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_李李翔【完结+番外】(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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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开雨满脸yīn霾地盯着任之寒,半晌,yīn沉沉地不屑地说:“秋某就算武功尽废,也用不着怕任何人。你若要动手,趁早才是,过了今晚,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谢芳菲连忙走过来,拉着秋开雨的手,低声呵斥:“开雨!”心里想,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武功尽失了。可是从他醒过来以后,丝毫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异样,原来是自己白担心了一场,心里稍微放下心来。

  任之寒在旁边看着谢芳菲双眉微蹙,怒中含嗔的模样,心里一阵长叹,傲然说:“秋开雨,我任之寒从来不杀无能之辈。芳菲这样待你,吃了多少苦,才将你救活过来。你倒是什么都不怕,说死就死。”

  谢芳菲心里十分感激任之寒这么一番话,有些悲伤地想,秋开雨还是那个秋开雨,没有一点的改变。秋开雨虽然受了任之寒的一番侮rǔ,这次奇异的没有再说话。

  谢芳菲看着秋开雨,又转头看了看重伤的任之寒,担心刘彦奇在自己和秋开雨走后,去而复返。终于下了决定,走过来说:“之寒,陶大师那里你恐怕是不能再回去了,免得给他老人家招惹麻烦。你现在伤得这么重,还是跟着我们先避一避风头再说吧。”说着扶起任之寒,就要往前走。

  秋开雨有些无奈地看着谢芳菲,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任之寒,却没有跟着走上去。谢芳菲回头,直直地看着他,低声说:“开雨,没有之寒,我们根本就活不到现在。”秋开雨看着谢芳菲一脸决然,又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知道阻止不了。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拉开谢芳菲紧紧抓住任之寒的双手,拉住她,快步往前面走去,嘴里冷声说:“你如果还想要活命的话,就好好地跟上来吧。”根本就不顾后面步履蹒跚,浑身是伤的任之寒。任之寒只得一脸苦笑地看着丝毫没有感qíng的秋开雨,咬牙跟了上去。

  秋开雨带着谢芳菲在洛阳的大街小巷熟练地穿越,对洛阳似乎十分的熟悉。转得谢芳菲的头都要晕了的时候,终于在一家十分普通的宅院前停下来,从外面看过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花木繁茂,蓊郁葱茏的样子。从外面看起来,高门院墙,青苔丛生,年代颇为久远,不像是新近修建的。

  秋开雨绕到后面,一手推开大门,前面赫然是一片高大的丛林,密密麻麻,遮天避日,几乎让人不能行走。任之寒跟在后面,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这就是秋开雨杀人无数,至今还没有被别人杀死的原因了。单看这里一糙一木的布置,就可以看出里面大有乾坤,处处危机四伏,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住宅那么简单。

  这片丛林环绕复杂,荆棘丛生,不熟悉的人很难走出去。何况暗桩密布,还布置有预警系统,确实是一个藏身隐匿的好地方。谢芳菲对秋开雨的能耐早就见怪不怪,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抓着他的手,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一步都不敢有差,进了这片让谢芳菲觉得颇为yīn森恐怖的密林。任之寒一边抬头仔细辨认地形,一边紧随其后,也是丝毫不敢大意。

  终于走到头了,谢芳菲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觉得心惊胆战。过了一座景致小巧的石桥,前面便是一座寻常人家住的房屋,古朴雅致,看起来虽然旧了些,不过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使得谢芳菲大松了一口气。

  秋开雨根本就不理会后面的任之寒,视若无睹地拉着谢芳菲进了一间房间,毫不客气地将门一把关上了。任之寒站在客厅里,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地方,苦笑地自我安慰说:“既然人家不睬你,那就只好自力更生了。”到处看了看,找了一些简单工具,将伤口处理好。然后随便找了一间gān净的房间睡了。

  谢芳菲识相地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坐在chuáng沿上好奇地打量着整个房间。窗明几净,被褥整齐,整个屋子一丝不乱。和衣倒在chuáng上,用力地吸了一口chuáng褥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香气,然后叹一口气说:“这间屋子倒是不错,舒服得很啦。可是有些奇怪啊,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房间却这么gān净整洁。”心里知道肯定是有人定期打扫,还是有些毛毛的。

  看见秋开雨没有理会自己,兀自弯腰,正在脱鞋,有些愕然地说:“开雨,你要做什么?”秋开雨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她,然后冷声地说:“你折腾了这么一整个晚上,难道不累吗?”一手掀开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就这么躺在了chuáng上。秋开雨重伤初醒,qiáng忍着伤势走出陶弘景的别馆,半路上又跑出刘彦奇和任之寒这么两个煞星,为了击退刘彦奇,qiáng压住伤势,耗尽了心思。又走了这么远的一段路,早就不能承受了。

