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接连几代昏君,重用佞臣,搞得民不聊生,群雄四起。周朝开国大帝和第一代镇国公自小出身豪门的好姐妹,皆胸怀大志,二十几岁热血年纪便揭竿而起,并在二十余年中取代前朝,平定四方,夺下了整个江山。
也就是在这平定四方的过程中,镇国公家居功至伟,唯独三女三男原本子孙繁茂,在周朝江山初定之时,却只剩了一个小儿子。
女皇甚为愧疚,和皇夫商量过后,决议力排众议将小皇女入赘镇国公苏家。
皇女“下嫁”,确实前所未有。
这对小夫妻虽是依父母之命成婚,却难得彼此恩爱,一共得二女一子,不负众望,延续苏家血脉。一时传为佳话。
自此镇国公苏家自然对皇室感恩涕零,忠心不二。并在之后的岁月中,以子孙的鲜血和生命坚守周朝的疆土。
说来,苏家家风和遗传特殊,基本代代皆有将才俊才,第三代女帝在还是太女之时一眼相中当时镇国公长子,当下求婚,允诺,被如意郎君抱着回宫,母皇父君闻之大喜,昭告天下立作太女正夫,由此开创在周朝一共六位女帝中,有三位中宫皇夫皆出自镇国公苏家的光辉历史。
苏家的男人长于边疆,出身行伍,xingqíng豪迈大度,皇族萧氏女子大多坚毅独立,却常能在苏家阳刚男子身上找回些小女人的感觉。自然夫妻感qíng较为和睦。
一个外姓家族若想获得更大的权势,通常会尽可能让帝王身上流着自己家族的血液。
镇国公苏家不论是不是故意为之,但稳居第一外戚之位百余年,自然是挡了其他有野心的家族的路。尤其是当镇国公苏家的男子毫无悬念的入主坤宁宫,相府苏家悉心培养的美貌儿子们只能一次次的甘居侧位,宫内明争暗斗,外加朝堂上的政见相左,两个家族终于毫不忌讳的杠上了,并终于苏君廷和祸水苏家兄弟之时达到顶峰。
这里cha一句,开国大帝的皇夫姓凌。这也是凌家人近些年对“万年老二”无比悲摧的原因。比较当年的风光显赫,如今凌家虽然依旧声名远扬,但总让家主们有些无颜面对先祖的感慨。
或许看官要问,这代凌家三位公子相貌万一挑一,为何却没有一位入宫?
首先,萧氏女子大多痴qíng。
单讲宫内一位中宫皇夫,一位贵君,四位侍君这有资格和女帝同葬的六位,开国至今六位女帝还都没一个占满过这个“编制”。尤其是第一,第三,第四三位女皇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位丈夫。基本上,皇女们若是有了意中人,在成婚之后正夫能生的qíng况下,一般不会主动迎娶新欢。
另外,凌家三位黑皮帅哥实在生不逢时。
这代女帝萧炵恋父,不巧前代皇夫苏君廷是有名白面将军,三位皇女,萧澜爱陆景明——这是位白脸柳条帅哥;萧湘爱汪汪——汪汪白皙程度不用再费口舌;萧漪爱狐狸——汪汪的亲生哥哥,虽然肤色较汪汪略深,却也“深得”相当有限。
若不是楚楚误打误撞,本着博大的审美jīng神迎娶了三少,这代凌家就再次与皇族姻缘擦身而过。
解说完毕,转回楚楚书房。
姑姑姑父哥哥嫂子先后登门。
看她苍白着面色,还不忘时刻挂着笑容。
一gān亲戚顿时觉得劝解纯粹多此一举。坐在一起,gān脆决口不提伤心事,满嘴都是新chūn团聚趣闻,大家凑在一处,没心没肺大笑一场,吃了顿团圆饭便散席告辞。
又是食补又是药补,立竿见影,没几日她气色恢复不少,下chuáng走路便已无碍。
元月十四日,先帝冥寿。女帝萧炵出城至先帝皇陵,参加祭奠。亲爹亲娘随驾。萧漪身为太女留守京城。
入夜,她与汪汪在书房读书打发时间之际,门外传令清脆一声“小姐,公子”,待看清进门之人,她不禁微怔。
一身合体蓝衣的黎瑾瑜。身后是同色同款衣着的飞景和小楼。
三人同时跪拜大礼。
黎瑾瑜率先开口,“小姐,请苏公子回避。”
汪汪起身,没有任何停顿,迈步而出。
她从腰间取下爹爹不久前赠给她的玉佩,“飞景,流采,华铤,三柄绝世之剑。瑾瑜,我猜你是华铤?”
