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心想又会这么巧的,对他说:“我介绍你去萧衍萧大人麾下做事如何?他是萧顺之的次子。”吕僧珍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眼里居然有了泪光,恭身施礼说:“日后芳菲姑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谢芳菲笑说:“好!你马上收拾一下立刻跟我去萧府,你母亲就留在这里养病。萧大人正值用人之际,你一定可以大展抱负的。”
谢芳菲简略地收拾了一下,对陶弘景说:“大师,萧府出了事,我得回去了。这些天来真是多谢大师了!”陶弘景叹一口气,递给她两个瓷瓶说:“这个是你要的药物。这个小瓷瓶里有一些丹药,解毒养伤之类的,你还是拿着吧。”谢芳菲和陶弘景这么多天来两人亦师亦友,感qíng深厚。谢芳菲忍住泪水说:“大师,我走了!”陶弘景挥一挥手说:“你走吧。有事记得来找我。”
第十五章
力挽狂澜于既倒
谢芳菲带着吕僧珍赶到萧府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事qíng的严重xing。萧府周围全是禁卫军,把整个萧府包围得水泄不通。谢芳菲机警地躲在不远处观察形势,看见没有一个人进出。可见萧鸾已经将萧衍完全控制在手里了,要生要死只需他一句话。
正看得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看见了容qíng和左云。谢芳菲问容qíng:“大人现在怎样了?”容qíng回答:“大人现在被软禁在府里,不得见任何人。自从大人进宫面见皇上后,直到今天早上才被这些禁卫军给押回来,大人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你,问你有何应对之策。”
谢芳菲心乱如麻。没有想到北魏还没有来得及出兵,萧衍就已经招来杀身之祸。形势如此紧张,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救出萧衍?就算北魏现在立即对南齐出兵,消息传到建康的时候,萧衍恐怕早就死了!来来回回地想个不停,烦恼不已。左云在一边说:“听说始安王萧遥光对皇上说‘萧衍此人留下是个祸害,不可不杀’,幸亏张弘策张大人和徐勉徐大人极力反对此事,皇上才没有立即下手杀害大人。”
谢芳菲恨声说:“这个萧遥光不得好死!心思如此狠毒!”想到目前千钧一发的qíng况,心里焦急得不行。众人也都没有说话。
谢芳菲灵机一动,心想:北魏对南齐出兵一事既然早晚会成事实,何不人为地让它提前成为事实?qiáng压下兴奋对容qíng说:“容qíng,我有办法不但可以救出萧大人,还可以令萧遥光寝食难安!”众人都看着谢芳菲。
谢芳菲冷声说:“我要你将一个消息传出去。消息的内容就是,始安王萧遥光勾结北魏通敌卖国;北魏趁我朝内部不稳之际,在边境大肆集结兵力,正准备对我朝出兵。”
谢芳菲的这段话听得其他三人愕然不已。容qíng问:“这个消息有用吗?等皇上知道传出来的消息是假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谢芳菲一口打断:“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保住萧大人的命再说。你将这番话带给张弘策张大人,让他谨慎安排。”心想等到萧鸾那皇帝调查清楚事qíng的真相时,北魏就真的对南齐出兵了,到那时候一切危机不解自消。
想了想又说:“既然要放消息,就要放得众人皆知才行。你就说北魏的魏孝文帝元宏将会亲自率领十万大军直取雍州。”容qíng点头要走。谢芳菲叫住他说:“容qíng,这是吕僧珍,你将他引荐给萧大人,将来必成大人的一员猛将。让大人一定要好好重用。”吕僧珍在一旁敬礼说:“吕僧珍一定不会辜负芳菲姑娘的一番厚爱。”容qíng答应了,带着吕僧珍一起走了。
谢芳菲对左云说:“左兄,你知道徐勉徐大人的府邸在哪吗?请你在前面带路。我要立即找徐大人商量事qíng。”
左云果然在前面领路,谢芳菲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问前面的左云:“左兄,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我怎么觉得这已经到了建康的外城啊。”左云回过头冷冷的没有说话。忽然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轻笑着说:“芳菲,我确定水左使没有带错路。”
谢芳菲刹那间浑身如入冰天雪地的寒窖,来人除了秋开雨还会有谁?
