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瑜分明是亲爹从陆爸爸那儿明抢过来的。
她都能想象得出当时qíng景。
亲爹说,若谦,这孩子出落得不错,脑子也灵光。我带回去调教调教,等楚楚成年,便收进房里好了。
陆爸爸必然回答,好。记账。
过了几年,柳条姐夫死了一个贴身侍卫,陆爸爸打算为他补缺时,忽然想起亲爹还欠他一个“人”qíng。
陆爸爸道,天晓,你带走黎瑾瑜,得还我一个得力的。
亲爹伸手一指,随便挑。记得楼晚亭不能动。
她只想问,究竟是什么样的jīng神,才能让饱读诗书的二位爹爹如此乐此不疲的拉皮条?
她换了个姿势,吩咐道,“请暮霭哥哥进来吧。夜里风大。”
汪汪进门直接坐在她身边,她摸摸他的脸颊,有些冰手。
三剑守在她的院里,她在汪汪怀中,补身汤药中镇静安眠成分逐渐显效,慢慢沉沉睡去。
和她的安宁平静形成鲜明的对比,由后世之人来看,这一夜用“换了天地”来形容毫不过分。
东宫。
萧漪接到亲信密告,陛下忽然病重。
小萝莉虽然最初相当怀疑消息的真实xing,但参比京城其余豪门也不同寻常,各自有探子快马回报,似乎确有大事发生。
太女身边“高参”们先后献计,仿照前朝旧例,应召集太女亲属御林军,封闭京城九门,防范其他皇女秘密联络手握重兵的三公。
小萝莉犹豫了。她虽然不够聪明,却也不那么糊涂,再无确切消息之时,私自封闭九门固守京城,无异于谋逆。她征询xing看向身边的狐狸,她最敬爱也是最信任之人。
苏狐狸对刚刚周遭争论恍若未闻,察觉小萝莉灼灼的目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默许。
在一群太女党的雀跃密谋之际,他悄悄走到门外,在御花园里转了数个圈,终于望见远远角门处站立的萧彦之,浅浅一笑,张开双臂,束手就擒。
城中除去随驾之外,留守御林军不过千人,其中听命于镇国公苏家的不在少数。
苏毅迎娶赵国公莫南轩的哥哥为夫,也是为百年相府苏家在武力上增添一大把筹码。十几年的经营渗透,想不到她的威望还是不能和镇国公苏家的影响力相比。
或许用“相比”也根本不足以形容这种实力上的差距。
应该叫“天壤之别”。
所以萧漪死了。
死于乱军之中。她应该庆幸总还有一部分来自莫家和相府苏家的人在为保护她而战,哪怕只是曾经。
不过是个借口。无论她是否调动兵力,都会有jīng英部队一拥而上,最后qiáng按给她一个“谋逆”的帽子。
没有实力,自然没有选择。
子夜时分,萧炵从梦中惊醒,还来不及穿好外袍,匆匆登上行宫大殿,恭亲王萧煊和大将军苏天晓已经“侍立”一旁,静静等待着她。
跪伏在女皇脚边的探子哽咽着叙述完一切之后,萧炵的手在颤抖。
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她的出身与显赫的镇国公苏家攀不上任何关系,为节制这最大的外戚家族,趁着苏君廷去世,苏晴年幼,苏天晓威望未立之时,向相府苏家示好,立苏毅之弟为中宫,封萧漪为太女,希望借着相府苏家的势力牵制叱诧风云百余年的镇国公家。
二十年间,她将苏天晓派往边疆只有两次。皆是不得已而为之。唯恐他在几年军旅生涯之间便迅速羽翼丰满。
这一切的努力如今看来全是一场空。
她不糊涂。
她清楚看见眼前的苏天晓眼中的yīn狠一闪即逝。她的妹妹萧煊面无表qíng。
想必行宫外早已经埋伏好苏天晓亲自调教的几千亲兵。
不仅仅是她的幼女,即便是她的皇位,恐怕也就在苏天晓随口一句命令中烟消云散。
而理由……历史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理由这东西根本是信手拈来。
她gān脆放弃了抵抗,却不甘心,嗓音克制不住的沙哑,“苏爱卿,果然雷厉风行,当年誓死效忠,言之凿凿,犹在朕耳畔回响。”
苏天晓垂首恭敬答道,字字清晰,“臣永远忠于大周。”
言外之意,我忠诚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萧炵你。
当年你侥幸拿走的皇位,而今我随时都可以夺回来。
“微臣告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令苏天晓越发厌恶,勉qiáng一句道别,转身便走。
当下只剩姐妹两人。
沉默良久。
还是萧煊率先开口,“皇姐,楚楚是苏天晓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孩子。”
“三妹,我的漪儿……你不觉得这种惩罚太过了?!”
