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就是再受人敬仰,又有何用?
文元飞怔住,一脸讪讪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安老说顾清与他无关,可他就是觉得顾清应该是他的儿子。特别是打听到顾清念书极好,本来羸弱的身体也变得很好,这让本来就很迫切地需要一个继承人的文元飞产生了念想,觉得顾清肯定是他的儿子。
安老又道:“你已经害了思儿,难不成你还想要害清儿?”
文元飞下意识反驳:“我文家世代承袭将军之位,大楚皇朝除了皇宫以外,最为安全的就是我将军府,又怎可能会害了他!”
安老道:“当时你也是无比自负地对老夫说,‘偌大的一个将军府,又如何护不住一个女子?更何况这还是本将军最心爱的女子’,然而思儿嫁与你不过半年就出事。”
此话一出,文元飞哑口无言,难以反驳。
又再想到了枕边人上官婉,这心里头就无比地迁怒,本以为是端庄美丽,贤淑善良的嫡妻,不曾想竟然与yīn冥宫扯上关系。若非受其欺骗陷害,安思又怎么会被害得掉下山崖,颠沛流离,并且还改嫁了一农夫。
一切都是上官婉的错,自己蒙受其欺骗,才会将心爱的女人害死。
“好了,你回去罢,日后莫要再来。”安老摆了摆手,觉得文元飞倘若还要一点脸的话,就不该再来了。
可文元飞还真就把脸给豁出去了,说道:“虽然你是本将军的岳父,可事qíng并不是你说了就可以,除非清儿他自己说出来。”
“你可以走了,我是不会跟你去京城的,就如姥爷说的,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姓顾,是顾大牛的儿子,与文将军你无任何关系。”顾清与顾盼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人还没进门就先说了出来。
文元飞却是满脸不信,说道:“只要你跟我回京城,对外声称你是我文元飞的亲儿子,等我百年以后,文府的一切都可以由你来承袭,这是你一辈子努力也得不到的,你难道就不心动?”
顾清摇头:“我想要什么东西自有我自己去努力得来,你文府的一切就算再好,那也与我无关。”
文元飞讽刺:“就凭你念书,考状元?”
顾清点头:“是的。”
文元飞冷笑:“区区一个状元算甚?拍马屁也赶不上我文府的百分之一。就算你考上了状元,毫无根基的你又有什么办法在大楚皇朝立足?若然不小心被人挤兑,哪怕你是状元也可能被发往边境小县城去,到那时你能受得住?”
“不管如何,那是我努力得来,并且也与你无关。”顾清很平静地说着。
若不是之前被顾盼儿啐了几句,顾清恐怕现在不会有那么淡定,幸而顾盼儿是个不太爱gān正事的,让他事先有了心理准备。
文元飞冷笑连连,可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顾清这个样子可以算得上是文人的高风亮节。有那么一种酸得不能再酸的文人,还真就不愿意接受他人所赠,这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种侮rǔ。
武将多数都讨厌文臣,文元飞作为一个武将,也是不太喜欢文人。
文元飞可是看过顾清的身体qíng况,虽然筋骨细了一点,不过胜在十分结实,若然要练武的话,也是挺适合的。觉得如果顾清肯接受的话,到时候就将顾清带回去好好cao练一番,作为一名武将又怎么能不懂武功?要知道顾清可是要承袭将军之位的。
文元飞也不怎么相信,如此大的一块馅饼掉下来,他顾清会一点都不动心,次说道:“倘若你接受,就无需再为科举而烦恼,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
顾清道:“不必再说,那么好的事qíng,你该留给你的儿子,却不会是我。”
文元飞很想说‘你就是我儿子’,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虽嘴里说着让顾清承袭一切,可倘若顾清真的不是他的儿子的话,文元飞是不可能让顾清承袭的,因为文家的一切不能落到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手里。
并且顾清若与自己没有关系的话,那么自己于顾清来说就是仇人,杀母仇人,文元飞又怎么可能会养一个随时有可能发难的白眼láng在身边。
顾盼儿也不给文元飞说话的机会,不耐烦地直接赶人:“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别来了,你怎么还来?你这脸皮还挺厚的,你娘把你生你的时候把胎盘生你脸上了不成?你对眼前这两个人来说,一有杀女之仇,一有杀母之仇,你与他们对上就不觉得心虚?”
