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行吗?你都要被那个叶庭兰欺负了,你怎么能和他打那样的赌?”苍容苍白的脸因怒气而泛起一丝微红。
“苍容大哥莫怒。huáng颜早已经想好了对策,绝对让那个叶庭兰沾不到一点便宜,而且,还能赢了这场赌!”衣云笑吟吟地说道,看到这么多人关心自己,衣云心里很是欣慰 。
“你能有什么法子,还是让大哥去帮你解决此事吧!”苍容嗔怪的说道。
“不用了!大哥关心huáng颜,huáng颜知道,可是这是我自己的事,还关系到我们青楼女子的颜面,我不想让大哥出手帮我,huáng颜能解决的,大哥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时,杨妈妈匆匆走了进来,道:“huáng颜,可打扮妥当了,你要的小马驹我已经替你备好了。”
“好,这就下去。”衣云说着,便将发上纵横jiāo错的发钗一一撤下,顿时满头的黑发如流瀑般倾泻,直到膝盖,如一件黑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加之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让人根本看不出她里面穿着衣服。衣云心想真是感谢娘亲给了她这么一头乌发。
“姐妹们,你们看,huáng颜就这样出去,不会让人看去破绽吧。”
细腰破涕为笑,赞道:“妹妹真是绝顶聪明,真是好主意,害我们担心了半天。”
衣云又转向苍容,笑嘻嘻的说道:“大哥,我这个样子出去,怎样?”
苍容望着衣云巧笑嫣然的模样,脸上的怒气早已消失,眸中闪过赞赏的神色。
繁花园里人声鼎沸,由于叶庭兰的大肆喧嚷,此刻大厅里不知比往常的人多了几倍。
灯光忽然昏暗下来,这是衣云特意jiāo待杨妈妈做的,她可不想让人识破她的伎俩。但是如此昏huáng的灯光,还是映出一张张色迷迷的面孔,圆瞪着色迷迷的眸子。
有人在高喊,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怕了嘛?叶庭兰一脸的喜色,他就知道今天这么多的人一定是把huáng颜吓住了,看来是在房里后悔。他沾沾自喜的想,哼,敢和本公子打赌,非让你出出丑。要是不敢出来,细腰就等着陪自己一个月。
杨妈妈款款的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大声的喊道:“众人莫要吵闹,huáng颜姑娘就要出场了。”
漫天的声làng顿时消失了,厅里一片异样的寂静,人人都摒着呼吸,所有的眸子都紧盯着楼口,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最jīng彩的场面。叶庭兰圆睁大眼,有些不相信。
丁铃铃,丁铃铃……
很轻很细的铃声蓦然响起,若有若无,忽断忽续,若不用心倾听,几乎听不到。但却很动听,就在你捕捉住它的细微的声音时,那铃声忽然消失了。就在人们略有失望时,那铃声又悠悠的响起,起初宛若玲珑剔透的琉璃风铃被轻风掠过,接着音色逐渐变大,叮咚不绝,好似漫天的花雨轻轻飘撒。
就在人们被铃声吸引住心神的时候,忽然从一楼的拐角处,缓缓地踱出一只白色的小马驹,马背上驼着一个女子,她半趴在马背上,乌亮的发一泻而下,如黑色的流瀑一般将她整个人裹住。面容被黑发遮住,只露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从黑发的空隙里睥睨着众人。
下面仅露一双如玉雕般的雪足,足腕上挂着银色的铃铛。
如玉葱般的纤手中拿着一串小而jīng致的银色铃铛。纤手轻轻摇动,那铃铛便丁铃铃,丁铃铃的盈盈响动,响成了一曲盈盈小调。
那雪白俊美的马驹在厅里缓缓的转动,众人的目光便随着它而转动。
不知是被这首动听的铃声吸引了,抑或是被这雪白的马驹和女子吸引了,整个大厅里竟无一丝声息,直到衣云骑着马驹转完了一圈,已回去了。
人们这才回过神来。
寂静的大厅里没有一丝声息,良久,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气,声音清晰可闻。
人们这才好似被人解了定身法,纷纷议论开来。
似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luǒ身转厅?