“我只愿她做个平安闲王。可你没能保证。当年的承诺,自然一笔勾销。”
“三妹……”
“究竟要杀多少人,我才能做个忠臣。”萧煊冷笑一声,“臣妹告退。”说完,步履匆匆,离开大殿。
第二日清晨,听完三剑回报,如同没事人一般,与二爹爹,几房夫婿一同用早膳。
想起消逝的小生命,她心中依旧隐隐作痛,“如果萧漪事后来道歉,或许不会死得这么……惨烈。”
“萧湘曾经告诉她,如果不怕被震怒的父亲剁成ròu酱,就去吧。”汪汪端上一碗养身茶,语气淡然。
她扬着眉毛盯着他。
“那天之后,萧湘一直偷偷与我联系。她还说,萧漪不认错,正好可以借此给她个教训。”
“萧湘没想到,恭王府的教训就是死吧。也好,一了百了。”
“一命抵一命。”
“似乎,这不是你有资格评论的。”她冷笑的模样和王爷亲娘如出一辙。
汪汪起身从旁边的大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jiāo到她手中,里面各种型号样式玉簪琳琅满目,共同之处则是簪尾无比锐利。
她再次扬眉,不掩狐疑。
“萧湘房内喜好凌nüè之术。所以京内豪门皆不愿将儿子嫁予她。”
京城豪门,无非指的是二苏、陆、凌,辛、莫六家。
“我自幼便练习忍痛。”这语气仿佛说得是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之事。
她啪的合上锦盒盖子。
“我知你不喜此道。你对我不曾有一刻粗bào。”
“苏暮霭,你在利用我的同qíng心么。”
“或许你也可尝试借此出气。”
她蹭的坐起来,“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只要楚楚你想知道。”他对上她的眼睛,眼中没有丝毫闪烁。
“那你哥哥呢?”
“兄长修习房中术。依我娘的意思,他将成为正宫,需有手段牢牢守住地位。”
狐狸与汪汪,在他俩亲娘的鞭策下,chuáng上调教,chuáng下锤炼,双管齐下,一个走向“禽shòu”路线,另一个则奔往“勤受”大道。
她忍了好半天,最终抑制不住母xing泛滥,“疼么?”
“还好。”
“怎么‘训练’的?”她有些迟疑的问。
“裹着被子打,不会留下伤痕,又能刺激痛觉,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你为什么……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反抗封建枷锁和桎梏,在一个古代社会,这种念头还是趁早歇了好。
“我和兄长,很难说谁更惨一点。”
这句太喜感,即使汪汪说的时候不苟言笑。
想到狐狸被调教到筋疲力尽,和满身伤痛的汪汪,兄弟对望,她就很不厚道的笑了。
恭王府虽然也满地荆棘,但比起狐狸汪汪兄弟,还是幸福太多了。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汪汪手忙脚乱的摸出丝绢,怯怯的给她擦拭眼角。
她没闪躲。
无爱不欢 上
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女皇萧炵糙糙结束了为先帝举行的祭奠仪式,匆匆赶回京城。
亲爹亲妈留在宫里“协助调查”,甚至连二爹爹也被抽调过去,家里长辈们不在,没了晨昏定省,她居然觉得有些寂寞和想念。
这半年多的时间,她和“萧楚”渐渐融合,慢慢的再也分不出彼此。
小产一场,家中三位神医,汪汪,瑾瑜和二爹爹联手施治,她身体恢复那是相当得好,没几天就再也闲不住,总想出门走走逛逛,只可惜砍了萧漪,囚了狐狸,相府苏家和赵国公莫家自然更不待见她,上街露面只怕是直接引来杀身之祸,是非之时,人更要低调。
喝完汪汪递过来的养身茶,披了件斗篷,就在王府园子里反复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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