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瞪了秦韵竹一眼,叹息一声,异常惋惜和愧疚的道:“对那辆车动手脚的那个人,是韵竹的远房亲戚,他妻子当时生了重病急需用钱,这才会一时冲动做错了事qíng,收了夏染爸妈仇家的钱,所以才会做错事qíng,害得他们一家yīn阳相隔。”
墨老夫人虽说需要和墨瑾宣、墨旭阳“串供”,但她也并不需要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这两人,她只需要这两人不言不语,这样就算帮忙了。
“那个人做完这件事qíng也很后悔,所以,”墨老夫人的眼睛扫过墨瑾宣和墨旭阳两人,缓缓道,“所以那个人在妻子手术完之后,就畏罪自杀了。”
墨老夫人说的是实话,那个真正动手的人,是真的死了,也的确是自杀的。
秦韵竹这会也开始哭了起来:“是我不好,那时没能发觉那人有什么不对,要是早发现了他有问题,我肯定不会让他住在咱们家里帮佣,也不会害了别人的xing命……”
墨旭阳反应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秦韵竹和墨老夫人说的人是谁了。
“奶奶,妈,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白叔?那时在咱们家住过一段时间的白叔?”
墨老夫人和秦韵竹点了点头。就是因着动手的人是墨旭阳和墨瑾宣同时都认识的人,而姚家扣下的录像里,虽然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但是身形动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但凡是熟人,差不多就能猜到动手的人是白叔,在墨家住过一段时间的白叔。
也正是因此,墨老夫人才不得不把事qíng提前jiāo代给两人,免得夏染把录像拿出来了,两个人就急慌慌的叫出了白叔的名字,到时候墨家就算想洗清楚嫌疑都难了。
墨瑾宣继续沉默不语。
墨旭阳看了看墨老夫人,又看了看秦韵竹,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墨旭阳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懒得思考的人了。他现在学会了自己去思考对和错,墨老夫人的这些话,听起来天衣无fèng,可事实上,白叔的妻子生病,他第一时间应当求助的不该是自己家么?为什么要被别人的利益威胁?如果白叔真的是一个会被利益所威胁、只认钱不认人的人,那么白叔之后又为何会愧疚的自杀?
还有一个问题,白叔动手是白叔的错,他们墨家为何要帮白叔隐瞒?墨旭阳一点也不记得,那时的秦韵竹和墨老夫人对白叔有任何的看重,他不相信墨老夫人和秦韵竹会主动帮白叔隐瞒过错。
墨旭阳觉得他已经想明白这件事的缘故了。他自觉愧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的这两位亲人。毕竟,就像她们所说的,面子,墨家的确需要面子,就是他自己也是需要的。如果让外人知道,当年是墨家害死了夏染的爸妈,然后又将夏染收养到了家里,企图霸占夏家产业的话……墨旭阳觉得他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做人。
“为什么?”墨旭阳苦涩的问道,“我们家又不缺钱,为什么要那样对夏染?”
秦韵竹面上一下子就煞白。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夏染?我们难道对她不够好么?她在咱们家锦衣玉食的长大,也从来没人nüè待过她,你去别人家问问,别人家收养的小孩子,哪个不是缺衣少食,非打即骂?我们能这样养着她,让她安安稳稳的长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秦韵竹qiáng词夺理道,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墨旭阳隐晦的暗示。
墨旭阳颓废的抹了把脸,拎起外套就要出门。
秦韵竹当即就大叫了起来:“站住!墨旭阳你去哪?你给我站住!”
墨旭阳果然站住了,他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妈,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信不信?你害了夏染的爸妈,现在你的女儿,你的侄子,却同时染上了毒瘾,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我呢?委曲求全的给人家做上门女婿……呵,妈,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身为上门女婿,墨旭阳心中何尝不苦?他一面往外走去,一面摇头晃脑的重复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是不报……”
秦韵竹被墨旭阳吓得踉跄着坐在了地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韵竹忽然就想到了五年前,她带着墨云珠去了夏染的住处,墨云珠提议让秦伯品过来好好“教训”一番夏染,那时她也是同意了的,甚至心中隐隐有期待,希望秦伯品gān脆把夏染qiáng、jian了才好。
结果呢?
结果夏染被姚温柔意外带走,成就好事的却换成了出主意的墨云珠和秦伯品,二人在chuáng上颠龙倒凤,真正的乱、伦通jian了!
还有一件事,秦韵竹一心想要把夏染养成金丝雀儿,将来送给旁人做礼物,让夏染一生被人拘束,不得不伏低做小的讨生活;可是现在呢?真正伏低做小,为了家人不得不入赘到姚家的人,却是她的儿子!她一直娇养着的亲生儿子!
“啊……”秦韵竹忍不住尖叫起来,试图把一直在她脑袋里乱转的那句话给踢出去,“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报应,不是报应!”
墨老夫人看着秦韵竹不像话的坐在地上,嘴里又不清不楚的说着什么,登时就恼了,她甚至踢了踢秦韵竹,企图把她唤醒,然而秦韵竹正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根本不知道墨老夫人做了什么,只是一味的说着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墨老夫人这才有些慌了。
她还不想让秦韵竹变成疯子。
“阿宣,快,打电话,叫人来救你嫂子!”墨老夫人急慌慌的道。
墨瑾宣没有动。
墨老夫人又原地转了几圈,才发现墨瑾宣没有任何动作。
“快打电话啊!你难道想让你嫂子真的变成疯子?”墨老夫人不禁质问道。
墨瑾宣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看向墨老夫人:“妈,我只问你一句,那件事,真的是您做的么?”
墨老夫人佯作不懂:“什么是不是我做的?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再说了,就是我真的做了什么,难道我就不是你-妈了?你就真的不认我了不成?”
墨瑾宣看了墨老夫人好一会。
他记xing很好。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事qíng上,他总能记得一清二楚。
比如前世夏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以后,墨老夫人的推脱之词。
“这能怪我么?我年纪大了,跑不动,叫不得救护车,染染那丫头身子本身又差,命不好,克父克母克子,没了孩子,这不是正常吗?难道我就愿意这个孩子没了么?那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大孙子啊!”墨老夫人当时满脸痛苦的喊道,墨瑾宣险些就认为那是事实了,直到他听到还有一丝气息的夏染在低声求饶,一声一声,说出的话让墨瑾宣痛不yù生。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老夫人,我死了没关系,可是这个孩子,是你的孙子啊!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
墨老夫人和他都在场,将夏染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墨老夫人那时又是如何答得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涩涩儿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