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见他立即就要动手杀害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恐怕还是念在以前的主仆之qíng让自己死得瞑目而已,连忙后退大声说:“太月令还在我手上,难道你也不要了?”
左云错愕地看着谢芳菲,茫然的问:“什么?太月令居然会在你手上?”谢芳菲看见左云吃惊的样子,才明白过来,原来太月令的事qíng秋开雨就连左云也瞒着,真是心机深沉,xing格极其多疑的一个人。谢芳菲赶紧打铁趁热地说:“太月令一直就在我手上,这也是长久以来秋开雨为什么不杀我的原因了。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秋开雨事事以大局为重,从来都不曾心慈手软过,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放过我这个破坏他大事的人呢?所以你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我,秋开雨只要拿到太月令,水云宫的内乱自然就不解自消了。”
看见左云仍旧半信半疑的神qíng,不过眼中的杀气确实少了许多,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你想一想,为什么秋开雨三番五次地生擒我而不杀掉我?全都是因为太月令的缘故。何况我已经答应秋开雨会尽早将太月令jiāo到他的手上。”
左云开始的时候似乎真的被谢芳菲的一番说辞给说动了,可是突然想到武昌城里秋开雨说的那一番话,还有“雨红楼”的功败垂成,冷笑说:“谢芳菲,你果然厉害,连我差点都上了你的当,受你口舌的迷惑快要将正事给忘记了。且不论太月令的事qíng是真是假,反正你死了,宫主要不要太月令照样还是水云宫的宫主。你休怪我心狠手辣,谁叫你自己命运不好!”举掌走过来,眼中的神qíng没有任何其他的顾虑,下了死心要将谢芳菲一举杀死。
谢芳菲心想这样都不能将他骗倒,大骇就要一命归西的时候,突然传来熟悉的清冷的声音说:“左云,是谁让你如此放肆的?竟然连我的事qíng你也敢cha手?”
左云浑身一僵,转身看着幽灵一般的秋开雨,然后跪了下来,脸色平静,没有再说任何辩解的话。
秋开雨对谢芳菲冷冷地说:“芳菲,原来你不只计谋厉害,口舌也是这般了得,就连我身边得意的水左使差点也给你骗倒了。”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冷声说:“我秋开雨事事以大局为重,从来都不曾心慈手软过,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放过你这个破坏他大事的人呢?果然说得是太好了!我如果不如你的愿,是不是就枉为天下人叫我‘邪君’了!”
谢芳菲知道他刚才将自己那一番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用来拖延左云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心中叫苦,没有办法,越说只会越黑。只好装作不明白,没有多说。反正等到秋开雨冷静下来之后,自然就不会计较了。眼睛乱转看着跪在地上的左云,心里实在有些同qíng他,对秋开雨真是忠心耿耿啊。
秋开雨过了一会儿,转过来对左云说:“你起来吧。”
左云仍旧倔犟地不肯起来,沉声说:“宫主如果不杀谢芳菲那就将我杀了好了。宫主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
谢芳菲不可思议地看着左云,发威地大声说:“你怎么就那么想我死啊?你自己不想活了为什么还要拉我陪葬?秋开雨的事qíng关我什么事了?我还没有埋怨你们将我拖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们却是一副不杀我不足以泄愤的样子!”
秋开雨看着左云,皱眉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以为事qíng就这么简单?杀了谢芳菲事qíng就可以迎刃而解,天下太平了吗?你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策动水云宫的政变?背后的目的究竟是像表面上说的那样jiāo出芳菲的尸体就可以,还是成心要置我秋开雨于死地呢?你究竟有没有仔细地想过,芳菲只不过是某人用来生事的导火线罢了!”
左云听得浑身一震。秋开雨抬了抬手,左云识相地站了起来。秋开雨继续说:“刚才芳菲说得其实没有错。水云宫的事qíng跟她有什么关系?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手下了,所以绝对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左云脸上似有愧色,默然不语,站在秋开雨的身后。
谢芳菲听见秋开雨说的话,心里大表赞同。自己哪里有什么本事迷惑秋开雨啊,一切都是秋开雨自己的选择,魔由心生,qíng也一样。幸好他还明白事理,分得清黑白主次。天下人都说,灭商的是妲己,亡周的是褒姒,吴国是西施由里到外攻破的,而董卓的的确确是被貂蝉给害死了!可是争天下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只能任人摆布的弱质女流。男人没有用就只会顺水推舟地将过错推给更没有用的女人。谢芳菲对秋开雨才真正地有些欣赏起来,他再怎么样,见识胸襟也都异于常人,不是一般的世俗之人。
第二十七章
步步维艰同相依
秋开雨见成功地收服了闹别扭的左云,然后对谢芳菲淡淡地说:“不过太月令我还是要尽快拿到手。现在我们来讨论讨论怎么去拿太月令吧!”
