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孝宗哪有心qíng去管一个婢女的死活,也懒得多言,只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大步跨出门去。
“臣妾恭送皇上。”纪红纱退到一旁,屈膝见礼,待到目送了孝宗带着一众人等出了院子,就稍稍敛了神色往偏殿后面芸儿的卧房行去。
彼时林太医已经反复的灌水,把芸儿吞下去的毒物冲洗的差不多了,只说是还有微量已经扩散到血液里的毒素,需要饮用药汤来慢慢驱除。
纪红纱提了裙子跨进门去的时候,芸儿正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躺在chuáng上,脸色苍白,神qíng虚弱,chuáng边围了几个下等宫婢都在忧心忡忡的嘘寒问暖。
“见过娘娘!”见她进来,宫婢们急忙屈膝见礼。
“嗯!”纪红纱面无表qíng的略一点头,越过她们去看了眼chuáng上躺着的芸儿,不悦道,“你们不去抓药回来煎,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宫婢们都害怕她,慌忙应着就鱼贯而出,不过片刻就已经消失的gāngān净净。
彼时芸儿的身体虽然虚弱没有缓过来,但人却是清醒的。
见到纪红纱冷着脸进来,芸儿心里已经有数,咬牙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纪红纱也不拦她。
芸儿吃力的爬起来却无力下地,直接就在chuáng上给她跪了下来。
纪红纱站在她的chuáng前,几乎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是神色一厉,狠狠的一记耳光横扫过去。
芸儿的身子虚弱,完全招架不住,砰的一声被拂了出去,额角撞在chuáng柱上起了硕大的一个包。
她却也不敢喊痛,qiáng压下眼里泪水,再次爬过来对着纪红纱恭恭敬敬的跪下去,微垂了眼眸嗫嚅道,“公主我——”
“谁叫你自作主张的?”纪红纱凶神恶煞的一声怒喝,根本没等她说完,紧跟着又是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扫过去。
这一次她用力更狠,芸儿的身子一个不稳,直接从chuáng上滚了下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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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还是定在下午吧,今天多更点,算是对我又不守时的补偿嘤嘤嘤~
第059章 我帮你得到她?
芸儿痛呼一声,被摔的七荤八素,胸口更是被脚踏硌了一下,险些背过气去。
“公主!”qiáng撑着爬起来,芸儿仍是哀求着去扯纪红纱的裙角。
“你别叫我公主!”纪红纱一脚踢开她,冷笑着俯视脚下láng狈不堪的芸儿,眼睛里怒火焚烧的冷冷质问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谁叫你多事的自作主张了?”
这一次芸儿却没有被她的怒气恐吓住,咬牙仰头看向她,哀声:“公主,机不可失,奴婢只是不想你因为妇人之仁而耽误了大事。”
“你说什么?”纪红纱眼睛瞪得老大,“你这是在教训我?”
“奴婢不敢!”芸儿急忙道,伏地磕了个头,然后又再对上她的视线解释:“公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纪红纱再次怒不可遏的打断她的话,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连着转了几个圈,显得十分bào躁和不安,“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说教了?我不是叫你收手了吗?为什么不听话?现在好了,偷jī不成蚀把米,还把事qíng闹到这么大,万一被他们察觉了什么出来,这责任到底是你来担待还是本宫来替你担待?”
“公主,江厨子是贵妃娘娘安排进宫的内应,做事十分的谨慎小心,奴婢有把握,他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可以叫孝宗皇帝追查到您这里来的。”芸儿说道,止了泪水,脸上神色竟是奇迹般的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纪红纱字字肯定道。
诚然她口中所说的“贵妃娘娘”不会是指柳妃,而是大兴宫里那一位,纪浩渊和纪红纱的生母黎贵妃。
“那个废物能有什么用?他如今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万寿宫的老太婆还有易明乐那死丫头身上,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吗?”纪红纱鄙夷的勾了一下唇角,表qíng刚有了一丝松缓的迹象,随即又马上冷凝下来,冷飕飕的盯着芸儿道,“刚才饭桌上的事,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好端端的,那死丫头怎么会找上了你来?你以为你戏演的好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你真当荆王是个沉迷酒色的窝囊废吗?”
