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受皮ròu之伤的沈殊平难得劝道:“这王蛊我看着都动心,你还是多收敛些吧。”
刚刚拘住这长老,巧克力也亲自给族中去信要讨个说法,结果族里的意见还没传来,对王蛊动心的人果然又上了门。
这回的来人可就棘手多了,而且还是算计好了,正趁着小两口在外踏青的时候骤然发难。
沈殊平一见提剑且横眉冷对的来人,便抱住妻子使了巧劲儿往远处的糙甸子上横抛,“快跑!”
沈家的太上长老,沈殊平的师父冷着脸训斥道:“糊涂!”说着,扬剑指向差点被摔坐在地的邱熔,“毒妇!”说着,挺剑就向邱熔刺来。
邱熔心如电转,这老匹夫定是打算掳走自己和夏颐,再把身法一事推给徒弟,然后就能邀功并在“别人”的协助下逃亡南疆逍遥后半生去。
沈殊平对师父再不满,也还知道恪守底线,不会真的忤逆师父,但是邱熔真的是他的逆鳞,于是他全力运转起身法,身如惊鸿,毫无征兆地闪现在太上长老的身前,也不拔剑,只用剑鞘横在师父胸口,想要阻止师父疯狂的举动。
本来在这位六亲不认的太上长老眼里,徒弟也只是可利用的,能尝试功法的东西,并不值得珍惜,再说他都打算完成南疆来人jiāo与的任务然后卷包袱跑路的,只要把黑锅扣在徒弟身上即可,沈殊平没了xing命才不能辩解不是?
于是他手腕一翻,横向一划,剑光一闪,沈殊平胸口便多了处几乎见了骨的……贯穿伤。
沈殊平睁大双眼,他难以置信,加上胸前冒血的伤口,都让他身形陡然一顿。
太上长老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剑刺来……
沈殊平无暇拔剑,只能极其láng狈地用剑鞘奋力抵挡。
太上长老出剑毫不留qíng,几息之间,沈殊平身上又多了好几处飙血的伤口。
丈夫鲜血飞溅,邱熔又惊又怒,她头一次深恨自己在面对绝对的武力时如此无力。
这个念头一出,她就感觉到脑深处,有个声音在断断续续地回答她:你并非无能为力……快想起来……不然……你的丈夫……也许会死……要命的是,这个声音明明就属于她自己。
qíng绪激动之时,体内秘法奔腾运转,邱熔只觉得脑中有个一直沉睡的东西忽然惊醒,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地努力想把对方赶出脑海。
然后那东西就在她脑海里撕心裂肺般地惨叫了一声,邱熔鬼使神差地抬眼望去,却见刚才还大杀四方、威势十足的太上长老猛地僵在原地,又忽然丢下长剑,抬起双手捂住脸,“嘤嘤嘤”地一路奔向前方不远处的小池塘,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而邱熔自己……她的意识十分清醒,可却再无法控制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到已经满身鲜血的沈殊平身边,硬挺挺地捡起了地上太上长老的剑,冲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下。
只是手并不重,划断手腕皮肤,鲜血慢慢渗出,沈殊平的脸瞬间就白了,而邱熔却还是无法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夫妻俩这么对视,直到沈殊平满眼红血丝,抄起剑鞘一下劈落邱熔手中长剑。他颤抖着手,卡主邱熔冒血的手腕,声音居然平稳至极,“要死一起死。”
邱熔自己都快疯了,忽然她福至心灵,想起自家秘法第七重上的叙述,她在脑中默默念诵,果然片刻之后,她的右手已经能按照她自己的意思,稍微弯了弯,但也只是能弯一弯而已。
就在沈殊平染血的手抚上她的脸的时候,邱熔翻了个白眼,眼前已经开始发黑,思维和念头前所未有地缓慢,她无比确定绝不是因为那点失血,还有预感这次昏过去要是没找对方法,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邱熔已经死过一次,她并不畏惧这个,但这世上还有太多她割舍不了的人……看着眼前这双癫狂又专注的眼,她尤其觉得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个jiāo代。
于是她拼尽全力,牙齿甚至咬破了嘴唇和舌头,带着满口血腥之气,才挤出不甚清楚的八个字,“夏颐王蛊……给我疗伤。”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熔熔的金手指可是这本书最重要的梗了,也是全篇第一个高 cháo。
她的第二人格拥有暂时控制对方,也包括自己身体的能力,听着很狂霸酷拽木有diǎo是吧?
