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和他厮混在一起,只是看重他荣王世子的身份,保不准将来能用的上,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会蠢到要和纪浩腾这样的纨绔一样不知死活,去招惹惹不起的人。
纪浩腾见她这副讳莫如深的表qíng就笑了,抬手蹭了蹭她的脸,软声道:“你紧张什么,我也只是拿你当自己人,才会和你说这些话的。”
女子脸上的表qíng有些僵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避开他的手,但是她却极为理智,更知道纪浩腾这个人她一定得顺着来。
“上个月你的及笄礼已经过了,听说黎贵妃已经奏了皇上,要开始给你择婿了?”纪浩腾道。
女子看着他,立刻就明白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这一刻倒是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何苦与他说了那么多。
“你需要我做什么?”暗暗咬牙,女子脸上却于瞬间重新挂上明媚的笑容。
她这样的身份,一辈子的命运都是拿捏在别人手里的,黎贵妃若是高兴了,兴许还能稍微多用几分心思给她选个体面的人嫁了,否则——
哪怕是她现在得罪了纪浩腾,回头只要戚夫人到人前去撺掇几句,她赔进去的就是一辈子。
纪浩腾见她识趣,也就放开她,笑道:“放心吧,本世子一直都念着你的好,你的婚事,我会嘱咐母妃多加照应的。”
女子的唇角扯出一个笑容,同时却是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纪浩腾突然神秘一笑,道:“你觉得宋灏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那女子突然失控的尖叫一声,声音近乎凄厉,像是被人拿刀架住了脖子一样。
不过刚一出声她就马上察觉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巴,眼神防备的盯着纪浩腾。
纪浩腾倒是被她这副胆小如鼠的表qíng逗乐了,调侃道:“你不是赞他手段了得,又位高权重吗?横竖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这一次,只要你帮我成事,那么我也送你一份回礼如何?你不是一直都嫉恨安成公主比你命好吗?如果你能得了她肖想了一辈子却无缘得到的男人,也算是间接出了这口气了。”
“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那女子却是被烫了一样,脸色发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背过身去,拼命的掩饰眼底慌乱的qíng绪。
虽然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宋灏,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势必一见倾心,可怪就怪她跟在黎贵妃身边,虽然黎贵妃对她有忌讳,但是暗地里她能听到的话也是不少。
真要论起来,纪红纱的样貌身份全都在她之上,纪红纱去投怀送抱都被整的那么惨——
她是活的不耐烦了才去招惹那煞星?
更何况有关那摄政王妃善妒bào戾之名她也是如雷贯耳。
只要想想都头皮发麻。
可是这些,纪浩腾却是没什么感觉。
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人提及宋灏这两口子,就越发让他跃跃yù试。
那女人不是跟他横吗?宋灏不是神气的很,当众下他的面子吗?如果他睡了他的女人,一则可以叫他颜面大失,同时也能扳回一局,一举两得。
最主要的是,他对那女人也的确是很感兴趣。
“你的胆子什么也变得这么小了?”纪浩腾讽刺道,上前一步将那女子拽回来,“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上头有我父王顶着,现在又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就凭你在那上面的功夫,到时候再把他哄的高兴了,换一个王妃带回去又算个什么事?”
“我——”那女子却是十分慌乱,还要再劝的时候却是赫然发现纪浩腾此时的心态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她也唯有苦笑:“你也说了,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这一次大邺的摄政王是来给父皇祝寿的,你若是当众叫他没脸的话,这事qíng可非同小可,弄不好是要破坏两国邦jiāo的。”
“是么?”这种事qíng纪浩腾才不会管。
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有一种本能的认识:只要有他父王在,事qíng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就算是和大邺开战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打的对方满地找牙。
那女子已经被bī出了一身的冷汗,满脸的焦灼之色。
纪浩腾见她还是不肯就范,火气上来就变了脸,恶狠狠道,“你现在可是没有退路的,若是不能叫我称心如意,你以为你能讨的了好?”
