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多说做什么?旗鼓相当才有意思,难得一次下山,你便是与她来吵架的不成?”未料顾朗这么不给芦荻面子,葭葭怔了一怔,“师兄,芦荻她也是你师妹。”
“不一样。”顾朗的眉尖有一刻的蹙起,摇了摇头,却并未再说下去,只是放开了她的袖子,眼见庄子詹得了他的传讯已向这边过来了,便道,“子桥结丹成功,我需好好提点他一番,这就暂且先回昆仑了。明光真人快醒过来了,你与子詹当心着他点。”
说罢顾朗朝着向这边过来的子詹微微颔首,又叮嘱了她几声早些回昆仑,人便踏剑向昆仑方向行去,不过片刻,视界之内便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连师妹,你们没事吧?”庄子詹匆匆赶到她的身前,看向顾朗的背影,说道,“顾朗与我说了,原来诸真人早已暗中盯上了他,却是不用我等cao心了。”
葭葭点头应下,回到酒楼之时,果然巧的很,又见明光真人大呼小叫了起来,这下庄子詹不再犹豫,直接将他敲昏了了事,那得了甘霖先生亲手所铸法衣的同仁舒了一口气,虽是同仁,但并未一同出过任务,是以那修士略略拱了一拱手,便匆匆离开了。
与子詹看着外街的雨景,聊了一下午,思及当年年幼方才进入昆仑之时的囊中羞涩以及对这等地方眼巴巴的艳羡,葭葭只觉倒品出了几分不同的滋味。
天色将黑微黑之时,二人起身出了明定城,向昆仑行出,与庄子詹分道扬镳,待得葭葭回到藏剑峰之时,天色还未黑去,途径执法堂,正巧碰上了一脸轻松的芦荻从执法堂中走了出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事了
感谢飞天v夜画同学的粉票^-^这一章居然写了将近四个小时,原来的两章打算也泡汤了,明天加更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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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葭葭,念着这里是执法堂堂前,况秦雅又在里头,芦荻便拉着脸喊了一声“师姐”。葭葭耸了耸肩,二话未说,芦荻也不等她说话转身便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葭葭突然觉得做师姐也是有好处的,便如芦荻现下,恨不能吃了她,却因葭葭身份压了她一头的关系,偏偏每回见面都要行上一礼。葭葭思忖着,她这等心态大约就是知道你心里不舒坦,我就放心了。
虽说觉得自己这等心理很是微妙,可葭葭并没有想要改掉的想法,既在这里停了下来,便gān脆进了执法堂。
执法堂中但见师尊与诸星元二人皆坐在里头的靠背椅上,不同的是一个稳坐如山,一个横翘着二郎腿,抖着脚,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却说芦荻也不算笨的彻底,先她一步回了昆仑,向执法堂而来,先认了错,而后便将这几日陈七如何引诱她,二人以恋人形态相处说了个清清楚楚,再三qiáng调自己并未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一时为qíng迷花了眼而已。
几乎是一股脑儿的将它全说了出来,芦荻忐忑的看着秦雅,等他的回答,最后只见秦雅抿了口茶,轻轻颔首:“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
芦荻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尊。”葭葭拱手行了一礼,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态度,“弟子打糙惊蛇,这厢认错来了。”
“无妨。”却见秦雅微微摇了摇头,只听他道。“此事与你无关,莫胡思乱想,好好修炼便是。”
葭葭点头应下,又请教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待要离开,却见一旁哼着小调的诸星元忽然开口道:“明日来这里,有事与你jiāo待。”
一旁的秦雅听了,似是怔了一怔,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未出口阻止。葭葭点头应下。转身便出了执法堂。
见她走远了,诸星元这才向后一仰,躺在座椅之上,笑着看向秦雅:“首座。我算是看出来了,为何那人要你收徒?这整日里也没个消停。你准备如何对待你那不太安全的徒弟?”
