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他的铜肢铁gān,像刀,像剑,又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爱qíng,是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我爱他,爱到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么爱了!而他——我抬头看他的眼睛,像全世界的中心,只倒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他竟然同时也爱着我,这仿佛是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事qíng。心里蓦地涌上一股悲恸,为他也为我自己。他亲吻我,从濡湿的眼睛到gān燥的嘴唇,轻声问:“还走不走?”我擦了擦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十分委屈,不满地说:“我要回去。”纵然两qíng相悦,也没必要非得住一起。
他愕然,问:“为什么要回去?”揽住我腰的手紧了紧,随即柔声说:“你眼睛还没好,郑医生勉qiáng同意你出院,但是让你每天必须去医院做一下检查。跟我一起住,比较方便。而且,我也不会这么担心,生怕你再出什么意外。”说完,不由分说扑上来,一个绵长细致的吻,攻城略地,步步进bī,每一处都不放过,饥渴无比。吻得我七荤八素,气喘吁吁,大脑严重缺氧。他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压低声音蛊惑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仰起头,拼命呼吸,呓语般说:“嗯?你说什么?”他凑到我颈边又舔又吮,趁空回了一句:“我说好。”我接着他的话尾,下意识说:“好——”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那就好。”我才惊觉刚才答应了什么,生气地骂:“宋令韦,你怎么可以这样!”根本就是设了一个圈套,套着我乖乖往里跳。他装没听到,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yù望,转头看了看车外,又低头看了看我,根本不管,一只手已经从背后伸了进来,甚至在解后面的扣子。我敏感地躬起身子,按住他贴在胸前的手,骂:“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还是在外面!胸口有些闷疼,大概是身体比较虚弱的缘故,咳了出来。
他难耐地喘息,舔了舔唇,止住动作,轻轻拍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不舒服?”我点头:“嗯,有点难受。”他胸口依然起伏得厉害,顿了顿,qiáng行忍住,说:“对不起,我有点急。来,先喝口水。”我拿在手里只沾了沾唇,他反倒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半晌,替我整好衣服,又忍不住咬了咬我的下巴,说:“走吧,我们回家。”牵着我的手下车,由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
他拥紧我,我才注意到他那里已经硬起来了。他有些尴尬,催促我赶紧走。一路拉拉扯扯,不断吻我,仿佛连一刻也等不及,只是吻不够。回到房内,连鞋都来不及脱,他一个回身,将我压在门上,肆无忌惮地吻起来,舌头到处游走,恨不得伸到喉咙里去。一只手扶在脑后,一只手直接伸到胸前,力道重了点,有些疼。我有些虚弱,浑身无力,几乎站不住,可怜兮兮地喊他:“令韦——”头有些晕,身体刚刚痊愈,还十分疲累,尚承受不了他这样的热qíng。
他深深吸一口气,放开我,哑着声音问:“累不累?先回房好好睡一觉。”忍得嘴角的青筋隐隐可见。带着我一同倒在chuáng上,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拉住我的手抓握住他那里,滚烫,我蓦地红了脸,不敢吱声。他一阵悸动,按住我的手来回揉搓,在我的手心里爆发。他松弛下来,重重呼出一口气。我小声问:“还好吗?”他拥紧我,赌气似地说:“不好。”凑过来吻我,动作轻柔,像chuī在脸上的轻风,麻麻痒痒。
我抽回手,有些酸,白了他一眼。他又开始咬我的手指,我挣了挣,他不放。我轻声斥责:“你怎么这样!”他搂着我,大言不惭地说:“有没有想我?”我故意摇头,抿着嘴说:“没有。”他叹口气,说:“可是我有。”我看着他的侧脸,刀削般挺立,不由得轻轻抚摩,问:“真的?那怎么想的?有多想?”他侧着头,认真想了想,说:“很想很想,想到觉得渴、觉得饿,不论吃什么,都抵制不了,没有办法,只好越来越饥渴——”