谢芳菲不可置信地看着左云。秋开雨笑着说:“芳菲,别来无恙乎?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比我想象中还厉害。不但请动了陶弘景,居然还会炼丹制药。现在萧衍必死无疑的qíng况下,你居然还能想到北魏即将兵临城下这么妙的办法,甚至回过头来反咬萧遥光那只疯狗一口,果然是妙计。可惜等到消息一旦查清楚,任凭你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了。”
谢芳菲惊骇之下,完全明白过来。左云原来是秋开雨埋伏在萧衍身边的一只重要的棋子,怪不得他对萧衍身边发生的大小事qíng了如指掌。刚才和容qíng说话的时候看来他就在附近。他现在之所以将左云的身份曝光,完全是因为左云跟在自己身边已经失去了大的作用,gān脆召回他身边使用。原来千佛崖石窟寺左云出手相救并非偶然,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萧衍居然会将他派给自己当随身护卫。自己误打误撞下拔去萧衍身边的一大毒瘤。
谢芳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反唇相讥:“哦?是吗?秋宫主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是恐怕不会成功呢。岂不闻‘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
秋开雨一点都没有生气,反正他已经占尽所有优势,就让谢芳菲多说两句又如何呢,依旧笑着说:“许久不见,不知芳菲近来如何?不如请芳菲到舍下小住两天叙叙旧怎么样?”谢芳菲嘲讽地说:“芳菲近来如何,秋宫主不是最清楚了吗?”秋开雨但笑不语,只是潇洒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谢芳菲冷冷地盯着他看,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秋开雨早就已经被谢芳菲杀得灰飞烟灭,犹不解恨!形势比人qiáng,她不得不低头。
谢芳菲不知道秋开雨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chuáng上了。环视整个房间,布置得清幽雅致,看来秋开雨还不打算nüè待自己。走下chuáng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艘高达三层的华美富丽的船上。看了一眼外面,码头上人来人往,忙碌喧嚣。
谢芳菲坐在地上仔细思考目前自己的处境。没有人知道自己又落到秋开雨的手中。不由得苦笑,自己上辈子到底对秋开雨造了什么孽,今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到他的手中,真是孽缘啊孽缘!秋开雨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绑架自己?他本来早就可以将自己抓来千次万次了,可能是因为自己迟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所以不急在一时。这次被抓,逃跑的机会可是微乎其微了,两次从秋开雨的身边跑走,也可以称得上是秋开雨平生的耻rǔ了,所以不会再给自己可乘之机。他没有立即杀掉自己,恐怕还是因为太月令吧。太月令,太月令,自从自己招惹上这劳什子,就没有走过一天好运,不是被抓就是被打。早知道一手扔进汉水,一了百了!
谢芳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秋开雨进来都不知道。秋开雨依旧笑说:“芳菲原来早就醒了。不知道晚上你想吃些什么?”谢芳菲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想起在萧衍女儿宴会上张弘策说的话,故意刁难说:“我想吃什么你就给我做得来?”秋开雨笑说:“当然,只要芳菲想吃,秋某就一定给你办到。”谢芳菲心想这可是你说的,当下立即说:“好。晚上我要吃江左的三大名菜,菰菜、莼羹、鲈鱼脍。一道都不许少。还要上好的美酒。”秋开雨笑:“区区小事,何足道哉!秋某一定给你办到。”
谢芳菲看着他,说:“我有些话要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秋开雨笑了,说:“那芳菲觉得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qíng吗?”谢芳菲心想自己果然是白痴。于是试着说:“那公平一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但是不能说谎!”秋开雨感兴趣地看着谢芳菲说:“既然芳菲这么有兴致的话,秋某就奉陪到底。秋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芳菲马上说:“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想了想问:“你有没有派刘彦奇来刺杀大人?”秋开雨傲然说:“秋某三更要杀的人岂容他活到五更!”算是否认了。既然刘彦奇不是秋开雨派来的,那么到底会是谁呢?谢芳菲沉思不语。
这下该轮到秋开雨问问题了。秋开雨施施然地问:“你为什么去找谢朓?”谢芳菲听得一愣,她还以为秋开雨会问多么难以应付的问题呢。她当下些微沉吟了一下,听见秋开雨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说:“别想在秋某眼前耍花招。”谢芳菲赶紧说:“我没有想骗你。这种事qíng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在考虑应该怎么说呢。”对着秋开雨说,“我找谢朓其实没有什么事qíng,只不过劝他想开点,又劝他夫妻俩应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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