秦雅瞟了他一眼,顿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那人原本就是想看秦某自己出手收个明知有问题的徒弟,当如何处之罢了!她只要未做出背叛门派之事,便是我弟子。秦某自也会好好教导她,但若有朝一日真犯门规,本座自不能姑息。”
诸星元意gān巴巴的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一夜修炼至天明。第二日晨起,葭葭掐着时间差不度了,便向执法堂走去,原本以为以诸星元那懒散的xing子,不定要等上一等。可没成想,待她赶到之时,诸星元已晃dàng着腿坐在执法堂中候着了。
“诸真人。”葭葭过去点头行了一礼,暗道:还好自己没有自作聪明晚一点过来,若真让诸星元白等,那便是她的错了。
诸星元面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懒散的笑容,略略颔了一颔首,便带着她向后堂走去。
穿应声墙而过,走过长长的阶梯,那只玄武巨guī依旧默默的守在那里,一双略带浑浊的大眼半开半闭,不带任何表qíng的看了他二人一眼,便复又闭上了双眼。
里头的修士对他二人视若无物,只埋首做着自己手头的事qíng,走过长长的单廊,已快接近尽头,只能听到二人脚下的声音在周围回响。
行至路的尽头,只听诸星元一声:“到了。”
葭葭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但见屋内置着一条长长的huáng梨木案几,一只四角溜圆的小方凳,一张铺着软毯的摇椅,葭葭私以为,就她所见,会专门摆张摇椅的,她所认识的昆仑修士中只有两个,一个是诸星元,另一个就是燕锦儿。但是眼前这张摇椅虽然舒适却朴实无华,明显不符合燕锦儿的风格,看来当是诸星元的无疑。
似乎是为了应和葭葭的猜想,诸星元老实不客气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自广袖中掉出一卷铜卷轴扔到了她的面前:“打开看看。”
葭葭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诸星元,见他正上下调整,寻找一个舒适的坐姿,根本无暇顾及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铜卷,拨拉着上头的公叔锁,“咔嚓”一声,公叔锁拼合,葭葭小心翼翼的取出里头卷轴。
缓缓摊开,一行字的抬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匆匆浏览,记录的却是昆仑历代进入过这里头的修士名单,而她连葭葭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最后一个。
这算是正式入了籍?葭葭有些惊讶。
诸星元点头,收敛了嬉笑的他还是很有几分威势的:“既然能够进入这里,便要好好做事。密室里头的铜卷你可以观看,但是不能刻录,在未得授意之前,不能对他人提起。此事事关重大,你需以心魔起誓,方可最后敲定你的资格。”
葭葭抬手:“弟子昆仑修士连葭葭今日愿以心魔起誓,密室中所览卷轴若非得到授意,决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若违此誓,便叫我心魔缠身,永世不得进阶。”
“很好。”诸星元点头,“修炼之余可来此查看铜卷,逢重大事件,我自会寻你相商。”
葭葭点头应下。
得了令的葭葭便被诸星元伸手挥退了,葭葭临出门之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极没坐相的诸星元,转身离开。
昏暗的单廊之中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在其中回响,葭葭双唇弯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能够一路从毫无根基到内门弟子,再到进入暗部,最后是如今记录在之列,这一路的修途当真不可谓不jīng彩。
整整一日,翻看了昆仑几十卷的幸密,对昆仑机密之事自多了不少了解。也更明白昆仑各职位互相牵制,横纵连横,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络,将巍巍昆仑整整罩在了一网之下。既是监督亦是守护。
自执法堂出来之后,正是一连数日的小雨之后渐渐放晴,葭葭眯了眯眼看向那放晴的天际突然只觉天气正好,未来一片晴好。
一片晴好之中,有修士自太阿峰踏云而来,虽面色苍白气虚,神色冷漠。可因着那张世间难寻其二的脸。还是引得不少修士纷纷驻足。由以女修居多。纷纷上前行礼,那修士却恍若未见,冷着脸自一众修士身边擦肩而过,终踏足峰面之上。
葭葭抬头见到来人。立时收住了脚步,欠身一礼:“见过沈真人。”
这等出现之处便能吸引不少女修目光注意的修士,算来算去,昆仑大约也只沈离光一个吧!
沈离光脚下一顿,看着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提步向她走来,自袖中取出一卷青木竹简递了过来:“原本便要去寻令师的,见令师不在执法堂,jiāo予你也是一样的。不知可否代劳?”
葭葭愣了一愣,举手之劳之事自然无妨,是以便接了过来,目光在那青木竹简上扫了一扫便收了回来,口中只道:“真人放心。此事葭葭定会替您办妥。”
沈离光点头,转身似要离开,却又顿了一顿:“卿言的事,是我的错,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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