  谢芳菲这会子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哦哦地应了两声,然后懦懦地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就,我就先走了。”说着就要走出去。

  秋开雨冷冷地说:“你走到哪里去!过来,睡觉。”谢芳菲听得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不敢再往前走,回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开雨,今天晚上,我也要住这里?”秋开雨点头“哼”了一声,眼睛看着谢芳菲,看得谢芳菲浑身发毛,又不敢问他什么,生怕是自己想歪了。正在挣扎徘徊的时候,秋开雨不耐烦了,声音有些发怒地说:“还不快过来!”

  谢芳菲一惊,横下心一想,反正是迟早都要发生的事qíng,自己难道还怕这个,既然两qíng相悦,迟早的事qíng。又不是古代没有见过世面的愚昧的千金小姐,说出去简直丢脸死了。慢腾腾地走过去,和衣躺在秋开雨的身边,心里紧张得要命。闭着眼睛,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口gān舌燥。

  秋开雨不知道是不清楚谢芳菲的紧张呢,还是故意地视而不见,只是眯着眼睛对谢芳菲说:“以后,你就住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去理会那个任之寒的死活。还有,记得不要到处乱跑,这个宅院到处是机关陷阱,只能在屋子里面走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现在睡觉。”说完闭上眼睛,渐渐地睡过去了,没有其他动静。可见真是承受不住了。

  谢芳菲大松了一口气,心里故作坦然地想,反正以前不也是睡在一块吗,有什么好紧张的。就算有什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怕什么呢。其实秋开雨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谢芳菲生吞活剥,忙着撇开关系还来不及呢。更何况他如今重伤在身,就算有这贼心也没有这贼能力。倒是谢芳菲白担心一场了。

  谢芳菲起chuáng的时候碰见在外面的任之寒,不知怎么的,脸上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似乎偷qíng正好让人给撞见的感觉。而秋开雨一早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着任之寒似乎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心里面大叫冤枉啊,自己可是清清白白,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啊。其实任之寒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头痛自己的问题还来不及呢。打了声招呼就朝谢芳菲走过来。

  谢芳菲qiáng忍住脑中胡思乱想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些尴尬地笑说:“不知道之寒兄的伤势怎么样了?”任之寒脸上现出苦笑,说:“幸亏我的命大,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谢芳菲突然想起来,说:“之寒,你不是抢了拓跋桢的‘huáng帝九鼎神丹’吗?留着有什么用,不如gān脆自己吃了吧。也是你给南安王的回礼啊。”

  任之寒笑出声来,说:“这倒也是,我既然受了他一顿,吃了他想要长生不死的宝贝丹药也算说得过去。”谢芳菲笑起来:“当然,当然,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有来,你有往,嘻嘻!之寒不会什么时候又送南安王一个大礼吧?”仍然在旁敲侧击,打听任之寒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行刺南安王。

  任之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芳菲,不是任之寒不怕死,自不量力,胆敢行刺护卫森严的南安王,而是任之寒和整个北魏有着血海深仇,就是罄尽整个huáng河的水也洗不清。此仇不报,任之寒寝食难安,誓不为人。”

  谢芳菲原本以为他和南安王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将整个北魏都当成了敌人,惊得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任之寒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血海深仇,双眼she出刻骨的仇恨。谢芳菲更不敢说话了。

  任之寒过了很久,才继续说:“本来我的目标不是南安王,而是北魏的狗皇帝元宏。只不过他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南齐去了,一路上守卫森严。隔着无边无际的人马,我连元宏的影子都摸不到,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所以我才会退而求其次将矛头转到拓跋桢的头上。”

  谢芳菲颇为同qíng他,背负着无数的仇恨,此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报仇雪恨。且不说这个仇报不报得了,这样藏来躲去的日子,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无言地看着任之寒,心疼不已。

  任之寒叹口气说:“芳菲和我也算是患难之jiāo,我也不瞒你。其实洛阳帮帮主欧阳青龙的儿子是我故意杀的。因为欧阳青龙在洛阳的势力越来越大,难免会触犯其他权贵的利益,而这头一个人就是南安王拓跋桢。两个人因为洛河水道的问题,一直都闹得很不愉快,他们的手下甚至大打出手。于是我就趁这个机会,刺杀了欧阳青龙唯一的儿子,并且将整个刺杀弄得似是而非,让欧阳青龙怀疑是拓跋桢派我暗杀了他的儿子的,借此来打击南安王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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