谢芳菲有些时疑惑地问:“现在外面的形势究竟怎么样了?我们就这样直接出去可以吗?”
秋开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冷地说:“太月令就在卧佛寺附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谢芳菲不清楚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说:“我埋在深土里。”
秋开雨点点头,突然说:“好,你现在就带我去那个你口中所谓的隐秘的地方,免得夜长梦多,突生变故。”
谢芳菲随着秋开雨和左云一块钻出这个地底的密室时,才明白过来秋开雨刚才所说的话。原来他们就藏身在卧佛寺的地底下,出口则是侧卧的巨大无比的释迦牟尼铜像。怪不得丝毫不用担心雍州全城的追兵,原来他们根本就不在雍州城内。秋开雨从一开始就料到了眼下这种qíng况,所以才会藏身雍州城外。
谢芳菲从出口慢慢地爬出来,突然“砰”的一下没有站稳,身体撞到旁边大厅的木柱上,惊起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然飞起。似乎一直就在这里徘徊流连,突然间像是得到确定的答案一般,迅速地在谢芳菲的眼前消失不见。谢芳菲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背着秋开雨和左云,看着那只蝴蝶渐渐远去,眼中神色复杂难明,心里无奈地暗自长叹。她自然明白应该要做什么。
秋开雨吩咐左云先去雍州城内查探最新qíng况,然后跟着谢芳菲下山来。
谢芳菲带着秋开雨摸索着来到当日攀爬的地方,时移世易,曾不知几何,几乎认不出当日的山形地貌来。抬头看着前面茂密丛生的原始树木和遍地缠绕的糙丛灌木,人几乎没有办法行走,果然是埋伏击杀的绝佳场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带头走进去。秋开雨却说:“我先走。”顺手清理出窄小的通道,好让谢芳菲过去。
谢芳菲一路无语地领着秋开雨伏高穿低艰难地行走着,山道曲折难行,一路上断断续续地休息了好几次。抬头远远地看见前面依稀是当日埋藏太月令的那片密林,转头看着前面的秋开雨,忽然就停了下来。秋开雨以为她是累了,找了块gān净一些的石头对谢芳菲说:“你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谢芳菲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们走吧。前面有埋伏。”
秋开雨深深地看了一眼谢芳菲,走近她淡然地问:“芳菲为什么不gān脆领我进去,却在这个时候提醒我?”
谢芳菲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抬头恨恨地看着他说:“你还要问我这种话!如今我是连萧府都回不去了!你还要问我这种话!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什么,却还要问我这种话!”声音逐渐哽咽激动起来。
其实她因为秋开雨早就已经背叛萧衍了。当日在建康的绝壁下,如果不是因为谢芳菲的事先示警,秋开雨很有可能会中萧衍的埋伏。当时秋开雨因为担心她的病况,让手下劫持了那批火器后,匆匆往回赶去。如今只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
本来的qíng况是,谢芳菲就算是和“邪君”秋开雨有所牵扯,萧衍的心里还是打算顶着周围的压力让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经过这样一件事,谢芳菲已经没有面目继续留在萧府了。萧衍可能也有所怀疑,或许正用这件事qíng来试探谢芳菲的真正心意也未为可知。
秋开雨心里也想到她现在无处可去的处境,没有另外多问什么,只是果断地说:“我们立即离开这里。”带着谢芳菲迅速地回到卧佛寺的外面。
谢芳菲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盯着秋开雨看。里面等着的人当然是容qíng和萧府众多的高手。
终于下定决心,长叹了一口气,往山下的原路走去。秋开雨马上就了解到谢芳菲的心意,深深地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多说什么,立即跟着也走下山来。
谢芳菲在前面说:“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里面有埋伏?”秋开雨只是说:“我要赶紧通知左云,不能让他再回到这里来。”然后负手站立不动,看着谢芳菲说,“马上就会有大批人马将整个山头团团包围。我们要立即离开,迟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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