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言瞥了瞥嘴,否认:“才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她怎么把找姜延帮忙,依照姜延在娱乐圈的人脉,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陆捷笑她:“还敢说你没有吃醋?”
“我吃醋你很高兴很自豪对吧?”贺佳言问。
陆捷避而不答,他告诉贺佳言:“我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需要我重新跟你jiāo代我和姜雨娴的关系吗?”
贺佳言gān脆合上杂志,她将脑袋枕在陆捷肩上:“既然你那么想说,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好了,反正要坐将近三个小时的飞机。”
贺佳言以为陆捷只是简单地jiāo代几句,没想到他居然把他跟姜雨娴在英国相处的琐事都跟自己说了一遍。姜雨娴被他折腾得挺可怜的,像她那样娇滴滴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笑陆捷:“难怪她那么怕你,你简直就是魔鬼教授的典范。”
“魔鬼教授?”陆捷玩味地复述这个词,“幸好你对我的评价不是魔鬼男友,不然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做到的。”
听了他的话,贺佳言撞了他一下,陆捷揉了揉她的额角,语带笑意地问:“撞疼了吧?”
厚实而温暖的指腹扫过额际,贺佳言乖乖地窝在他身上,像一只被伺候得很舒服的猫。沉默了片刻,她问:“为什么?”
她的话问得再简单,陆捷还是能理解她的意思。他回答:“这些年来,姜雨娴是我唯一一个接触得比较多的女xing。我把我跟她的事qíng全部告诉你,为的就是不给你留任何想象的空间,免得你心血来cháo就吃醋。”
贺佳言伸手戳他的腰腹,语气里渗着丝丝的甜蜜:“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漫长的飞行旅程结束时,贺佳言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事先有跟黎绍驰说我们来找他吗?
陆捷说:“有。我告诉他,我们明天才过来。”
贺佳言“啊”了一声,接着问:“那我们今天怎么办?”
“今天?”陆捷说,“当然是过二人世界。”
琉京市chūn寒料峭,贺佳言刚从飞机里走出来,鼻子一痒立即就打了个喷嚏。陆捷伸手搂住她的腰,体温一点一点地传来,她不自觉地弯起唇角。
贺佳言已经有三两年没有到过琉京市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出差而来的,行程相当匆忙,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欣赏这里独有的好风光。
琉京是北方的一个沿海城市,其经济发展水平与棠海市旗鼓相当,进入市中心后,四处都是林立的摩天大楼,道路上永远挤满车辆和行人。他们选了一家相对偏远安静的酒店住下来,放置好行李以后,他们在附近的餐馆吃饭,一尝琉京地道的小菜。
他们没有固定的游玩计划,因此他们的行程都是随心所yù的。贺佳言和陆捷都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明明身处异地他乡,亦如同在自己家门前那样轻松自在。
在机场和飞机耗费了整个上午,贺佳言多少也有点倦意。陆捷陪她回酒店午休,他们在chuáng上说说笑笑,躺着躺着一个下午又过去了。直至夕阳渐渐西移,他们才懒洋洋地起chuáng,打算到临海的露天食肆吃海鲜。
沿着单车小径,他们十指紧扣,悠悠然地散着步前往食肆。夕阳就在他们眼前缓缓地沉下去,橘红色的余晖洒落海面,泛起的光芒如同巨钻半闪闪发亮。
这样的时光真是奢侈得无与伦比。夕阳无限好,即使临近huáng昏又如何,反正明日他们有幸能够并着肩欣赏朝阳再起,就算黑夜将至也无须畏惧。贺佳言时不时转头看向他,他早已察觉,不知道多少次以后,他忍不住问她:“你到底在看什么?”
