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河退后一步:“没,没……咱没这么想,就是不知道qíng况,过来问问而已。”
张氏冷笑:“少给咱来这一套,你就跟老屋那边的人没啥区别,自个懒得收割,瞧着被蝗虫祸害光了就想来占咱的便宜。咱们的田的确是挨在一块,可有不少人可是看到的,咱一棵也没有贪过你的!”
顾大河郁闷,再次解释:“咱真的是来问问而已,咱前几天生病了,今天才醒过来。这不是不了解qíng况,所以才来问你吗?”
张氏闻言冷笑,这壮得跟头牛似的能生病?说出去谁信啊,大闺女的药可不是白吃的。
“咱没空跟你啰嗦,你可以去问大伙,这蝗虫停留了三天,到昨天才走了。不说是你那十亩田,村里头谁家还不都是一样,都被祸害了。”张氏说完就要把门关上,实在不想跟顾大河说点什么。
要是大伙的稻子也就罢了,可这十亩田可是在顾盼儿的帮助下比大伙要早上十天左右就全部种上了,蝗虫还的十楼时候也熟了一半,村民们瞅着都眼热,就想割了往家里拿,可做为这十亩田的主人却不管不顾,现在稻子被祸害了才知道后悔,早gān嘛去了?
顾大河被关在门外,一脸的郁闷,自己说的是实话来着这娘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虽然们关上了,可里面机器的响声还是传了出来,顾大河还想问问要不要帮忙来着,可想到张氏那副嘴脸,顾大河觉得还是算了。
这心里头也不舒服了起来,这稻子被收了还好说,可没被收而是被蝗虫吃掉,顾大河这心里头就不舒服了,你说你收自个的也是收,帮咱收一下也是收,gān啥就不帮咱一下咧?
这十亩的稻子就这么让蝗虫给祸害了,就一点都不心疼?
到底顾大河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路上逮了几个人来问,得出的结果是蝗虫来了三天,自个那十亩田真是让蝗虫给祸害的,张氏多一棵都没有割。
而且提到张氏,这些人个个都羡慕得不行,毕竟张氏是把稻子全收了,赶在蝗虫来的前半柱香时间运回家中的,比起村民们来说幸运多了。
顾大河终于得出了结果,整个人就泄了气,也不知该做点啥才好了。
小豆芽等张氏回来,就问道:“娘,刚才是爹来了吧?他来做什么?”
张氏张了张口,本来是想说点顾大河坏话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改成:“没事,就是他这几天有事,都不知道蝗虫来了三天。看到田里头的稻子全不见了,以为是咱们帮忙收割了。”
小豆芽点了点头:“可惜咱们家的都是堪堪收完,还是连夜收割的,根本就没办法帮到他。”
四丫突然开口:“你还想帮他?”
小豆芽一脸认真道:“也不纯是为了他,毕竟十亩田的粮食不少,làng费了太可惜了一点。大姐不是跟咱们说过?现在的粮食,就算是有银子也很难买得到,村民们有很多都饿肚子了。”
四丫幽幽道:“早知如此,就该煽动村民去割了。”
小豆芽愣愣地看了四丫一眼,然后低下头来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留儿姐说的煽动肯定不会是她自己去,而是要自己去煽动,她肯定只在一旁看热闹。
四丫却没再看小豆芽,转身抱了一把稻子继续gān起脱粒的活来。
张氏见状也开始忙活起来,这稻子收割得虽然早了点,可瞧着产量应该没低,就是稻谷可能不太好,碾出来的米肯定不太好。可今年这qíng况,有得吃就挺不错了,还能指望变成jīng米?
