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顾盼儿家做帮工的人不免庆幸,幸亏要的事粮食,否则这个月的口粮都没有了。
不过村民们也愁了起来,那点粮食根本就不够吃,一个人就领了三十斤左右的粮食,却要供给五六个人吃,哪怕是喝稀汤也喝不了多久,况且山上这会连野菜都没有了。
想到顾盼儿家还有不少的粮食,村民们就试着到了顾盼儿家,想要从顾盼儿那里去买点粮食。到了这种地步,大伙都有各自的私心,自然就没有相互通知,自以为无人想到一样,想着早些去能买到多一点。
却不料想到这一点的人不在少数,傍晚的时候全堵在了顾盼儿家门口。
“这些人都是来买粮食的,你打算怎么做?”晗王好奇地看向顾盼儿。
顾盼儿道:“很简单,不卖。”
这些粮食本就是为村民们准备的,顾盼儿自然不会吝啬,可这不吝啬跟直接卖给村民们没有任何关系。顾盼儿的打算是先把霉面还有陈米jiāo给族里头,等到真正缺粮的时候再由族里头统一分配。
比如大锅煮好再每人分上一点,或者人头分配粮食。
而不是将粮食直接卖给村民,这样会造成一些人有粮可吃,一些人就可怜得一口都吃不上,最后只有饿死的结局。
晗王只是顿了一下,便没有多少的反应,见到安氏后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查明,安氏的确是自己的小姨,眼前这女人则是自己的表弟媳,虽然少了一份疏离,可xing格注定无法与对方和善相处,更何况这女人还将自己挚jiāo好友以及得力助手给挖走了。
这女人如此不安分,小表弟是否知道?
“咋了?灾难才刚刚开始呢,你就为你的子民心疼了?”顾盼儿斜眼晗王。
晗王抿唇:“本王不过一没有任何权力的闲散残王,天下百姓如何,与本王无关。”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以为装出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老娘就会相信你了。你丫的骨子里头全是冷漠,不见得会同qíng老百姓,也不见得对那位置感兴趣,可是为了报仇,你一定会去争,哪怕粉身碎骨。”
晗王面色一沉,眼神yīn冷地盯着顾盼儿,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
顾盼儿立马撸袖,竖眉到:“咋地?还想打一架不成?来啊!”
晗王默默地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别处。
大丈夫能伸能缩,岂能与一女子计较,更何况这女人还是自己的表弟媳。
“本王后天就走,来儿先留下来,等风平làng静以后,本王来接她。”晗王沉声说道。
顾盼儿一愣,眉头挑了挑,难得此人竟然是真心在意顾来儿,只是这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听说此人后院美人数以百计,一天一个估计都不带重复的,这看得多了眼睛自然就花了,能将顾来儿放进眼里多久?
况且此人心中有恨,一旦双腿完全治好,必然会往最高的那个位置上爬。凭着此人的霸道,到时候顾来儿很有可能逃不过沦为后宫其中一人的命运,以顾来儿那倔犟的脾气,根本无法在后宫里生存。
可有些事qíng也不是自己能阻止的,这个人哪怕腿没有治好,也不会是坐以待毙之人,依旧会往那个位置上爬,一旦成功,不是君临天下就是幕后执掌者。
不过若是失败,那更悲催,与之有关之人都很有可能会沦为殉葬之品。
顾盼儿道:“我其实挺希望你死在半路上的,这样你就不会回来找来儿了。”
倘若这人成功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皇帝,要自己为了一个刚认回来的妹妹与一个皇朝对上,顾盼儿觉得亏大了,自然不太乐意。
晗王这一个月来见识过不少次顾盼儿的毒舌,早就练就了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若是这女人突然说了好话,那才是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
“据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本王从来就不是好人,所以表弟妹不用担心,本王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晗王风轻云淡地说着,面上还带着微笑,不过看起来很假。
顾盼儿看其很是熟练的样子,估计此人过去应该每天都带着这么一副假面具。真正的晗王应该是从里到外都是冷漠的,就骨子里头也是冰冷冰冷的。
这样的人会喜欢顾来儿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扯蛋那是!
“那还真是可惜了!”顾盼儿叹了一口气。
晗王又再沉默,忍了忍,最终转动轮椅离开。
顾盼儿去跟看门的说了一下,也转身去了药房里头,这几天最好就去一趟山脉,毕竟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都有可能没空去,外头越乱就越要守在家里头,不然谁能保证会出什么事qíng?