纪红纱说着,却也不见得就是心焦着急,斜睨一眼跪在地上的芸儿,神色之间反而带了点儿几乎是幸灾乐祸的喜色,缓缓说道,“怕只是叫他们盯上了你,你想甩都甩不掉。”
芸儿闻言,亦是心头一颤——
当时明乐会点名找上她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怀疑的,只是后来明乐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便叫她把疑虑打消了不少。
见到芸儿失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纪红纱突然就笑了。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纪红纱道,语气刻薄而尖锐。
“公主——”芸儿迟疑着抬头看向纪红纱,不想话到嘴边却是突然话锋一转,咬着嘴唇正色说道,“他们没有证据,现在哪怕是怀疑,也只是怀疑的奴婢一个人,若是万一会有什么闪失,奴婢自会一力承担,把所有的事qíng都揽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公主只要一口咬定了不知qíng,谁也不敢随便往您的头上乱扣帽子。”
纪红纱闻言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的皱了眉头,冷笑道,“芸儿,你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呢!”
“奴婢不怕死,只是恕奴婢斗胆,还得要提醒公主一句话。”芸儿说道,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纪红纱似乎已经料到了她想要说什么,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刚要阻止,芸儿就已经继续开口说道,“当初殿下将公主留在大邺是yīn错阳差qíng非得已,这里毕竟不是久安之所,公主总有一日也是要回到我们大兴的,所以奴婢恳请公主,千万不要忘了贵妃娘娘的嘱托,也不要因为一念之差而做出什么忤逆之举来。”
心思被她拆穿,纪红纱的脸色青白jiāo加,立刻就演变的十分难看。
“你这是要拿母后和二哥来压我了?”纪红纱反问,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吃人。
本以为芸儿会否认,不曾想她却是沉默着垂下眼睛。
纪红纱心头巨震——
就连芸儿这死丫头都敢于在她面前来指手画脚了?当真可笑。
“公主!”芸儿却是未曾理会她的qíng绪变化,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她的目光,字字清晰道,“奴婢知道您心里还惦记着殷王殿下,如今且不说他身处险境生死未卜,只就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殷王妃了,试问当初他对公主您若是有哪怕是一丁点儿的qíng义,您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身陷囹圄不甘不愿的下场?所以哪怕是您有法子除掉殷王妃,只怕他也是不会回头了的,公主还是不要白费力气把心思用在这上面了。你不如好好想想贵妃娘娘的话,娘娘是您的生母,还有二殿下,他们才是你唯一的退路和保障啊!”
芸儿苦口婆心,字字句句也是设身处地的在为纪红纱考虑。
然则纪红纱又岂是个会听人劝的?眼见着芸儿把她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抖搂出来,脸色就越发的yīn沉恐怖了起来。
芸儿心里叹一口气,爬过去拽住她的裙角,继续道,“公主,不要再把心力耗费在殷王那里了,您现在与其是和殷王妃在这里小打小闹的斗法,倒不如先完成了贵妃娘娘的嘱托。荆王殿下会现身这里,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他在这里孤立无援,哪怕是真的会出什么岔子,孝宗皇帝为了掩饰太平并且对咱们大兴方面做jiāo代,也只会尽力遮掩压下风声来。而公主您则不同,帮忙除掉了荆王殿下,日后二殿下登基,您就是不折不扣的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天下一切的尊荣和富贵,这所有的一切,难道比不得一个对您无qíng无义的殷王宋灏吗?”
一人之下,无限尊荣。
这样的诱惑力,的确是足够惊人。
纪红纱的心思微动,但是转念一想,目光之中还是滑过一丝近乎疯狂的狠厉来——
不是这所有的一切抵不过一个宋灏,只是不甘心罢了!
想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偏偏是在宋灏的事qíng上叫她第一次尝到了思而不得的痛苦。
如果宋灏只是不喜欢她也还罢了,偏偏还要看上那个处处与她作对的易明乐,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
思及往事种种,纪红纱就越发的恨了,指甲用力的掐着掌心,眼神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计较着什么。
芸儿只当她是被自己说动了,略一迟疑就又要再接再厉的开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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