就这样的稻谷拿去卖也能卖不少银子,听说现在米的价格已经很贵了。
不过张氏张了想,没敢这么做,现在卖粮食忒危险了点,一个弄不好会被抢。现在不能以后肯定也不能,所以这米只能自己吃了,想到这张氏也高兴。
这种了那么多年的田,可是从来没吃过自家种的米,今年总算是能吃上了。
虽然没有出村子,张氏也惦记着外头,不知道外头变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的水县还是很平静,县城里除了粮铺门前以外,比起以往来还要安静许多。街道上再也没有卖吃的,小贩也还有不少,不过都是用的玩的东西,生意比起以往来要差上许多,基本上无人问津。
蝗虫的肆nüè,让老百姓们都产生了恐惧,虽然现在还没有到断粮的时候,可这也用不多久了。现在粮价已经成为天价,大楚国再不做出决策来,很快就会动乱起来。
此刻朝廷之上,大司农正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蝗虫肆nüè就京城附近的县城也没能避免,大楚国各处都起了蝗灾,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粮食被毁掉,大司马亲自管辖下的稻田、麦地全被毁了个一gān二净。
蝗虫来的时候大司农试过鸣金,也试过升火驱赶,可半点用都没有不说,还折了十几个人进去。
皇上看到这样的大司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解决老百姓的吃喝问题,可刚一问这大司农,这大司农就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这种qíng况下,皇上就是再着急也不能急着询问了。
现在也还没到开仓赈粮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阻止商贩哄抬粮价,皇上又将视线看向其他大臣,谁料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guī来,只有丞相与文将军静立不动。
皇上看了看些两人,最终将视线落在秦丞相身上,说道:“如今我大楚国上下出现了粮价哄抬一事,丞相认为该如何是好?”
秦丞相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恭敬道:“回皇上,臣认为应该将这些不顾百姓安危的商贩给抓起来,没收他们的商铺,将粮食统一收缴,以待日后开仓赈灾。”
文将军闻言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qíng的样子。
不料却被皇上看了个正着,皇上问道:“文将军有何异议?”
文将军犹豫了一下,说道:“收缴粮食已经是对这些商贩的最大惩罚,人就没必要抓起来了。”最重要的是如此容易落人口舌。这句话文将军没有说出来,甚至是文将军其实并不赞同没收商贩粮仓,只要派人警告打压一下,这些商贩就会老实下来。
秦丞相立马反驳:“这些人能在这个时候哄抬粮价,想必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仅是收缴粮食,惩罚过轻,死罪能逃活罪难免!”
文将军闻言不说话了,可皇上依旧没有放过文将军的意思,再问:“文将军认为如何?”
文将军面无表qíng道:“回皇上,臣仅是一名武官,这些事qíng还是由文臣去决定罢,臣就不参与此事了。”说完就闭上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皇上见状嘴角一抽,却是拿文将军没办法,而且有些事qíng皇上自己心知肚明,却没有办法去解决。
“如此就全jiāo给丞相去办罢!”皇上挥了挥手,一脸疲惫,再看大司农又是一肚子的气,一拂袖转身离去,身后太监赶紧尖声叫了声‘退朝’,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太监的身影也消失不见的时候,朝中各臣才动了起来,大司农哧溜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又抹了几把脸,招呼也不跟着这臣子打一下,低着脑袋就走了出去,成为第一个离开的。
紧接着是文将军与丞相,本来文将军先出来的,秦丞相故意与文将军并肩而出。
“没想到文将军一介武夫,竟然也有如此善良之心啊!”秦丞相一脸讽刺。
文将军道:“彼此彼此,秦丞相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耻jian诈,估计大家现在都在猜测秦丞相这回又能捞着多少好处。”说完大步离去。
“你,你这……”秦丞相想要追上去,可哪里追得上文将军,几下就没了文将军的影子。
扭头看向身后,跟在后面的百官立马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秦丞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哼了一声后拂袖离去。
等到秦丞相离开,文武百官这才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议论点什么,各自打了声招呼,赶紧低头离去。
文将军回到府上书房就发起了脾气,将案台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地上,跟在后面进来的南风皱了皱眉,弯身将东西一样一样地捡起来放回原处,文将军看见也不说话,只yīn沉着一张脸。
最近诸事不顺,并且都与姓秦的有关,文将军的脾气可谓糟糕到了极点。
“你确定那顾姓女子只会炼药而不会治病?”文将军yīn沉着一张脸盯着南风。
南风顿了一下,道:“末将确定,那顾姓女子只会炼药和治疗一些新伤与小病。末将曾不止提起文公子的事qíng,可那女子一口咬定无法医治。并且依末将看来,那女子大大咧咧,并非抱羞。”南风并没有将话说死,以免给顾盼儿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又或者是为安氏着想。
文将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本将军就只有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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