只是一想到山脉就想到那片仙境,总忍不住想要去一趟,可想到那群大力金刚猿立马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己虽然是天生神力,可跟那群猿相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人家一巴掌就能将自己拍扁。
人家不止天生力气大,而且骨头也很硬,又天天有大力果或者猴儿酒喝,只能用变态来形容。而且别以为人家光力气大不会内力啥的就好欺负,人家可是会扔石头的,而且还一扔一个准,脑瓜子都能给你砸稀烂了。
顾盼儿没试过被大力金刚猿扔石头,可是以前跟师门的人进山却是没少被猴群扔石头,那还是在没惹到的qíng况下,要是惹到了可就不得了了,想象一群猴子想你扔东西,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仅是猴子就让人头疼得不行,换成大力金刚猿,那感觉一定十分的酸慡。
这要去仙境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能太过冒险,这么想着顾盼儿就先放了下来,专心地炼起药来。
顾大河缓了一口气以后,浑身也感觉有劲多了这才想起自个的那十亩田,不免就有些担心,这蝗虫打这里走过,说不定被祸害就不少,这么想着就赶紧扛着锄头带着镰刀出门了。
到现在顾大河都还不知道,蝗虫不止是过境那么简单,还在水县停留了三天之久。
等到了田里的时候,顾大河就傻了眼,自个的那十亩田竟然连稻杆都不见了,上面光秃秃的一片,田里头有不少人正在捡着稻穗,大人孩子都有。
虽说别人家的田也是这样,可顾大河还是不乐意相信这是被蝗虫给吃的,就想去问一下张氏是咋回事,是不是张氏给割了。
可瞅着田里头乱七八糟的稻穗,顾大河这心里头就没了底,又或者因为老屋这边的事,顾大河根本就没脸去见张氏。
蝗虫来的时候顾大河的那十亩稻子已经huáng了一半,稻谷也有一半变得很硬,所以虽然蝗虫逗留了三天,还是留下不少稻穗。不过稻秆是全让吃掉了,剩下的一些稻穗也全都掉到田里头。
别说村民们现在买不到粮食,就算买得到也不会放弃去捡这些稻穗,所以十亩田里挤了大大小小不少人在捡稻穗,稻穗捡完了还有落在稻田里零星的稻粒,村民们也一样都不肯放过。
见到顾大河来,村民们担心顾大河会将稻穗要回去,个个悄悄把自家捡到的放到一起,然后让一个人带回家去,只要带回了家里头,任这顾大河怎么发难也没用,还能到家里去抢不成?
顾大河瞧着虽然不乐意,可顾大河更想知道这是被蝗虫祸害了,还是被张氏给割了,想来想去,顾大河一咬牙就去了找张氏了。
虽然也可以问田里头的人,可顾大河就是没来这个口,扛着锄头就去找张氏去了。
张氏这会正忙着脱粒,之前匆匆忙忙地收割稻子,也只是收割了而已,后面那两天两夜收割回来的都没有脱粒,一捆捆地堆放在屋里或者小房里头,都塞得紧紧的,要是不要点打出来,或者摊开来晒,很快就会发霉坏掉。
这摊开来晒是不能的,毕竟这稻秆晒软了的话就不好拿了,到时候就用不上脱粒机了。
顾大河来敲门,张氏听着不免疑惑,这个时候村民们不应该正在忙着抓落在后面的蝗虫,又或者在田里捡着残留的稻穗吗?谁又会有空来敲门?不过张氏也没多犹豫,像门口走了过去,从门窗上看到是顾大河,犹豫了一下,把门给打了开来。
“你来有啥事?”张氏还真有些厌恶起顾大河来了,要说蝗虫来的前四五天也就罢了,可蝗虫到了州城边界的事qíng很快就传了回来,村民们为了抢收粮食,不少人稻子没huáng就开始割了。
可顾大河却是懒得连看都没看,张氏这心里头自然就不舒服。
不过心里头也有容一口气的感觉,自家的这二十亩还是赶在蝗虫飞来的档口收完的,再晚上半柱香的时间也得遭殃了。所以顾大河那十亩田自然就顾不上,要是没分出去自己还不得心疼死。
现在也心疼,不过好歹没那么严重。
顾大河讪讪道:“咱来这就是想问问,咱那十亩田的稻子是不是你给割了。”
张氏闻言立马就发了飙:“顾大河你这是啥意思?这稻子被蝗虫吃了,你还想来找咱算账还是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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