但实际上效果非常之囧:因为被控制的身体只会gān三件事,发呆,掩面嘤嘤嘤的跳湖,以及自割手腕……所以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金手指,而且激发第二人格的代价也比较大。不过这仍是当之无愧的最牛招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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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更了这么多天,字数有多,高 cháo qíng节也来了,还不好好夸夸我呀~~~~☆、28
抱着妻子的巧克力顾不上身上的伤,只是撕了块布紧紧裹住邱熔渗血的手腕,也懒得搭理跳进湖里现在都没浮上来的人渣师父,使出上乘轻功就往回跑……结果腾挪出十几丈,便看到了原先守在外围的暗卫们——毫无意外,他们个个带伤,有些人甚至连爬都爬不起来,而陌生黑衣人的尸体也零散了一地。
太上长老骤然发难,也是jīng心谋划后才会出手。
但此时巧克力无心考虑这些,他一门心思地早点赶回去,寻来夏颐替妻子疗伤。
一身血的巧克力横抱着同样一身是血的邱熔抵达山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沈殊平jiāo代了邱熔昏迷前的嘱托,然后两眼一闭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
白瑛和夏颐身心都放到了邱熔身上,而药堂堂主左安菱自然专心负责自家门主。
巧克力全身的外伤全被包扎好后,观海、听涛以及暗卫的头领们才接连归来,当然少不了脖子以下全被铁索缠得死紧、面色灰白的太上长老——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威名赫赫的太上长老……是个旱鸭子。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思都在人事不省的那对夫妻身上,只要保着太上长老没咽气就好。说实在的,单凭他冲邱熔出手这一条,就注定了他的生死再不由他自己,甚至连莲剑门中的沈家人都不想救他了。
沈殊平昏迷,惊动了几位轻易不过问门中事务的长辈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下,便让左护法左安意派些妥当人去给邱家送信。
替沈殊平疗伤归来的左安菱也道:“门主只是血流得太多,歇一阵子就好,倒是门主夫人……可棘手了。”
像是验证左安菱的话似的,一刻钟后沈殊平果然悠悠转醒。他这一睁眼,就看见他老婆紧闭着眼躺在自己身边,chuáng头还坐着个白瑛。
年轻的神医一点也笑不出来,“你没什么大事,但邱妹妹可就麻烦了。”说着,指了指门外,“夏颐催动了王蛊,却什么用也没有,他去想别的办法了。”
沈殊平垂下眼,把妻子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什么也没说。
“你别动不动就想殉qíng啊。”白瑛叹道,“邱家人已经在路上了,赶到这儿瞧见女儿女婿全折了,我们这些人也得陪葬好不好。”
最糟糕的结果当然没有出现。
傍晚时,邱熔自己就醒了——到饭点儿了啊。当然,睁开眼她就开始做了一系列的尝试:她认得清眼前众人,对头下的“枕头”也触感清晰——这肯定是她老公的大腿啊。至于身体,虽然觉得颇为沉重,但也就是费力些,依旧使唤得动。
她又试着催动了下秘法,除了运转时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且修为又掉回了第四重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了不起了。
邱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勉qiáng抬起右手,把一直在给她按揉太阳xué的手指攥在手心,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温暖而有力的回握,这才看向正一脸担忧地盯着自己的夏颐。
夏颐见邱熔眼神灵动,这才说道:“没感觉吗?”说完,目光就往下面一个劲儿地飘。
邱熔顺着夏颐的视线看去——她得低下头,稍微挪动□子才看得清楚:原来手腕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上,趴着一只白白嫩嫩,形状如同一根江米条,尤其是“江米条”的顶端还长着两颗小黑点的……小家伙。
邱熔惊道:“小乖乖?”
夏颐平静应道:“就是它。”
邱熔来了兴致,“能摸吗?”
“你可以试试。”
邱熔从巧克力手中抽出右手,轻轻点了下小乖乖的脑袋。小家伙一点也不介意被摸,但也不动弹,尽忠职守地趴在邱熔的手腕上……大约正在努力想让伤口尽快愈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乖乖的存在,邱熔几乎感觉不到手腕上还有伤。她心里明白,若非救过夏颐的xing命,哪里会有人家心甘qíng愿地让独一无二的王蛊出来给自己疗伤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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