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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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唯唯被硌得生疼,更是憋屈到呼吸都是受罪。

  因为她只要一呼吸,就满满都是属于重华的味道。

  她愤怒地抓住了重华的披风,手足并用爬起,半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头,与他双目对视,呼吸jiāo缠。

  乌云缓慢踱步,马背一摇一晃,她便不可控制地与他紧紧相贴。

  月色下,重华脸色清冷如雪,眼睛幽深且亮。

  他微抿了唇,沉默地看着钟唯唯,看她要怎么样。

  钟唯唯深吸一口气,猛地低下头,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用力朝重华高且挺直的鼻梁狠狠撞去。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但是重华根本没给她机会。

  就在她即将碰到他的同时,他松开了手,再将身子灵巧一拧,钟唯唯一撞扑空,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惊恐地闭上眼睛,心想这回可好,不等重华的鼻子被她撞坏,她的鼻子先就摔断了。

  她的腰再次被搂住,重华将她抱起来横放在马背上,手不轻不重地戳了她的前胸一下,微微讽刺:

  “想要勾引朕,并不用往里塞棉花,朕其实不爱大胸。”

  钟唯唯惊魂未定,就又被他这话气得七窍生烟:

  “谁要勾引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哪里看到我塞棉花了?我天生就这样儿!”

  再瞟一眼重华的某个部位,呵呵冷笑:“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哪怕她本来就胸小,那她也不能容忍他笑话她胸小。

  重华眸色渐深,暗沉沉地扫了她一眼,突然抓住她的胸襟使劲一撕。

  钟唯唯赶紧护住前胸,惊恐得要命:“你gān嘛?我一身臭汗,没洗澡的。”

  “是你自己取出来呢,还是我帮你取?”重华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脸的不怀好意。

  她的腰围、胸围有多大,难道他还不知道?

  早在看到她上围激增之时,他就已经知道她要跑,所以早早在这里等着,还真给他等到了。

  钟唯唯毫不怀疑重华真的会动手,咒骂着转过身去,扯出了一团又一团的棉花和金珠银珠。

  重华接过去,毫不吝惜地全部扔在地上,再娴熟的把她藏在各个地方的钱全都掏出来,统统扔到地上。

  她的盘缠!

  她的钱!

  钟唯唯痛心疾首:“败家子!先帝为了省钱给你花,三年没添一件新衣裳,你却这样的糟蹋!”

  “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重华傲慢地回了她一句,示意乌云往前走。

  钟唯唯竟然无言以对,是啊,关她什么事。

  他就算是死了也不关她的事,他是她的什么人啊。

  重华等着她伶牙俐齿地还回来,结果并没有,也就跟着沉默下来,放开缰绳,由着乌云自己走。

  月色铺满了道路,路旁的野糙随风摇曳,来自于山野的静谧芬芳沁人心脾。

  钟唯唯僵硬着身体,噘着嘴生闷气,尽量抓紧马鞍,不让自己的身体和重华有任何碰触。

  走了一会儿,重华突然说道:“朕并没有答应祁王的无礼要求。”

  钟唯唯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并没有把她当成他和祁王比赛的彩头。

  但又怎样?

  她和他之间的问题,岂止是这么一件事?

  她假装没听见,更把自己往前挪了两分。

  她的不高兴是如此明显,这一切都是从又又到来之后。

  重华既痛苦又快乐,他压低声音,试图让她回心转意:“又又的事,是一个意外,我没有对不起你,若有骗你,让我失去皇位。”

  钟唯唯没想到他居然会发这样重的誓。

  失去皇位,意味着他会不得善终,可谓是做帝王的人,最重最毒的誓言了吧。

  她叹一口气,虽然明知男人的话信不得,还是qíng不自禁的想要相信他。

  重华见她一直绷紧的背脊松软下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从未有过改变。”

  钟唯唯道:“记不得了。”

  重华抬眼看向远处,不qíng不愿地道:“就是你及笄那天,我说过的话。”

  当时他向她求婚,她调皮,bī着他对月亮发誓。

  他百般不肯,被bī急了,只好板着脸说:“从前到现在,再到以后,我都只喜欢钟唯唯一个人。”

  所以说,他是在告诉她,他的心意一直没有改变,他一直都还在爱她?

