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鱼!”心眉要抓狂了,“还装还装还装!”说着扑过去骑住他:“还我的秤来。昨天说买秤你已经不乐意了,你看不顺眼我减肥你直接说,你藏我的秤做什么?那是我的陪嫁,跟了我多少年了。你老实jiāo代,都藏哪去了?”
“在、在我书房。”宋书愚老实承认,攥着他睡衣领子的手松开了点,他qiáng自忍耐还是闷笑出声,“猪脑袋,第一个不见了的时候就该想到是谁的。”
心眉从他身上滑下来,委顿地盘腿坐在他身侧,委屈的眼神、饱含控诉的眼神定定地望住他。
宋书愚敛了笑回望她,小声问:“生气了?”试探地握住她ròu乎乎软乎乎的手,更低声地问:“真生气了?熊熊?”
她不做声。
“体重真那么重要?心眉?”
……
“心眉?”
“当然重要了,你懂个屁!谁不想好看点?谁不想穿漂亮衣服?我能吗我?我前天才秤过,一百三了。松鼠鱼,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我妈也说快点快点,再拖拖等将来我们孩子结婚你站都站不稳了。我敢吗我?生了孩子再减肥比现在减更难,难一百倍。我想想你下半辈子跟个大肥婆生活在一起,我都替你着急。你以为我不想要宝宝?我这次连减肥药都不敢吃,怕有副作用怕影响身体,你以为减肥容易啊?我饿得胃里象火烧,走路脚发虚,你知道不?我、我还不是怕,怕将来……”
“怕将来什么?”他目光专注,不离她的眼睛。
“你知道的。”
“猪脑袋,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相信?”他叹气,手指移向她指间的婚戒,轻轻摩挲,“心眉,哪怕你长到两百斤,也不够你在我心里在我们家的份量重。”
……
再重也没有她重要?
“……真的?”
他郑重点头,“别减了。”
心眉挣扎不已,还要不要减啊?
他补充:“一百三和一百二没区别,我们抓紧时间做人要紧。”
“去你的,”心眉在他起伏的胸膛前挣扎,“宋叫shòu,你眼睛里又泛鬼火了!”
“熊贵妃,该侍寝了。”
“屁,小鱼子,来给哀家宽衣。”
三千尺上的冬幕里,一个穿裙子扎两条小辫的胖妞嘴角抽搐,捏紧身边穿白衣的阿姨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说:“不要吧。这一对二皮脸……观音阿姨,观音姐姐,求您了。”
白衣服阿姨嘴角绽开一朵微笑,“去吧。”
“不要……二皮脸……爹妈啊……”
番外四
宋心珮小盆友在三四岁前一直对自己的身份犹疑不定。奶奶叫她“甜心”,姥姥姥爷叫她“心肝”,爸爸叫她“ròuròu”,妈妈心qíng好的时候叫她“ròu包“不好则叫她“哭包”。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关于名字的典故有很多,比如“ròuròu”,据知qíng人回溯当年当日,她生下来那会象一个大肥ròu团。爸爸一时兴起,便“ròuròu,宋ròuròu,我的小ròuròu”如此这般叫起来。她妈妈一听ròu字立刻发飙,躺在医院的chuáng上有气无力地吼:“松鼠鱼,哪个男人会娶叫ròuròu的女孩?你敢糟践我们女儿我活撕了你。”
看来家庭bào力是在她出生前便已经存在的了啊。
后来还是姥姥姥爷出面才化解了一场家庭风bào,姥爷说“孩子不就是妈妈的心头ròu吗?就叫宋心珮,宋书愚和何心眉心尖上的玉。既有小宋的姓,又有了宝宝的名。都好都好。”
听到这里的时候,宋心珮才确定了自己的名讳,并且鼓起眼偷偷鄙视了妈妈一下。还宝宝啊?正宗的宝宝是她宋心珮好不好?
至于哭包……咳咳……
她知道动辄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不好,可是谁叫她没人疼没人爱?纸尿布浸得她屁屁好痒妈妈也不记得换,饿得肚子咕咕叫爸爸还要和她抢食,她不吼两嗓子日子没发过!自从发现爸爸埋头在妈妈胸前,鸠占鹊巢敢抢她的窝后宋心珮就发现哭——是继妈妈的胸器后第二种能吸引爸爸注意力的人间凶器!
