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只要望舒转世,白龙和凤凰便尽可能的拦下公务和部分活计,让行舒与望舒相处时间更久一些。
而这一世,更多了一只白麒麟泰平纯qíng小跟班。在天庭,就每每带着梦幻的表qíng,听着蛇君的传奇爱qíng故事,对人间的美貌姑娘真挚qíng谊心生向往。
只可惜,泰平嘴巴比起羲和更不灵光,来了人间,上来就挨了望舒一板砖。万幸这孩子自愈能力超qiáng。
“那他们有没有心上人?”听完这档子旧事,望舒忽然问。
“大概没有。”
“诶?”
“天皇大帝座下……目前还没有任何一对仙侣。”
望舒囧了。原来仙以群分,不仅要看xingqíng修为,只怕是否是光棍,也在天皇大帝招募部下的考量范围之内。
蛇君一向乐于出卖兄弟隐私以博爱人一笑,“天皇大帝仪表堂堂,但本人平时不苟言笑,天庭仙女们提起他还颇有些畏惧。羲和也难得和女仙们讲话。九暄平时喜欢溜去月宫。仙友便传言,白龙九王子实际早已心有所属。”
“嫦娥的月宫?”望舒眨眨眼睛,“为什么我觉得他不过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偷懒睡觉。”
言毕,二人对望,心有灵犀笑了起来。
因为误会了白龙,第二天望舒午饭亲自下厨,烹了条七斤的大黑鱼。
九暄只在吃饭的时间清醒,可这天望舒刚将鱼盛进大碗,忽然察觉气息不同寻常,一回头,正对上白龙的俊脸。
“好香。”他说。
望舒红了脸,“抱歉。我误会你了。”
九暄指指汤碗,“都是给我的么?”
“泰平根本不吃凡间的食物。白白吃素,羲和不食禽鱼。”
“多谢。”白龙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抹抹下巴,“其实,我们龙族不会qiáng迫对方姑娘。”
她瞬间明白九暄的意思,白龙肯解释,说明他也看重与她的关系。
只不过望舒眼光一转,聚焦落在他英挺玉面上,又口气迅速换档,“那你这脸上几道血痕是怎么回事?”
“行舒……啊,他没这个必要。羲和也没和你提过?”
“什么?”她满腹狐疑。
“羲和,我,啊,还有泰平,是长胡子的。”
之所以除去行舒……谁见过蛇身上长毛发?
白龙笑笑,“我们可不想拿自己的宝剑对着自己脸蛋比划。所以施个咒,起点小风刮掉胡子就好。”他摸摸自己脸上那几道浅浅的口子,“可惜今天不甚清醒,急着想来看看你煮了什么,才失了手。”
速战速决
望舒转头继续忙活。
白龙站在她身边观望那碗香气四溢烧鱼甚久,还很体贴的递上根葱,在望舒的瞠目结舌之下,展示了下风刃切葱花的炫目视觉效果。锅里清汤表面随即洒下一层细细的淡绿碎叶。
九暄又摸摸自己那三道看起来太像是由女人指甲造就的伤口,由衷道,“烦劳你特地下厨,聊表心意而已。对了,望舒有仇家么?”
她愣了一下,虽然涉及家族隐私,但面对仙君也不该扯谎,沉吟下才开口,“有。”
白龙扬手遥指皇宫方向,“在那里?”
她重重点头,“是。”
九暄神秘一笑,眼光一转。
望舒顺着他的视线,瞧见院子里树下行舒白衣玉立,正与身边在阳光下身型影影绰绰男子jiāo谈。
蛇君正巧抬头,瞧见她一脸狐疑,大方挥手招呼她过来。
她顺从迈步走至行舒身边,才看清来访男子正是几日不见的那位唇红齿白的健忘帅鬼。
“这里仙气太盛,维持形体已经耗损我大半灵力。如此,我先告辞。一切有劳白仙君。”说完,鬼君对望舒浅浅一笑,便乘着骤起的yīn风飘然而去。
那笑容里有莫名的亲切和关爱。
望舒便问,“他认识我?”
