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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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过暗哨,终于顺利回到营帐。

  重华站住脚,沉默地看向钟唯唯。

  钟唯唯被他看得心慌,默默解下披风,递jiāo回去。

  重华不接,也不肯松开她的手。

  钟唯唯把披风塞给李安仁,再重重打个喷嚏。

  重华终于松了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帐。

  钱姑姑彻夜未眠,一直坐在又又chuáng边。

  见钟唯唯进去,就上前拍了她两下:“想死是不是?”

  钱姑姑打得并不疼,钟唯唯嬉皮笑脸,十分遗憾: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如果不是走漏了风声,我这会儿已经走出围场了,明天早上就能到昌连。”

  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白白làng费了。

  钱姑姑恨铁不成钢:“懒得说你,洗洗睡吧。”

  钟唯唯抱着钱姑姑的胳膊撒娇:“饿了,吃不饱睡不着。小棠呢?”

  钱姑姑没好气地道:“没见着。”

  莫非重华真的一怒之下把小棠赶回苍山了?

  钟唯唯急出一身细毛汗,转身就往重华的大帐跑去。

  大概是得了吩咐,看守大帐的人根本没拦她,她一口气冲进去,才刚开个口:“陛下……”

  立时又背转了身,尴尬地捂住眼睛往外走:“微臣什么都没看见。”

  正在沐浴的重华淡定抬头,瞟一眼李安仁。

  李安仁立刻咳嗽了一声,两杆铁枪“呛啷”一声响,拦住了钟唯唯后退的路。

  与此同时,李安仁瞅个空子溜了出去。

  “给朕擦背。”重华随手扔一块湿帕子过去,刚好砸到钟唯唯手里。

  钟唯唯嫌弃的把帕子扔到地上,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来人,立刻把小棠送回苍山去。”重华气得笑了。

  这女人是脾气越来越大了,越来越有恃无恐,之前还知道装一下,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钟唯唯立刻软了,弯腰捡起湿帕子,叹口气:“唉……人老啦,不中用啦,看这手抖的。”

  重华也不揭穿她,背对着她稳稳坐在浴桶里。

  线条阳刚优美的肩背大喇喇地露在她面前,看得钟唯唯一阵阵脸红。

  她磨蹭着摸过去,两根手指捏着帕子在他身上挠痒痒似地擦啊擦,一心就想让重华忍受不了,把她轰出去。

  然而重华好像特别有耐心,不但不嫌弃,还很享受。

  反而是钟唯唯自己受不了了,就像拿搓衣板搓衣服似的,动作粗鲁的使劲乱搓起来。

  她越搓越得劲儿,“哗啦”一声水响,重华忽然站了起来,露出qiáng健有力的后腰和下方一条影影绰绰的沟。

  钟唯唯又气又恨,正要表示唾弃,就被重华左背心处一条狰狞的伤疤吸引了注意力。

  ☆、128.第128章 心口的伤(4)

  重华的左后背上,靠近心脏的地方,一条深紫色的疤痕突兀地横在那里,破坏了他身体的完美。

  钟唯唯记不得从前有过这样的疤痕。

  而之前,好几次重华在她面前故意赤*luǒ*上身,也只是用前面对着她,并没有让她看到他的后背。

  疤痕长达半尺,就像蜈蚣一样,丑陋而狰狞,再往上一点,就是心脏的位置。

  想必当时一定很痛,还流了很多的血。

  钟唯唯还想要再靠近一点,仔细看看。

  重华却突然没入水里,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回去吧。”

  刚才不是还千方百计调戏她吗?

  这会儿又突然不高兴了?

  钟唯唯放下帕子,转身就走。

  然而始终是太好奇,忍不住问道:“陛下后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重华不理她,抓过一件长袍披上,利落地出了浴桶,向着龙chuáng走去。

  这回他倒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了,只留给她两条修长健美的小腿。

  钟唯唯撇撇嘴,伸手去打帘子,却听见他在后面说道:“很难看?嫌难看就明说。”

  钟唯唯有点无语。

  不过想起此人自来都十分臭美,容忍不得衣饰装扮有一点点不妥当。

  当然不能容忍他如此完美的身体,多了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丑陋疤痕。

  对于臭美的男人来说,说他丑岂不是要他的命?

  她十分诚恳地道:“的确不那么好看。”

  重华回头,怒气冲冲:“钟唯唯!”