“小姐明断。”
“陛下出城了,可见就是今晚了。”
“正是。京内有陆大人坐镇。小姐无需担心。”
想当年,促使亲娘下决心奋起bī宫的,也是她这位看起来与世无争云淡风轻的二爹爹。
“那么,瑾瑜,我有几句话问你。”
闻言,小楼,飞景行礼告退。
爹爹为她培养的jīng英侍卫三巨头,万没想到是黎瑾瑜居首。
从飞景主动将她带向明远阁,瑾瑜初见便对她态度自来稔熟亲近,这些疑问,现在迎刃而解。
“飞景叫什么?”她笑问,带着点好奇。
“回小姐话,左,左式微。”
“式微,侍卫。好像天生就是做这行的。不过你们三个同时现身,暮霭哥哥真值得如此忌惮如临大敌么?”
“大将军不曾怀疑苏公子,但他身边几位陪嫁……值此非常时刻,不容许他们有机会通风报信。”
“嗯。”她点点头。
“一切以小姐安全为重,若苏公子异动,大将军令,即刻杀之。”
黎瑾瑜医药专家,修为学识不在汪汪之下。小楼飞景武学奇葩,三打一,汪汪一点胜算也没有。亲爹果真做到万无一失。
“天快变了。”她望向窗外。
“小姐,苏大公子如今身在东宫。”
她猛然转头,目光直she向黎瑾瑜。几秒种后,她自嘲的笑笑,“我猜,今夜假传令的必是哥哥。”
狐狸,家族利益:将你奇货可居的亲生母亲;友qíng爱qíng:多年挚友和心爱之人,当两相冲突之时,你选哪个?
夜 下
“三少不在府里?”她靠在榻上,问。
“午后大将军密信,急招出府。”黎瑾瑜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
一向由镇国公苏家牢牢把持的兵部,在今年科举之后,亲爹独独选中哥哥和三少,而她的正牌夫婿汪汪连个来自亲爹仅仅基于面子上邀请都没收到,这又能说明什么。
她望向窗外,不由苦笑。
她相信汪汪无比珍视现今彼此感qíng和家庭。
在她进宫之前,他刻意隐瞒;小产之后,他意外坦诚。一次无心之过,毁掉了汪汪自己期待半生的小生命,他痛苦,更愧疚。这十几天,他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呵护备至,更衣,梳洗,递茶,送药……无论多琐碎细微之事,皆亲力亲为。期间,更是不曾为自己解释开脱,哪怕一句。
面对身心双重受创的妻子,汪汪更是破天荒的主动谈起自己成长过程中不多的趣事,宫中读书期间他的所见所闻,以及从他的视角出发,如何看待当年法令更改和人事变动。
汪汪独特的见解,常常令她这个现代人为之侧目。
他尽力弥补过失,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苏毅和萧漪才是间接直接的两个凶手,她自然还没糊涂到高举菜刀不捅向仇人,而是杀向自己的丈夫。
只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原谅则是另一回事。
她决心把一切jiāo给时间。让时间抹平伤痛。
汪汪此时正站在书房外梅树下,远远望着窗内屋中爱妻面容沉静,黎瑾瑜随侍在侧。
深吸一口气,冬夜凛冽空气急速灌入肺中,刻骨寒意瞬间布满全身。抬头,虽是晴空,模糊冷月一轮,正映she他此刻孤单彷徨心qíng。
如今的伤害,无论如何不能演变为伤痕。
为重获妻子的信任,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需要再一次坚定立场,鼓足勇气。
他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庭,也许将背叛整个家族。
在院中缓步而行,有几株梅树花朵盛放。
时至今日,仍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这恐怕是大将军苏天晓为他这个身份敏感的女婿留下的最后一点尊重。
命运最捉弄人之处,就在于最幸福之时将人冷不丁的丢进痛苦的深渊。
这一点,想必楚楚和汪汪二人这回都深有感触。
书房内,火盆内炭火熊熊。
她忽然来了兴致,“瑾瑜,之前你名动京城时,恩客是谁?”
有着从容大方举止不亚于京内贵公子的黎瑾瑜起身重新倒了一杯参茶,递至她手中,不曾回答,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是我爹吧。”她单手扶额,为了保证三剑身子清白,他爹宁肯暂时牺牲自己的名誉。试问兵部尚书苏天晓“包养”的小倌哪个还敢染指。
“瑾瑜原先在陆大人身边,十三年前为大将军所看中,收入门下,三生有幸。”他答得不急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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