蛇君揽住她的肩膀,“他叫元重华。”
“元”乃是国姓。
“舅舅……”她瞪大眼睛,手下不觉用力攥紧行舒的衣袖。
“元公子几日之前曾被那位大师所伤,失掉部分记忆,今天已经恢复,才特地再上门拜访。”
“我娘只这一个亲生哥哥。舅舅当年曾偷偷助爹娘逃离京城,后来娘偶然从路人口中得知舅舅没多久竟染病身死……只是娘一直不信。竟然,竟然……”
行舒下巴抵在望舒头顶,感受到怀中爱人的颤抖,伸手轻拍她脊背,柔声安抚,“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总之我定会替你讨个说法。”
望舒稍稍平静,抬头直视行舒,只是声音依旧哽咽,“那老和尚还会不会再来找舅舅的麻烦?”
“望舒,常人受重伤恢复不会那么快。若你还不放心,我封了他的法术可好?”
她坚定的点头。
她有些后悔,当时竟动了恻隐之心,本应该吩咐容月用后蹄狠狠踹踹那位自以为主持正义除魔降鬼的法海老和尚。
回前厅,一大家子仙君入席吃饭。
她红着眼圈坐下。
几位心有灵犀的忽略不见,更不追问。
白龙守着那条黑鱼细嚼慢咽,吃ròu喝汤,也不吐鱼刺,脸上挂着一目了然的幸福。
她吸吸鼻子闷头吃饭。行舒不时夹些菜蔬到她碗里。
“行舒,身为上仙,不得gān涉人间国祚。”九暄撂下筷子道,面前只剩一个gāngān净净的大白瓷碗,“泰平乃是征兆祥瑞太平的麒麟,这回能跟得我等下界,如今人间也可谓盛世。”
行舒看看望舒,抹掉她嘴角饭粒,不以为然,“无妨。”
她闻言颇为担忧,“白白,若是你助我报仇事发,天庭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席上三位仙君不约而同暧昧一笑。泰平此时也飘进屋来,肩上还站着几只小鸟。
羲和见她不解,悠然道,“我们几个都在。行事小心些,不让帝君们知道不就好了?”
这气氛实在太轻松亲切,她终于将闷了很久的话讲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世?”
蛇君拉拉她的小手,“升了仙,身体各部分都会略微灵敏些。刚刚在院子里和元公子说话,他们几个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望舒心念一动,“那不是整天都吵死了。不过,隔壁……清商、清泉他们两家你们也能……那人家夫妻睡在一起,你们也能……”
行舒甜甜一笑,往她碗里加了一根青菜,“望舒知道充耳不闻么?仙家修行这可是个必经的境界。”
三天之后,雨后凉慡的午后,三娘独自上门来专与望舒闲聊。
女人都有一颗八卦魂。碍于夫君孩子恐惧九暄,三娘好几天都没能“熊熊燃烧”一下,郁结在心的滋味可实在难耐。
话说上午三娘的绣品店里来了位男金主:坐着马车前来,随从前呼后拥,脚踩绸缎,还特地罩着面纱进店,搞得噱头十足。这事望舒早上可没错过围观。
这位袅袅婷婷的公子其实是huáng油员外的独子。
听到这个消息,望舒下巴差点没脱臼,于是想都没想的扔出一句,“确是员外亲生的?”
三娘严肃道,“员外年轻时相貌也算得上清秀。”
她只得勉qiáng相信,又问,“你家绣品颇贵,员外一向克扣小气,如何忽然就肯允儿子到你店上大肆采买挥霍?莫非有喜事将近?”
三娘拉了她的一把,“稀奇的就是这个。你知道平阳公主刚死了两个面首,这两个俊美少年可是平昭公主亲自转送给自家亲姐姐的。”
“于是公主府上缺了‘服侍’的人手,啊,”望舒恍然大悟,“我曾听员外真心打算将自家孩子送进宫里……我以为他说得是他姑娘,”忆起那位公子娇柔身段,眉眼如画,她脊背上冒了点冷汗,“谁想人家早就培养儿子专心此道。话说,前一阵子,平阳公主的驸马不是没了?”
——这位驸马可是先前造孽,又为自己妹妹、妹夫所杀。
可怜他身死,平阳公主半滴泪都没落,命人将驸马尸身钉进棺材,请几个和尚念一念经,丧事未全完,就已潇洒转身,去焕发第二chūn。
其实,按血缘,望舒本该唤平阳、平昭公主一声“姨妈”。可这姑娘自小远离京城,在爹娘宽容慈爱下自由自在的长大,xingqíng坦率,毫不做作,也压根没有身为皇室贵胄的自觉,语气言辞全如同陌生人。
“那位小公子打扮起来还是不错的,虽说和我相公差得还远。”三娘又道,面上漾着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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