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都断电了……”医生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断电了也没用,这福祸走马灯只要走到了第五张纸画,就无法再停止下来了。”
医生瞪着眼睛看着那张画着饥荒的纸画,又看了看那名唐装男子,期待对方能搞定这件事。
唐装男子伸出手来,在医生希冀的目光中,拎起了那盏走马灯,往厨房外走去。
医生连忙跟上,却见那名唐装男子并没有走出大门,反而朝客厅而去,其间时不时地拎着那走马灯上下晃动,不知道有什么神秘其妙的意义。
最后,那唐装男子在一堵墙面前蹲下,皱眉道:“这墙裂了。”
医生震惊,原来这家伙真的只是把这么恐怖的福祸走马灯当成照明来用啊!喂!这样大意真的没有关系吗?!
内心吐槽归吐槽,医生还是走了过去,面前的这堵墙裂了一道手指宽手臂长的fèng隙,黑黝黝地像是有一阵阵冷风从里面chuī出来。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地上的木盒被掀开,而那根红色的电话线不知道怎么缠绕上了那个铜老虎,整个都嵌在了墙壁的fèng隙之中。
就像是……就像是那根红线是有生命的,想要把那个铜老虎拉到墙壁中去,被墙壁阻隔,进而裂开……
医生不寒而栗,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一些。他qiáng迫自己从实际来考虑问题:“这墙裂了可怎么办?是不是要给房东赔钱啊?我才住了没多久,要不找个水泥工糊上吧……不过不知道邻居那边有没有影响,明天抽空还是要去隔壁问问看。”
“不用去隔壁。”唐装男子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啊?为什么?”医生奇怪。
“因为这道墙壁的另一边,根本就不是另一户。”唐装男子的声音凝重,却并未解释。
医生刚想追问,就听到卧室那边传来了手机铃声,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回卧室拿起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淳戈来电,医生便按下了接通键。
“终于打通了!你刚才在gān什么?怎么一直不在服务区内?!”淳戈的大嗓门从手机听筒里喷出来,医生立刻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家啊!”医生无力地说道。
“就是因为你在家我才担心啊!”淳戈忽然声音压得很低,“你知道你住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啊?什么问题?”医生又把手机贴回了耳朵上。
“我去拜托人查了下‘李桦’这个名字,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十几年前骇人听闻的案件凶手!”淳戈的声音都透着寒气,“这位李桦是我们的学姐,因为男友背叛,便用手术刀一刀一刀地片下了对方的血ròu。最后据法医鉴定,那个可怜的男人在还剩下一个骨架的时候,居然还活着!”
医生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手机都扔在了地上。
“当然,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死了,李桦自首。由此可推断,你住的那间房子是凶案现场啊!快搬出来!”淳戈着急上火地催促着。
“可是……凶宅也没什么吧?”医生还是舍不得这么便宜的房租,虽然遭遇了鬼压chuáng,但他也没发生什么嘛!
“没什么?!我又查了一下你那栋楼的平面图,你住的那间房根本不对劲!本来应该是两室一厅的!也就是,客厅那堵墙后面,用水泥封了一个房间!”淳戈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医生毛骨悚然,突然想到刚刚那名唐装男子所说的话,墙壁另一边根本就不是另一户……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更恐怖的是,据说那男人被割下来的ròu并没有全部找到,谁知道那个房间里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喂……”
电话忽然间就断掉了,医生盯着屏幕上“无服务”的字样,背后窜起了yīn寒的冷意。他几乎同手同脚地往外面挪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那名唐装男子还蹲在那里研究着墙上的裂fèng。医生却越想越觉得恐怖,几步冲到了门口,便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房子。
可是,门如同严丝合fèng似的,完全打不开。
医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累得浑身大汗淋漓,可往日轻易就能拉开的门,却如同有十万斤重,纹丝不动。
“在解决了那东西之前,你是出不去的。”
医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魂不附体,慢一拍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他刚听到过,连忙转过头,发现唐装男子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也许是对方一脸镇定的模样让医生稍微冷静了些许,他鼓起勇气颤抖着问道:“那……那东西……是指什么?”
“就是死于此地的冤魂。”唐装男子平静地叙述道,“一般来说魂魄只能在世间留存七日,只有执念颇深的冤魂才能长久流连不去。”
唐装男子边说边走回客厅,医生见状赶紧跟上。他听到此言,深以为然,那倒霉男人可是活活被凌迟致死,换谁估计都受不了。
“其实若无人供养,这只冤魂也不会困于此地甚久。”唐装男子指着那堵裂开的墙,淡淡道:“这房间的格局被人改过,那堵墙后面封着的,恐怕就是那只冤魂。”
“所以……之前那些租户没住几天就退租,还有我朋友来借住经历的,都是这冤魂所为?”医生想到淳戈的描述,忽然感觉有点不对,“不过我之前也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啊?偏偏今天晚上出事?”
“你身上有护身符,一般妖魔鬼怪不得近身。今晚出事,是因为这个东西。”唐装男子张开了手掌。
医生借着走马灯的光芒,看到了他掌心中躺着那只淳戈送来的铜老虎。
“这是博压镇。”唐装男子知道医生听不懂,继续解释道,“简单地说,这是一枚镇纸。镇,博压也。在纸还没有发明出来的古代,这种就叫做镇石,用于压镇席子或者chuáng帐,所以一套有四枚。后来又成为了六博棋的棋镇,置于棋盘四角。在古墓中,博压镇也是那时所流行的镇墓辟邪的随葬品。”
“那照这样说,这应该是镇压邪物的宝物啊!怎么反而适得其反了?”医生知道淳戈肯定是好意,送这东西是要救他的。
“你那朋友求的人,估计也是一知半解。这博压镇一套四枚要同时出现,才能灵力加成,自成体系,镇守一方天地。这套博压镇如若我没有看错,应是四神博压镇。这枚白虎博压镇按照五行学说,应该放在正西方。这放的方位错误,又孤掌难鸣,岂不是送上去的大补品?”唐装男子话音未落,那根红线就如同有生命的毒蛇一般,朝他手上的白虎博压镇窜去。
医生一声惊呼,却被那名唐装男子飞快地拽出了客厅,眼看着那条红线在眼前越蹿越长,如附骨之疽一般,穷追不舍。
眼看着那根红线就要抽到他脸上了,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根红线,同时把他甩向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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