贺佳言眉心舒展,笑得格外灿烂:“我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开心呢。”
由于还不没到下班时间,各家小饭馆的食客也不多。他们选了一个能够无障碍观望海景的位置,刚坐下不久,饭馆的老板娘就拿着餐牌过来为他们写菜。陆捷让贺佳言拿主意,贺佳言还是依照他的口味点了一条海鱼和两道小菜。
虽然贺佳言只点了三道菜,但他们也不太能吃完。làng费粮食会折福的,他们吃吃停停,最后还是把盘子里的菜全部吃完。
将近晚上九点,他们才结账离开。贺佳言看到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亮光,于是就拽着陆捷走过去。走近以后,她才知道原来有人在放孔明灯。
孔明灯上面写着一行大字,贺佳言费了点劲才看得清楚,那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很快,孔明灯就顺着风向飘远,最后只剩一点点的火光。贺佳言收回视线,然后拉着陆捷坐到沙滩上。
陆捷不太qíng愿:“很脏。”
“怕什么!”贺佳言很坚持,一定要他坐下来。
僵持了三两秒,陆捷还是妥协了。他坐下以后,贺佳言挽着他的手臂,静静地听着làng花拍岸的声响。远处偶尔传来低低沉沉的船鸣,伴着这起伏不止的cháolàng声,听着倒有点沧桑的感觉。
海风夹着阵阵腥咸的味道,贺佳言看着被乌云遮掩了大半的朦胧月色,柔声问他:“陆捷,看到月亮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吗?”
虽然这句话没有时间状语,但陆捷知道她指的是分手以后的日子,他收紧了抱住她的手臂,语气中有几分叹息的意味:“怎么可能没有。”
“没有看到月亮的时候想不想?”贺佳言又问。
陆捷放眼望向这片幽幽的海,他告诉贺佳言:“我想……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第四十九章
想念是最让人煎熬的甜蜜。时至今天,贺佳言还清楚记得,那种因想念而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的滋味,有多么的磨人。被磨了数不清个夜晚,她才慢慢地心淡,开始尝试淡忘一切,希望能彻底地把陆捷放下。如果陆捷再迟点回来,又或许她早点找到一个更爱我的人,那么他们的结局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完美。
又有一艘货船驶过,驾驶舱外的红灯一闪一闪的,他们目送这条慢吞吞的货船走远,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海风渐渐变得qiáng烈,偶尔卷起沙滩上的细沙,陆捷把她的脸护在自己怀里。被chuī起的发尾扫在他脸上,一如这làng声温柔,他拥着她,好半晌以后才唤她的名字。
贺佳言轻轻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接着应声:“嗯?”
“你不开心?”陆捷问。
贺佳言没有回答,她双手绕到陆捷身后,然后抱住他的腰。
陆捷无声地叹气,他又问:“还在担心你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闻言,贺佳言从他怀里钻出来,她反过来问他:“你害怕吗?”
“不怕。”陆捷不慌不忙地回答,“只有你的立场跟我的一样坚定、你的决心也跟我的一样坚定,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贺佳言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嗔道:“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你害怕的事qíng吗?”
陆捷沉吟了下,回答:“有。现在我特别害怕你受不住家里的压力,然后又跟我说分手。”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陆捷曾经见识过因为失恋而借酒消愁、最终喝得酩酊大醉的男生。当时他特别不理解,不就是分手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qíng,伤心半宿一昼肯定可以重新振作。
直到这失恋主角变成了自己,陆捷才发现,任何言语也没有办法表达这种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挫败、让他消沉,就连他那轻微的烟瘾,也是从那个时候染上的。他突然感慨起来,低声对贺佳言说:“答应我吧,再也不要跟我说分手了。”
贺佳言摸索到他的手掌,轻轻地握住:“如果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说。”
陆捷挠她的痒痒ròu:“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
“你不教育我,我当然会学坏。”贺佳言笑着说。
贺佳言左扭左转地闪躲,同时想法设法地摁住他的手。他的反应太敏捷,贺佳言从头到尾都处于下风,最后软倒在她怀里,笑得发抖。陆捷也在笑,那低沉的笑声从胸腔中传来,她恼羞成怒,张嘴就咬住他的手臂。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咬人。”陆捷记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咬自己了。
“咬人比打人省劲。”贺佳言解释。
陆捷忍俊不禁:“你咬我就好,千万不要咬其他人。”
再留了一会儿,他们就散步回酒店休息。陆捷把浴室让给贺佳言先洗澡,而贺佳言却说:“还是你先洗吧。”
陆捷正准备把笔记本打开,听了她的话,他困惑地抬头。
“刚才你不是嫌脏吗?”贺佳言指了指他身上那些甩不掉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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