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暮徵哥哥的……挚友。”她呲牙一笑。
“他垂头丧气,捏着酒盏问我,当年你和他的蜜语柔qíng怎么就不再作数。”
喝多耍酒疯,之后展现七窍玲珑玻璃心,居然也是相府苏家这对兄弟的传统保留项目。
“他说你为何如此绝qíng,还说你为何听信别人谗言就将他弃之不顾。”
光听这一面之辞,她才是那该挨千刀的忘恩负义薄qíng女子。虽然她承认,为了刺激狐狸,那天确实极尽刻薄。毕竟都是出身世家,又多年彼此爱恋,纵然分手,各寻爱侣,也不至如此不留qíng面。
“那哥哥怎么安慰他的?”
“我只说,‘楚楚这么一说,你就当真了?’他双眼冒光,放下酒盏,便向我告别。我猜,这两天,暮徵会来找你。”
哥哥,你可坑死我了。
莫须有 上
哥哥实在坏心眼。
昨夜就知道宝贝妹妹怀孕的消息,而后挚友苏狐狸拜访,居然口风甚紧一丝不露,在听完狐狸借着酒意一通牢骚之后,只用绝妙无比的一句“楚楚这么一说,你就当真了”就再次激发起狐狸胸中奋斗争夺的火焰,可见平时少言寡语的哥哥,绝不是表面上这么淡定从容人畜无伤。
“有喜之事,不如你亲自告诉他。”哥哥一如平常的醇厚嗓音,听不出任何qíng绪起伏。
“好。”她点头。
“是暮霭的孩子?”他问。
“哥哥明知故问。”
“认命了?还是故意给谁看?”
“那哥哥和嫂子最近颇为亲密,也是认命了?或是故意给谁看?”
他大手覆上她的额头,面容沉静,“你我同被陛下指婚,正夫正妻皆非梦中之人。”
“哥哥,你我王府世女公子之位,一举一动皆为人所关注,身处此位爱恨可以有,却不得深切。暮霭哥哥和嫂嫂辛毓确系可托终身的良人,你我理应知足常乐。”
哥哥思量一阵,轻轻一笑,再无言语。
良久,“楚楚,我没想到你这么早便怀有身孕。”他细长的手指在她掌心处缓缓摩挲,“要随时留心。皇女中除了大姐萧澜,萧湘和萧漪二位必定不愿你平安生下孩子。”
“嗯。”捏住哥哥的大手,她轻轻回答。
这个世界,生育率很低,育有子嗣延续血脉自然是重中之重。皇家萧氏也不例外。之前曾有先例,某代女帝的女儿迟迟未能生下女孩,便立了侄女的女儿为太女。
哥哥和汪汪提示她留意不无道理。如果她最先生下女孩,其他几位皇女肚子又都不争气,皇位很有可能就这么传递到恭王府这一支。除了明显无野心的大姐萧澜,萧湘和萧漪如何对此能坐视不理?
兄妹二人对坐,双手自然牵在一起,间或问答,无非是家中琐事,又不时望向书房外院内种植的几株含苞yù放的腊梅,直至暮色四合,兄妹的温馨宁静的二人世界,也无人打扰。
饭后,站在门口,送走齐国公一家,美人姑姑悄无声息的凑近,笑吟吟的轻轻拉住楚楚的小手,“楚楚,姑姑有话和你说。”
她的书房,赶尽闲杂人等,姑姑神秘兮兮眨了半天眼睛,才开口,“昨天,你和暮霭,在做什么?”
美人姑姑没有任何理由,死活认定她是chuáng上chuáng下的双料英雌,但凡看见汪汪面皮微红,立时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求知热qíng发挥到极致,不深挖出狗血八卦,不问出个所以然来誓不罢休。
每当这个时侯,她都恨不得找来人皮面具彻底把总是出卖她的汪汪俊脸彻底包裹上。
“楚楚,嗯?”见她不答,姑姑手撑下巴,媚眼如丝,樱唇微翘,不紧不慢的追加问句。
她皱着眉毛,“姑姑,对我使美人计没用。我不是姑父。”
“其实,我是想问问,男人那东西大小差别挺大的吧。”
男人们喜欢议论女人胸部大小,女人坐在一起则偏爱比较男人身下命根长短。大家都对自己不具有的器官部件,有着非同一般的兴趣。
美人姑姑苏晴今年芳龄二十八,正巧和她穿来时年纪相仿。抛开血缘关系带来不可言传的亲近感不说,这个相似的年龄也令二人自然而然共同话题不绝,谈笑甚欢。
“姑姑,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个?”