要说顾盼儿说出来的话,文元飞是真的不爱听,甚至极为厌恶,同样对顾盼儿这个人也是极为厌恶,对顾清说道:“倘若你跟我回京城,凭着我文府的底蕴,想要什么女人都有,没必要与这样的将就着过。”
顾清闻言面色古怪,瞥了顾盼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顾盼儿嘴角直抽抽,显然有些无语,翻了翻白眼才道:“是啊,赶紧给他多介绍几个,各种样式都来一个,这样他的人生就不会太寂寞了。”
文元飞噎住,瞪着顾盼儿说不出话来,想不到顾盼儿不但不紧张,反而还调侃了起来,这就不是正常的女子。
“你这女子有病!”文元飞良久才挤出这一句话。
顾盼儿立马就道:“是啊,你有药?”
文元飞不说话了,与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女子说话,自己迟早也会被气得不正常,又想劝导顾清一番。心底下依旧认为顾清是他的儿子,越看就越觉得顾清长得像他,很想立马就做一个亲子鉴定。
“没药就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我这一发起疯来,说不准你这大将军的面子就不好使了。”顾盼儿边说着还边掰了掰手指,把关节掰得咯嘣直响,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余光却在注意着顾清的表qíng,心底下还是有些担心顾清会在乎文元飞这个亲爹。
事实上顾盼儿是真的多想了,顾清对文元飞产生不了一丝的好感。
文元飞黑了脸,可是没少领教过顾盼儿的厉害,未免恨得咬牙切齿,觉得顾盼儿就应该一直失踪,或者gān脆死掉,不应该活着回来。可尽管心中不悦,文元飞也死要面子,语重心长地与顾清说了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然后扭头转身离去,那样子看起来就十分的生气。
看着文元飞离去,顾清对顾盼儿道:“还是你比较有办法。”
顾盼儿笑眯眯道:“这是拳头大小的问题,要是我拳头没那么大,肯定就拿他没有办法,可谁让我拳头大呢!”
瞧这得瑟的!顾清白了她一眼。
☆、又想进山
文元飞自从到了水县之后就一直住在镇上亭那里,亭长何时接待过这么大的一个官,开始的时候那是受宠若惊,觉得能接待这么大的一位将军是无比的荣幸,可等文元飞住久了以后,这感觉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亭长现在是看到文元飞就头疼,可不敢开口赶文元飞走不成,还得一直低头哈腰地伺候着,这心里头就不得劲了。
也不是说镇上没有旅馆,只是条件太过简陋,加上当初找旅馆时亭长qiáng烈要求,文元飞才住在亭里,这一住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这让当初以为文元飞只是住几天,想攀上点关系的亭长很是郁闷。
这文将军住是住这里,自个也小心伺候着,可每次这文将军回来就不给人好脸色,这感觉就跟犯人似的,谁他娘的乐意伺候啊。
这不,见文元飞回来,亭长立马就迎了上去:“将军回来了,厨房里正为将军准备了膳食,将军是要现在享用,还是歇上一下?”
文元飞冷眼扫了过去:“大楚国四处受灾,老百姓个个食不裹腹,你这里却是铺张làng费,却不知你这是贪了多少老百姓的东西。”
亭长吓得赶紧就跪了下去,连声道:“不敢不敢,小的一直战战兢兢的,哪里就敢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将军所看到的,是小的这些年的积蓄,绝对没有半点贪到老百姓的。”
文元飞冷哼:“那你的意思是,本将军这一来,就花光了你这半生的积蓄,是不是你这么费劲地讨好本将军,是想在本将军这里得到什么?你觉得本将军是那等好算计的人?”
亭长就想要骂娘,开始的时候的确有这种想法,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打消了,就想着这有尊大佛什么时候赶紧离开了,要不然自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疯了。
“将军这可是误会了,咱那是对将军仰慕,所以才尽心尽力地……”亭长不得解释一番,这心里面却是各种吐槽,要知道给文元飞一个人吃的一顿,就够他全家八口吃上一顿了。
遇上荒年,这粮食哪是那么好得的,自个是贪了点银子,可遇着荒年有银子也买不着粮食,这文将军再吃下去,自个家这八口子就得喝西北风去了。不给这文将军吃那是更不行,之前可是有过酌qíng减少的,可才少了那么一点点,这将军就皱起了眉头,这让他这小小的亭长哪里还敢gān这事。
52书库推荐浏览: 舒长歌 古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