除了这些,宋心珮唯一拒绝承认的小名是“冬瓜”。
她吐啊。象她这么出色的女孩,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即使口袋里的旺旺雪饼和阿尔卑斯奶糖露出一角,也不能掩盖她的光芒。给她起这外号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嫉妒她,嫉妒她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那个满脸不屑粗着嗓子叫她“冬瓜妹”的坏人,那个不过有点小帅却万分拽毛、看见她就翻鼻子瞪眼的家伙,那个在人前一幅大哥哥风范背地里挑着一边嘴角坏笑着揪她头发捏她ròuròu的混蛋,不是别人,就是陈恪礼。
宋心珮小盆友qíng愿埋在果冻堆里噎死也不愿意多见豆丁哥哥一面,可是每次和那个讨厌鬼在一起的时候就有机会见到叶家的小正太啊。斯斯文文的叶起臻,永远笑咪咪的叶起臻,抢他零食也不发脾气的叶起臻,偷偷亲他一下还会脸红的叶起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比她所有的娃娃都可爱的娃娃啊,她爱死他了。
“gān妈,把臻臻送我吧。”她时常抱住gān妈大腿央求。
gān妈总是忍笑摇头,有一次gān妈笑出声问她:“心珮,你要我们起臻做什么?”
“我帮他穿衣服哄他吃饭和他玩,我还把我所有的玩具都给他,哦、实在不行,零食也全部给他。不要,分一半好了。gān妈,臻臻当我宝宝我当他妈妈,我们天天过家家玩。”
那回话还没说完已经是一片爆笑声,心珮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她说的是真心话啊,连起臻也呵呵笑她。妈妈虎起脸说:“起臻只比你小半岁,是弟弟。天天在幼儿园玩还不够?”
心珮嘟起嘴,很有些不开心。想去问起臻去她家住好不好,听见有人打鼻子嗤了一声。回头一看,那个讨厌鬼坐在秦叔叔旁边正拿着新款的PSP机玩得乐着呢,连眼皮也没抬一下,难道是她听错了?
陈阿姨笑嘻嘻对gān妈说:“你们两个可不许糊弄小孩子啊。心珮可是早许给我们家了。哎呦,小家伙可真沉。再大点我可抱不动了。”
她宋心珮发誓,她又听见有人重重地哼了声!可是她不管了,陈阿姨身上好香啊,比妈妈还香。
她还在吸鼻子呢,就被妈妈接了过去,妈妈说:“陈婉,你可不能抱了,顾着自己肚子。”然后又哄她说:“再过几个月,陈阿姨添了小宝宝,我们接起臻和小宝宝到我们家玩好不好?”
小宝宝?小宝宝!
宋心珮小盆友眨着星星眼掰着手指头过了几个月,每回妈妈和陈阿姨讲电话她都会抢过来问:“宝宝好吗?宝宝来了吗?”
直到有一天半夜,她被妈妈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站在爸爸妈妈房间门口,听妈妈压抑着喜悦说“生了”,爸爸问“男孩女孩?”妈妈说“女儿。”
啊,女宝宝啊?
果然是一团ròu,眼睛只有一条线,没有她的大;但是比她白一点点,象剥壳的jī蛋一样是透明的;小嘴巴只有她指甲盖那么大,好想咬一口啊。
“小萝莉啊。”她赞叹。然后自我介绍:“我是ròu包姐姐。”
小宝宝不理她。
心珮抬头求救地望住妈妈,妈妈脸贴着她的,小声说:“宝宝还不会说话,我们声音小点,别吵着她睡觉。”
她郑重其事地点头,旁边讨厌鬼试探地想摸摸小宝宝脸蛋的手也一下子收回来。妈妈笑着问讨厌鬼:“豆丁,妹妹可爱吗?”
讨厌鬼想了想,“可爱,也很好看。”
呜呜,心珮委屈地瘪起嘴,讨厌鬼从来没有赞过她好看啊!
回家的路上,心珮一直耷拉着脑袋。妈妈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困了,爸爸问她是不是饿了,她就是低着头不出声。
晚上妈妈帮她洗完白白,爸爸抱她上chuáng的时候,她搂住爸爸脖子问:“爸爸,有了小宝宝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爸爸嘴角扬得高高的,手指刮她小鼻子说:“你是爸爸的ròuròu,爸爸不喜欢你喜欢谁?”
妈妈啼笑皆非:“那时候说我们80后怎么怎么,天啊,来看看00后。这么小会吃醋了。”
醋好吃吗?她没吃过啊?心珮满眼是问号。
妈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骂:“ròu包快睡觉,别想些有的没的。明早妈妈给你买ròu包吃。”
爸爸似笑非笑地望住妈妈问:“不然,我们给ròuròu生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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