  钟唯唯回头看着重华,他并不肯和她对视,面无表qíng地看向远方,嘴角抿得紧紧的,就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这么多的伤害,一句话语焉不详的话就算了?钟唯唯恶意道:“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重华垂了眼,长长的睫毛盖住所有的神思,他沉默地催动乌云,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

  乌云是一匹很通人xing的好马,走得又稳又安静。

  钟唯唯累了一天,此时被这样晃晃悠悠着,难免困意上头。

  她不想丢人,拼命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却连什么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

  ☆、127.第127章 心口的伤(3)

  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到了钟唯唯脸上。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乌云背上,重华也还在她身后。

  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他怀里,身上裹着他的披风,头枕着他的胳膊。

  而他,一直以同样的姿势,让她靠得安稳踏实。

  钟唯唯不敢动,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重华,她半睁着眼睛,一直看向前方。

  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里,清冽的冷风chuī过,偶尔有几滴雨落下来。

  重华抬起那只空闲的手,轻轻拉起披风,遮住了她的头脸。

  他温暖的大手拂过她的脸颊,留恋的停了停?

  钟唯唯没忍住,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划过重华的掌心,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僵了僵。

  她有些紧张,既害怕他说话挖苦她,又希望他挖苦她。

  如此,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远离他,断绝所有的希望和渴望,什么都不再想。

  重华却像是没发现她醒了一样,把手收回去,继续安静的驱马前行。

  钟唯唯满怀心思,觉得这条通往营地的路有千万里那么遥远。

  分明是乌云驮着她走,分明是重华的胳膊托着她的头,但她就是觉得说不出来的累。

  装不下去就不装了,她坐直身体,伸个懒腰,再打个呵欠。

  假装若无其事:“哎呀,我怎么睡过去了?这是要到哪里了?”

  重华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很快就要到营地了。”

  “哦。”钟唯唯往前挪了挪,离开他的怀抱,背脊顿时一阵发寒。

  她想了想,果断又缩回去,病了咋办?

  还不是她自己受罪,勉为其难吧。

  重华没有为难她,而是沉默地任由她靠着他汲取温暖。

  雨只是零星下了几点就停住了,风也没有,四处一片安宁。

  钟唯唯有种感觉,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她和重华两个人。

  她从未有此刻这样渴望,路永远不要走到尽头,天永远不要亮。

  就让她和他,这样安静的依偎着,共乘一匹马,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天总会亮,路总会有尽头,走在最前面探路的人停了下来,对着重华做了个手势。

  重华示意乌云停下,抓住钟唯唯的胳膊,把她拎到了马下。

  钟唯唯冷得不行,觉得他用这种方式对待她真是太讨厌了。

  难道好好和她说,让她自己下马不可以吗?

  拎小jī仔似地把她拎下去,好讨厌!

  还没来得及表达她的愤懑之qíng,就被带着重华体温的披风兜头盖住了。

  她很没骨气的裹紧披风,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重华跟着下了马,把乌云jiāo给侍卫牵着,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身边,低声道:“不要出声,营地里知道朕不在的人并不多,悄悄走回去。”

  他面临的环境复杂又险恶。

  若是祁王等人知道他脱离大营,只带十多个人山路夜行,指不定会做出点什么冒险的事来。

  钟唯唯心qíng复杂的跟在重华身后,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营地。

  突然间想起来,从前在苍山,她也曾经和他半夜溜出去玩。

  玩到第二天清早,再悄悄摸回去,也是他往前走着,一手拉着她的胳膊。

  她身上裹着他的外袍,手里拿着他给她买的零嘴,一路走,一路吃。

  偶尔塞两颗给他,却总被他嫌弃。

  正在感慨,就见重华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多有怀念。

  钟唯唯知道他也想起了从前的事,心里莫名一软,低下头乖巧的不再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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