  “难道陛下要微臣口是心非吗?”钟唯唯努力睁大眼睛,一脸的诚恳无辜状。

  她其实想说,只要他别招惹她,真心待她,她就永远都不会觉得他难看。

  哪怕他少了一只眼睛,再瘸腿少胳膊,在她眼里他都是最好看的。

  重华忍了又忍,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把一件东西朝她扔过来:“给你了。”

  钟唯唯才接住,双臂就被压得直往下沉。

  她“哎哟”一声,撤了手,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悦耳悠长的鸣金之音。

  原来是太祖赐给韦氏的那把宝剑。

  钟唯唯乐了,弯腰拾起,比划了又比划:“挺沉的,是玄铁制作的吧。”

  重华斜靠在chuáng头,衣衫半敞,神态风流,缓缓道:“眼光不错。”

  钟唯唯最见不得他这样子,故意撇开眼神不看他:“祁王想必输得很惨?”

  重华见她居然不肯看他,非常不满意,冷嗤一声:“这种白痴问题还需要问?”

  那她就不问咯。

  钟唯唯笑笑,问重华:“这把剑是不是赐给微臣,就任由微臣处置了?”

  重华“哼~”了一声,表示她问得很多余。

  钟唯唯得意洋洋地拖着那把剑出去。

  天已经亮了,营地上很多人来来往往。

  有两个小宦官拖着随行的太医,急匆匆地往营地的南边走去。

  营地南边住的是祁王,钟唯唯朝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使个眼色。

  侍卫立刻上前拦住那两个小宦官:“gān什么的?”

  小宦官很凶:“奉皇命召太医给祁王殿下看伤!不想惹事的赶紧滚开!”

  原来祁王受伤了啊,是被重华下黑手弄的吧?

  钟唯唯示意侍卫放开小宦官,拖着那把宝剑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南边营地。

  祁王有自己的人马,见钟唯唯大摇大摆地跟过来,自然不肯放她入内。

  钟唯唯也不qiáng求,将那把宝剑拖在地上,围着祁王的营地大摇大摆地绕了一圈,又拖着宝剑转身回去。

  一路上很多人都看见了,全都意味不明地笑。

  祁王半边脸肿得发亮,还有一只脚崴着了,脚脖子肿得老粗,半步都走不得。

  因为疼,所以很烦躁。

  想到这一切都是拜重华所赐,自己居然会输给那个乡巴佬,还输得如此凄惨,他就更烦躁。

  大骂太医:“轻点儿,轻点儿!哎哟,你是想谋杀本王么?下去,换个手脚轻点的来!”

  他的心腹摸进来,悄声汇报:“钟彤史刚才来过了,把太师赠给殿下的太祖宝剑拖在地上,绕行营地一周,又回去了。”

  祁王大怒:“她什么意思?”

  心腹不敢解释,什么意思,这个不是很明显吗?

  当然是来显摆以及侮rǔ祁王殿下的。

  什么太祖所赐的宝剑啊,什么韦氏祖传的好东西啊,不但作为彩头输给了皇帝陛下,还被皇帝陛下随手赐了人。

  这个人还很嚣张的把它拖在地上,跑到他面前来打脸。

  祁王一脚踹开帮他揉脚踝的美人,恨道:“好个皇帝陛下,好个钟唯唯!”

  心腹上前,小声给他出了个主意:“即便是已经赐给韦氏,那也是太祖赐下来的宝贝,怎容得钟唯唯如此慢待不敬?

  殿下何不把这事儿闹大,让宗室和诸位大臣来评理?”

  祁王yīn冷一笑:“好主意。”

  钟唯唯回了帐篷,又又已经醒了,但是不肯起chuáng,躺在chuáng上撒赖。

  钱姑姑拿了许多好吃的诱惑他,他看都不肯看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委屈模样。

  见钟唯唯进去,钱姑姑连忙提醒又又:“看吧,你唯姨回来了。”

  又又转过头看一眼钟唯唯,眼圈突然就红了,迅速转过身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钱姑姑小声提醒钟唯唯:“昨天见你和小棠都没回来,就一直生气到现在,晚饭没吃,早饭也不肯吃。”

  钟唯唯叹气,她又不是他亲妈,更不是他爹,gān啥这样粘人。

  接了钱姑姑手里的吃食过去,坐在又又chuáng边慢慢品尝。

  边吃边描述:“这个奶饼,是围场里养的鹿奶做的,好香甜,还是前年吃过的了。”

  “这个炸鹌鹑,虽然不如我的手艺,也勉qiáng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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