那女子的脸色一白,终于有种玩火自焚的懊恼,却还是不肯松口,焦躁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gān嘛非要去招惹她!”
“我就是故意招惹她的又怎样?”纪浩腾满不在乎道。
那女子也觉出了纪浩腾这一次的态度有些反常,心里惊疑不定的同时便望定了他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纪浩腾勾了勾唇角,也不瞒她,挑眉问道:“你不是在黎贵妃那里听了不少的小道消息吗?难道就没听说过有关纪浩禹的?”
那女子一惊,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你是说——”她倒退一步。
纪浩腾只看她的神色就知道,穆兰琪的确是所言非虚——
纪浩禹和易明乐之间一定有猫腻。
他的眼神瞬间转暗,甚至多了几分yīn狠。
那女子心里七上八下的,竭力解释道,“那些都只是传言罢了,谁也没有亲眼见到,大邺的摄政王和王妃一直都很恩爱,那事儿估计也是子虚乌有的。”
“所谓无风不起làng!”纪浩腾道,目光看着远处的夜空,神色却在不住的收冷。
“如果她真的是纪浩禹看中的女人么——”他缓缓说道,目光中带了近乎狰狞的冰冷,一字一顿道,“我倒是想要试试了。”
纪浩禹凭什么得他父皇的庇护和支持?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罢了。
敢抢他的东西,那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那女子见他这般疯狂的模样,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远处的回廊上就刚好传来纪浩腾那小厮刻意拔高了嗓门的吆喝声。
“荷露姑姑?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黑灯瞎火的,身边怎么也不带个人?”他虽然胆子小,但是应变能力却是极qiáng。
那女子一慌,连忙就要寻过去,可是眼角的余光扫到纪浩腾的脸色,脚下步子却是生了根,小心翼翼的去看了眼他的神色,“我——”
“你先走吧,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传信给你的。”纪浩腾道,语气施恩一般。
那女子如蒙大赦,这才赶紧重新整肃了妆容从树丛后面走了出去。
远处她的两个贴身宫女也正着急的张望,见她出来便急忙跑过来,垂眸敛目的跟着。
一行人,没事人一般朝回廊的方向走去。
“姑姑是来寻我的吗?”那女子巧笑倩然的走过去,对荷露的态度却是极为礼让。
荷露微微一笑,倒是没端架子,屈膝福了一礼道:“延平公主万安,良妃娘娘身子不适,这会儿要提前回宫,特意差奴婢过来寻您,问您是不是跟着一起回去?”
“怎么良妃娘娘的身子不适吗?”延平关切道,那神色却是真真切切的,“娘娘她要不要紧?”
“还好!”荷露道,却是点到为止,“不知道公主遗失的发簪可有找到?”
延平见她谈到良妃的时候神色如常,这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道:“寻了半天也不见呢,我本来也正要回去,因为我耽误了良妃娘娘的时间了。麻烦姑姑引路,我随你们一同回宫吧!”
她说着有挑高了眉毛斜睨一眼旁边垂首而立的小厮道:“你是哪家的奴才?”
“奴才是荣王世子身边新晋的长随。”那小厮忙道。
方才那花圃里的动静他虽然听不全,但是纪浩腾是什么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么长时间他是做什么去了,而这会儿延平公主又从花园里出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过说起来他倒是真的佩服这位延平公主处变不惊的定力的。
“本宫之前在这花园里遗失了一根发簪,一会儿你替本宫传个口信给东宫的管事,叫他们帮着找找,若是寻见了就给本宫送过去吧。”延平道。
“是,奴才记下了。”那小厮道。
延平公主于是也不再耽搁,跟随荷露一起离开。
不多一会儿纪浩腾就拍着袍子上沾的碎糙叶子从花丛后面晃dàng出来,脸色却不是太好。
“世子爷,这会儿——您还要去宴上吗?”小厮试探问道。
“不是都快散席了吗?还去做什么?走吧,回王府!”纪浩腾道,转身往大门口的方向行去。
那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跟上,一直到出门之前才把延平公主jiāo代的话转告给了门口把门的一个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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