“哎,楚楚,你先回答我嘛。”
可见她是娶了三房老公,再外加一位备选侍夫飞景,姑姑便到阅男复数见多识广的她这里虚心求教。
“姑姑,你我姑侄关系,”她瞄瞄姑姑的傲人前胸,又指指自己,“差别很大吧。男人那东西也是一样的道理。”
姑姑低头略略思量,“难怪你们小夫妻这么恩爱。”
这个导向实在不妙,不过她顿生狐疑,“姑姑,你只姑父一位夫君,成婚八年来,连个夫侍也无,你这比较的心思从哪里来的?”
姑姑扭头,刻意不再看她。
她却扯住姑姑的手,任由她挣扎,不肯放开,“姑姑,你不是偷看到了我爹的吧。”
美人姑姑猛地撤出玉手,捂上自己绯红双颊,倒还是一贯的豪慡直接,“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昨天半夜恰巧在温泉池子那儿碰见哥哥。昨天可是十五,楚楚,咱们这有封号爵位几家子妻夫同房和宫里的规矩是一样的,不管和正夫感qíng如何,每月初一和十五总是要和他睡在一起的。”
老实说,姑姑若不是实在看不过去,绝不会主动关心哥哥嫂子夫妻chuáng上和谐问题,还特地屈尊跑到侄女面前一五一十坦白相告。
虽然前面那些她询问男人那东西尺寸的内容,恐怕也是发自内心的好奇。
“我就绷着脸审问哥哥院子里的总管,他说哥哥和煊姐姐自从怀上你就没在夜里同处一室过。”
父母分居的起始,甚至可以追溯到亲娘怀孕的时期。
“这些年我一直和你姑父在西疆,家里的事,哥哥是个闷葫芦,你就是守着他bī着他问,他都未必肯说。楚楚,哥哥就你一个女儿,一直当掌上明珠宠着疼着,有些话我不好开口,可楚楚你,肯定有办法。”
她听完,不觉叹气,“姑姑,你想讽刺我有了夫君忘了爹爹么?”
“呵。我没责备的意思。你也知道,哥哥和彦之父子两个,就跟冤家似的,见面没好气,更别提好好讲话。”
哥哥萧美人自小在娘亲身边长大,而她则是在爹爹百般呵护下成长。
据说亲娘生下萧楚一个月,苏天晓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去了边疆。等到娘亲得到皇命带着儿子,也奔赴战场和夫君相聚时,亲生女儿萧楚已经四岁,看着母亲的眼神透露着明显的陌生和淡淡的戒备。
父母不和,夫妻二人倒也无意掩饰,各自带着一个孩子,吃穿用度,彼此独立,也两不相gān。
如此,自然萧彦之和母亲亲近,萧楚则喜欢黏着爹爹。
彦之和萧楚兄妹带着与生俱来的血缘联系,两个人自打相见,便出奇的投缘合拍,不过也不知道父母哪位恋妹或是恋兄qíng节陡然发作,小兄妹同进同出,长辈看在眼里,居然也无人刻意斩断。
这对只相差两岁的小兄妹就这样自由自在的玩在一起学在一起睡在一起。
就她穿来之后,抛去她和哥哥都受伤的短暂一段时间,萧美人对她,哪怕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依旧该搂就搂,该抱就抱。
和亲爹姑姑这对兄妹如出一辙——姑姑即使当着自己夫君的面,也要大大方方和苏爸爸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她只好抬头,诚恳道,“我试试看。”
姑姑笑嘻嘻拍拍她的额头,灌进一杯滋补参茶——两个女人都怀着孕,横竖都是保胎,进补茶也就不分彼此。姑姑放下茶碗,抖抖袖子,闪身消失。
姑姑谢幕,汪汪出场。
她冲他伸开双臂,粲然微笑。
汪汪一个横抱,将她娇小的身躯裹在怀里,低头,轻吻,满是温存,好似二人分别甚久,其实自饭后她和姑姑谈话到汪汪进门,最多三盏茶的时间。
回到二人的安乐窝,侍女们行礼退场。
她靠在榻上,汪汪仔细诊脉之后,如同魔术般的变出一个jīng致瓷盒,打开,里面还是整齐码放爱心大力丸四粒,汪汪俊脸时刻dàng漾着柔qíng,“知道你不喜欢汤药,特地做了丸剂。尝尝还入得口不?”
她拈起一颗,张开樱桃小口,用门牙咬下一点,细细咀嚼品味,皱着眉毛,“好苦。不吃了。”
她撒娇,汪汪连见招拆招的本事都没有,只有gān瞪眼的份儿。
“能不能再甜点?”她尽可能让自己的无礼要求显得诚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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