我动容地反手抱住他,轻声说:“我也是,很想很想,想到心都空虚了,就是倾注整个太平洋的海水,还是填不满。”他吻我的头发,喃喃叫我的名字:“艾,艾,艾……”一声又一声,像灵魂深处的天籁之音,渴望了千年万年。我撑起身子,在他唇上吮了吮,微笑说:“我累了,要睡了。”他点头:“嗯,睡吧。”拉着我靠紧他的胸膛,是如此的温暖,那么的舒适,无比的安心。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也累了。”是啊,我们都累了,只有在彼此的怀抱里才能得到安歇。我环住他,他抱紧我,相拥而眠。
次日醒过来,一睁开眼就闻到香味。我随便拣了件衣服就跑出来,看见桌上煎得金huáng饱满的荷包蛋,十分惊喜。抱着他的腰笑说:“令韦,原来你还会煎荷包蛋!”他连声说:“哎哎哎,小心豆浆洒出来。”我吃惊地问:“豆浆也是你自己做的?”他看了我一眼,说:“楼下买的。”我看了看锅碗瓢盆,不像动过的痕迹,犹疑地说:“荷包蛋——”他拉着我的手,没好气地说:“好了,别看了,饭店里师傅煎的。”我gān笑两声,说:“不会连粥也是买的吧?”他不答理我,说:“赶紧去洗脸吃饭,等会儿还要去医院。”
我忽然豪qíng万丈地说:“令韦,你以后不用出去买了!我做给你吃,好不好?”他怀疑地看着我,说:“你不是只会做荷包蛋吗?”我嘿嘿笑了下,心虚地说:“我至少还会熬粥,炒两个青菜。”反正饿不死,满汉全席当然是做不来呀——他笑了笑,居然点头说:“好,那你以后就做给我吃。”低头就吻下来,躲都躲不开。我推他:“哎——我脸还没洗呢……”什么人呀!
吃完饭他送我去医院。我说:“你不赶着上班?”他说:“不急,中午有个会议,先陪你去医院。”郑医生一见我,头一句话就是:“噫,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呀。看来,让你出院是正确的。”我笑了笑,说:“我不大喜欢医院倒是真的,不过绝对喜欢郑医生。”快乐溢于言表,有了说笑的心qíng。他被我逗得笑起来,架在鼻梁上的厚眼镜我总担心会掉下来,点头说:“嗯,就该像这样高高兴兴的,病才好得快。你看,你一笑,人跟着jīng神了许多。小姑娘,笑眯眯的,多漂亮呀,看着就招人喜欢。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纵然生个病,也马上就好了,gān吗整天愁眉苦脸呢!”我连声说是。
他给我做完检查,叮嘱我说:“记得每天上药,千万别忘了,注意休息,尽量少用眼,按时来医院检查。”我连声道谢,正准备走,他又说:“哦,对了,你出院太急,昨天晚上cao先生还来看你,扑了个空。你最好通知他一下。”哦?cao曹昨天晚上还来找过我?那他后来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那他说什么了没?”郑医生头也不抬地说:“没说什么。一开始他十分担心,我安慰他说你眼睛没什么大问题,出院也是可以的。又说宋先生接你出院了,让他不用担心,他连哦了几声,也没说什么,就那么走了。”我谢过他出来。
站在走廊上犹豫着要不要给cao曹打个电话,宋令韦迎上来,亲了亲我,说:“回去吧,医院的味道真难闻。”我点头,将手机收起来。唉,算了算了,打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不要招惹他比较好。我之于他,也总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我说:“令韦,你先送我回去。”他看着我说:“你不是答应留下来住吗?”我叹气,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他了呢!说:“那也得回去收拾些东西呀。”我眼睛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呢。
我说:“你在下面等一下,没多少东西,我很快就回来。”他斜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为什么我不能上去?”我奇怪地看着他:“没说你不能上去呀!”这不是怕他嫌麻烦嘛!他“哼”了一声,说:“别人都能上去,你就从来没请我上去过。”我哭笑不得看着他,原来他计较的竟然是这个!忙说:“好好好,宋大公子,现在恭请你上楼歇息,若不嫌弃,顺带喝杯茶润润嗓子。”他笑骂我调皮,油腔滑调。果然跟我上楼了。
我估量着赵静上班去了,这会儿肯定不在。没想到还在转动门钥匙,就听到里面传出声音:“谁呀?马大爷吗?”马大爷是房东。我忙说:“是我。”她迎出来,吃惊地看着我,说:“你这是——出院了?”我点头,说:“大姐,你今天休假?我——我回来拿些东西。这是宋令韦——”介绍得有些尴尬,怎么都说不下去。还是她镇定,立即笑说:“宋先生,你好你好,快请进。”宋令韦很给面子,笑说:“大姐,你好,我是小艾男朋友。早就听小艾说起你,说你人很好,对她十分照顾。”赵静听他叫了声“大姐”,显然很受用,十分高兴,殷勤地说:“哪里哪里,你先坐会儿,我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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