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妻_子夜妃子【完结+番外】(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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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怀瑾见机,忙答道:“正是呢,这一问,倒觉有十分饿意了。”福王妃虽然心痛,可到底心疼儿子,一连迭命人上菜。沈紫言和福王妃一桌,杜怀瑾和福王一桌,四个人静静的用完了晚膳。福王妃突然望着杜怀瑾,长长的叹息:“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拗xing子,这次既然是皇上的意思,你又做好了打算,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你可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得好好的回来……”

  想不到转变的这样快。

  沈紫言暗自叹息。福王妃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缓冲罢了。

  杜怀瑾郑重的应了。

  坐了片刻,二人便起身告辞。出了院子时,沈紫言看着月光下二人被拉成的影子,默然半晌。许久许久,才低低问:“要去多久?”“少则三四个月,多则一年多。”杜怀瑾无奈的叹息,“希望能赶在孩子出世前回来。”

  沈紫言偏过头,看了他片刻,突然低低说道:“我乏了。”杜怀瑾一怔,立刻就蹲下了身子,“我背你。”沈紫言没有片刻犹豫,爬上了他的后背,伸出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暖意。

  在这寒冷的夜里,沈紫言埋头在他后背上,大滴的泪,浸透了他的外袍。

  杜怀瑾有意放慢了脚步,这一段路,走得比往日不知慢了多少。沈紫言暗暗的想,若是永远没有尽头,该多好。只是可惜,路途再远,走得太慢,也终有到达的时候。更何况,杜怀瑾也担心在外间太久,会冻着她。

  杜怀瑾径直在满屋子人异样的眼光中,背着她进了内室。轻轻将她放在炕上,默然无语。

  “三郎。”沈紫言突然直扑入他怀中,“抱着我。”杜怀瑾一怔,立刻将她紧紧抱住。而他的唇,带着些许暖意,就那样倾下。沈紫言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衣角,迫使他离自己更近,而两人间,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杜怀瑾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不可遏制的在她瘦削的背上,上上下下的摩挲。沈紫言忽然觉得无法言喻的哀婉,将她团团笼罩。若这真是最后一夜,那么,就当作是她,在盛宴之后,最后的放纵。

  绝望而又悲伤,沈紫言几乎要落下泪来。

  杜怀瑾滚烫的呼吸chuī拂着她的面颊,让她心里溢满了酸楚和欢喜,用尽力气回应他的吻。

  缠绵而决绝。

  杜怀瑾终于按捺不住,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微冷的手,触到她温热的皮肤,一阵战栗。沈紫言却没有片刻犹豫,顺势解开了他的衣带,没有矜持也没有羞涩,径直咬上了他的脖子,留下一个月牙形的浅浅的印记,“杜怀瑾,不管在哪里,我都要你记住我。”

  “此生此世,至死不渝。”杜怀瑾温热的气息将她浑身笼罩,让她禁不住弓起身子,索求更多的亲近。杜怀瑾一把拉开被褥,将二人团团包裹。而后,一拂手,她的衣衫,夹杂着他的亵衣,就此平平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屏风上。

  缓缓在她体内进出,杜怀瑾的唇一遍遍的掠过她的面颊,嘴角,唇瓣。

  只觉如波涛般的快感,几乎将他淹没。

  而他低沉的声音,一声声的呢喃。却是紫言二字,不过是她的名字。

  ……

  三日后,风送来的气息,有些湿润的味道。一抬头,漫天都是萧瑟的冬雨。沈紫言看了眼门外的雨帘,亲手寻出一柄青绸布伞,望着层层叠叠的脚印,笑靥如花,“早些回来,我为你留着门。”宛若是寻常的出门,而他在日落前,会无声无息的推开门,出现在她视野里。

  杜怀瑾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前,被他随意的拂开,凌乱的垂在一边。他轻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伞,“我知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等我回来。”说完这句,将视线艰难的从她脸上挪开,“我走了。”垂下眼,转过身去,天青色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这绵绵冬雨中。

  沈紫言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远去,心里一阵恐慌,再也按捺不住,张口yù喊,就见杜怀瑾急匆匆的奔跑了过来。青绸布伞遮去漫天冷雨,温醇的声音就在耳边,“紫言,我喜欢你。”再也没有别话,又是一阵匆匆的脚步。

  而他的身影,终于渐渐消失。

  沈紫言立在屋檐下,任由飘零的冬雨,淋湿了半边身子。而苍白的面上,犹自残留着滚烫的泪水。

  第283章 鸿雁(四)

  “小姐,外面冷,您也得当心着身子……”秋水小心翼翼的站在她身边,神色说不出的复杂。绵绵冬雨,倾城而下。沈紫言立在屋檐下良久良久,没有做声。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暗暗叹了口气,静静的返回了屋子。

  屋子里的温暖和外间的寒冷截然不同,宛如人间两重天。

  沈紫言却已经察觉不到了。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杜怀瑾闲话时,说起的笑话,那时杜怀瑾轻笑着说,希望她能化作一只小鸟儿,这样就能钻入他的袖子,两个人时时刻刻都能在一起。

  不过是少年夫妻qíng到浓处时,一句玩笑话。

  哪里有人会当真。

  可是到如今,沈紫言想起,潸然泪下。恨不能当真化作一只鸟,或一只蝴蝶,扇动着翅膀,能时时看着他,时时伴着他。只是可惜,他已经离开。而她,不过是闺中少妇,连这金陵城,亦走不出去。

  沈紫言独自坐在窗前,许久许久。

  没过几日,传来消息,二夫人病故在庄子上了。沈紫言也不过派秋水过去问了一声,也不再提起。宛如福王府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一切都并未因为二夫人的死而出现什么变化。

  年关下,大夫人和沈紫言有孕在身,皆不能出去串门应酬。而福王府也屡屡推脱身子有恙,不便赴宴。众人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福王府发生的种种,也都心照不宣。好容易熬过了元宵节,这门庭若市的喧嚣才渐渐平息下来。

  再过几个月,就是杜水云出阁的日子,福王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墨书自此开始频频往来于福王府,似乎是怕沈紫言孤单,每日来时,总是坐上三四个时辰,一面做些女红,一面陪着沈紫言闲话。也不知是从哪里搜刮来的奇闻轶事,让人听着总是惊奇不已。

  沈紫言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屡屡也畅然而笑,然而心里却始终是缺了一块,怅然若失。这样的日子,平静而沉闷。昔日杜怀瑾在家时,总能和她说说朝廷上发生的大小事qíng。而现在,随着杜怀瑾的离开,也无人能和她说起此事,自然而然,她的生活,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每日不过是循规蹈矩的作画,练字打发时间。福王妃早已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也不许她再出门走动,免得横生波折。虽是一番好意,可着实是闷坏了沈紫言。这后院不过巴掌大的地方,禁锢了她所有的时间。

  沈紫言鲜少从外面听到什么消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只听说西北那边似乎战事不大好,由于大雪封山,粮糙不接,杜怀瑾这一仗,打得十分艰难。这些事qíng,沈紫言也只好放在心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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