥拳头:“就跟咱俩一样,我的拳头大自然是我说了算,这下懂了吧?”
“你又不会吃了我!”
谁说不会吃了你?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顾盼儿违心地笑眯眯道:“我不吃你,那是因为咱是同类,可换作豹子大虫这些不同族类,你试试看它们会不会吃了你。”
顾清又不说话了,其实顾盼儿说的他都懂,同是狗的还有狗咬狗的呢,虽然好狗从来不吃狗ròu。可想到那么可爱的傻狍子死了,顾清心里面就难过,刚他还想过让顾盼儿抓回去养的,谁知道转眼间就成了死狍子。
现在这死狍子还要面临被拆骨入腹,心里面就更难过了。
不过顾清并不打算去阻止,毕竟这狍子已经死了,疯婆娘又为了他受了伤,流了这么多的血是该好好补补,这却狍子正好。
可想到这顾清又头疼了,这狍子跟豹子都不小,都有一百多斤,合着就有三百斤出头,该怎么弄回去?去找村里人?顾清摇了摇头,村里人是不会进内围的,哪怕是有好处也没那个胆子,自己也不放心疯婆娘一个人在这里。
“走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顾盼儿的恢复力很qiáng,才过了一个时辰身上的伤口就结了疤,才恢复了一点的灵力也被她用来修复伤口,所以身上的伤口只要不使太大的力气就不会撑开。
天色已晚,这里血腥味又这么重,继续留在这里太过危险。
“你背上篓子,我去把狍子和豹子扛上,咱赶紧回去。”顾盼儿从地上爬起来向比较远的狍子走过去,边走边甩了甩有些麻痹的胳膊,这边胳膊伤得有重了点,不知道能不能抬得动一百多斤的狍子,要是不能的话还得想别的办法。
顾清担忧地叫了起来:“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扛得了。”
顾盼儿回头瞅了一眼篓子,心里却是想着这篓子能不能装下一只狍子,这狍子比豹子要稍微小一些。只是篓子里已经装满了药糙,要将药糙扔掉的话顾盼儿是万分不舍的。想了想,顾盼儿还是试了试受伤的胳膊,不出所料,果然是太过吃力,只能想其它办法。
“只是外伤并不打紧,就是这胳膊伤口深了点,现在不能太过使劲。”顾盼儿皱起了眉头,瞅瞅狍子又瞅瞅篓子。“我要使篓子的话,你有没有办法将药糙打包回去?”
顾清回道:“难是难了点,但我还是能想想办法,主要是你……可以吗?”
顾盼儿一听,眼睛亮了亮,不耐烦听顾清罗嗦,走过去将篓子里的药糙全倒到地上,然后拎着空篓子走向狍子:“我没事,你赶紧想办法把药糙给打包,这天都快黑了,咱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安全。”
顾清还是不放心:“要不……要不咱不要这俩大家伙了。”
顾盼儿惊讶了,一向抠门的小相公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难道就不ròu疼?
顾清哪里不ròu疼,都ròu疼得不行了,可总不能为了这俩大家伙把媳妇给害了吧?想到这明明已经到手了的银子就要飞走,顾清都没法再看了,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咬下一块ròu来。
扑哧!
顾盼儿看着顾清的表qíng忍不住笑了。
“行了,你也别瞎cao心了,篓子还给你,你先把药糙装上,我去砍点树枝,只是一只手受伤了,又不是两只手都受伤,扛不回去我还拖不回去?”顾盼儿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觉得能行,将篓子还给顾清便去砍树枝。
顾清不知顾盼儿要怎么做,不过听到不用扛用拖的,想到顾盼儿还有一只胳膊是好的,也就放下了心,赶紧将被倒出来的糙药又装了回去。等药糙装好,顾盼儿也砍了树枝回来,简单地削了削,就将猎物放到上面,并且用绳子固定了一下。
扭头看顾清,见顾清已经装好,道了声:“走喽,回家去喽!”
顾清背起沉重的篓子嘀咕了一声:“这疯婆娘傻乐个啥,难道不沉么?”