是呀,她的确是没有穿一衫一布,可是他们却什么也没瞧见,甚至连她的容貌都没有看清。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huáng颜女。
叶庭兰此刻才明白自己是被huáng颜戏耍了,他脸色发青,那表qíng就像是喝了一碗huáng莲,真是有苦说不出。
而楼梯口,还有更jīng彩的节目在等待着他。
细腰和繁花园的姐妹们聚在那里,高声喊道:“叶大公子 ,说话可要算数呀。”
“就是,你还是不是男人,赌输了就要认输,不要丢了我们男人的脸。”大厅里的客人也开始起哄。
叶庭兰无奈,硬着头皮在众人的哄笑之中,给细腰磕了十个响头,还乖乖的奉上一千两银票。
被他欺凌过的姐妹不是只有细腰一个,但众姐妹还是顾及到他的脸面,没有真正的打他。
那个叶庭兰在众人的嬉笑声中,灰溜溜的走了。
喧闹声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二楼,一间雅室的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
此刻,他布满寒冰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笑容,如同chūn日里明丽的阳光照耀在寒冰上。
那笑容灿烂而灼人。
“小魔女,你让我找的好苦,却原来躲在我的地盘里。”
第46章 凌天的诡计
那一场所谓的luǒ身表演结束后,繁花园中huáng颜的名气蓦然大了起来,甚至超过了花魁红蝶。
她流瀑般的黑发披展,跨坐着雪白的小马驹的清纯模样,似乎在人们的心中定格。
她的勇气,她的智慧折服了许多人。
姐妹们也开始对衣云亲近起来,尤其是细腰,对衣云再也没有了偏见。
杨妈妈更是对衣云另眼相看,要为衣云换一间属于自己的雅室,但衣云拒绝了。
衣云不喜欢这样的受人瞩目,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不引人注意的huáng颜。
可是好像已经不太可能了,有些客人已经开始指明要衣云陪客了。
平淡的日子结束了,衣云决定离开繁花园了。
这日晚间,杨妈妈意外的来到衣云的小屋。
她一脸笑容地堆衣云说道:“huáng颜,妈妈真是未曾料到,你会在繁花园红起来,这些日子请你演奏,陪酒的客人很多,都被妈妈我回绝了。不过今日有个不寻常的客人指名要你陪客,妈妈无法回绝,你看,可否帮妈妈这个忙?”杨妈妈说的极客气。
衣云凝眉,什么样的不寻常的客人?竟让杨妈妈如此紧张。
“妈妈,难道你忘了,huáng颜并非卖身青楼,当初huáng颜来繁花园时,我们可是立有字据的?无论如何,huáng颜是不会陪客的。”衣云坚定地说道。
“这个妈妈也知道,只是想让你帮个忙,那个客人我们可是得罪不起的。”杨妈妈仍苦心相劝。
“妈妈为何不和他说,huáng颜是有病之身,不能待客的。”
“自然说了,但那个客人还是坚持。”
“杨妈妈,huáng颜已经决定要离开繁花园了,不如杨妈妈此刻就放huáng颜走罢。”杨妈妈正要说话,蓦然楼下一阵喧闹,有人气喘吁吁的过来报告道:“妈妈,楼下的客人都被楼上的那位贵客派侍卫赶走了,而且,他还说,若是huáng颜再不过去陪他,他便要大开杀戒了!”
杨妈妈脸色微变,惊慌地说道:“huáng颜,你看,这个人我们繁花园真的得罪不起,你就去陪陪他吧。”
衣云从门口向下望去,大厅里一片混乱,有两个人正在持剑驱赶着人群。
看来这人真的不简单,不然杨妈妈也不会怕成这样,自己难道真的要去陪他吗?
衣云凝眉而立,心中很是踌躇。
房门蓦然打开,细腰被弯月搀了进来。
似乎是受了伤,身上是斑斑的血迹。
杨妈妈大惊,问道:“出什么事了?细腰这是怎么了?”
弯月含泪道:“细腰听妈妈说要让huáng颜妹妹前去陪客,便自己悄悄的代妹妹去了,孰料到,进屋还未见到那个人,就被飞来的物事打伤了。”
衣云闻言心中一酸,为细腰的关心,也为自己的无奈。
衣云回首,一脸平静的对杨妈妈说道:“妈妈,带huáng颜去吧。”转首对弯月说道,“姐姐,仔细照看好细腰姐。”
攀上一段曲折的楼梯,杨妈妈将衣云带到了繁花园的三楼。
三楼,衣云从不曾到过,也从未见过哪个贵客到过。
整个三楼是静默的,无一丝声息,楼下的喧闹似已远去。
穿过一段黑暗的走廊,来到一间布置得很简洁的屋中,几案上有一盏灯,飘忽的灯光将屋里照的朦朦胧胧。
阳刚雅致整洁,繁花园里竟有这样的屋子,让衣云很意外,在衣云的印象中,繁花园哪个屋子不是布置得流光溢彩,纱飞帐飘,一片迷离的làng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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