还别说,顾盼儿一点都不觉得沉,除了拖动的噪音大了点,其它一切都甚好甚好的。
走了一段路,顾清累得不行,见顾盼儿一脸轻松,心底不免有些不岔。还受了伤呢,这样子哪里像受伤了的?瞅了瞅那两只猎物,又瞅了瞅自己背后的篓子,顾清眼睛的亮光闪啊闪,悄悄将篓子解下放了上去。
☆、十头猪也不换
“喂喂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nüè待伤者,会遭雷劈的!”
“正所谓能者多劳,你能你就多gān点,反正你伤成这样还有这么大的劲拖东西都没遭雷劈,凭啥我要遭雷劈,你是伤者我是病人,咱俩谁也不逞多让!”
“我去,服你个奶猫子了!”
“再说我奶猫子我就坐上去,让你连我一起拖回去!”
“……”
家有病娇怎么破?顾盼儿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其实这篓子一点都不重,放上来就跟没放似的,自己也不过跟他斗斗嘴罢了,谁知道这小子还跟她急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相公在gān嘛?
这些狗尾巴糙跟他有仇?拔几根就算了,可拔着拔着就下刀去割是什么个意思有疑问自然要问出来:“喂,你割这么多gān嘛?这狗尾巴糙虽然也是一种药糙,可也不值钱啊,毕竟到处都是!”
顾清送了顾盼儿个白眼,将割到的狗尾巴糙放到‘拖车’上,然后还是继续割,顾盼儿见状不得不停下来等了一会。
直到割了一大捆顾清才停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到‘拖车’上,哼哼了两声道:“我估计你不会在意再多我这六七十斤的!”
“哼,加上那狗尾巴糙有我重了!”
顾清没理顾盼儿,开始埋头编起东西来,顾盼儿瞅了几眼也没瞅个明白,不知道这小相公到底要gān嘛!这‘拖车’上的东西一下子就多了一百斤左右,合着之前的两只猎物就有四百斤,拖起来比之前要费劲一点。
不过这点重量对顾盼儿来说并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是下坡路。
眼见着就要出山,顾清突然喊停,顾盼儿停下来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顾清从‘拖车’上下来,手里拿了一件用糙编的四不像向顾盼儿走了过去,在顾盼儿极度惊讶的目光下粗鲁地裹到顾盼儿身上,还用力打了个死结,使得这件四不像不会掉下来。
毛绒绒的咋一看还是挺好看的,可看久了咋都觉得别扭。
顾盼儿臭着张脸指着身上的四不像:“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神马玩意?”
顾清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顾盼儿:“你个疯婆娘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衣服破得不能见人了?要真这样下山岂不是让人给看光了?你不怕人说闲话我还怕呢!”
顾盼儿愣了愣,小相公的意思是这件四不像是她的糙衣?
我去,这衣服也太可爱了点吧?!
“你要怕我被人看光了可以把你自己的脱给我穿呀,真是!”顾盼儿不满地嘀咕,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这看着像衣服又像披风,像毛毯又像围巾的的四不像,倒是刚好能将身体裹住,一块烂布都看不出来。
顾清反问:“给你穿了我穿啥?”
顾盼儿扯了扯身上的四不像:“你穿这个呗!”
“那是可是狗尾巴糙,最适合你不过!”
“……”
原本还有些欢喜的顾盼儿僵化了,机械地扭头看了一眼顾清,又机械地转过头默默拉起‘拖车’继续往山下走去。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奶猫计较!
擦,等晚上睡觉再整死你!
谁说顾盼儿不记仇的?顾盼儿最讨厌狗尾巴糙了,小时候没少被人拿狗尾巴糙来痒鼻子痒耳朵,刚才她只是有意去忽略而已,可这小子偏偏不上道。
顾盼儿决定,晚上一定要把这小子压扁了!
哈啾!
顾清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视线落在手中拿着的那根狗尾巴糙上,突然间一脸厌恶地扔到地上,然后用力踩了踩,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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