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chuáng上熟睡的她,他手里拿着一支凤钗在她的头上比了比,华贵耀眼的珠饰跟她的人很配啊。
再拿一朵紫色丁香绒花过来比……也很好。
睡梦中不小心将手滑出被外的葛飞花,蓦地被一阵冰凉的触感惊醒。
双眼茫然地看着枕畔那一堆光彩夺目的饰物,将她惊醒的正是那支纯金打造的双凤展翅头钗。
「睡饱了?」他轻易的掩尴尬神色,关切的询问。
「你在做什么?」
「本王正在研究这些首饰究竟哪里让娘子看不上眼。」他一本正经的说。
「就这样?」她怀疑。
「本王为什么要说谎?」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无聊,所以在替她找相配的首饰。
「人要说谎,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她的双眼似能看穿他的心。
「是吗?」
「因为有些人天生就不爱说真话。」
他确定了,原来娘子有起chuáng气。
「你如果没睡饱就继续睡,本王去书房看书。」还是先闪,等她气消再说。
「我饿了。」
原来不是起chuáng气,是因为肚子饿了,差点忘了她饿时脾气也会很差。
「来人,让厨房准备些饭菜,王妃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外面立即传来侍女的回应及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伸手扶她自chuáng上起身,顺便欣赏她初醒时的娇憨神态。
虽然以前他的起居穿衣都有人服侍,但是自从娶她进门后,他反而非常乐于亲自伺候她,为她梳理乌发,轻搽脂粉,挺享受这闺房qíng趣。
「cha这支金步摇,凤头吐出的这串明珠,会随着你的缓步轻移而发出清脆撞击声,正是珠佩轻扣,香气浮动,美人惊现……」
「动作太大时会打在我脸上。」
她还真是深谙说话技巧,一句话就打得他灰溜溜败下阵来。
「这朵绒花如何?」再接再厉,绝不言败。
「我不喜欢紫色的。」又是简单回绝。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白色。」
沉默。
「怎么了?」
「以后你还是不要戴绒花了。」白色绒花,那是有孝在身的女人才佩戴的好不好。如今他跟岳父身体好得很,七八十年内都不会有此需要的。
「这支玉兰花钗呢?」
「上次大叶用它戳到我的头。」露出一脸厌恶。
其实那是因为她正半睡半醒之间,算是误戳,但叶闲卿不知qíng。
敢伤害他的爱妻,他马上将它扔回妆盒。
折腾半天的结果是,逍遥王妃最终是用条锦带束住长发,然后到外面吃饭。
此次闺房密斗,王爷,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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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葛府正厅。
一脸激动的葛御史手拉爱婿的右手,感慨地道:「女婿啊,听说江南之地字画古玩时多,记得帮岳父多带些回京。」
「此事包在小婿身上。」
「女儿呀,一路上小心身体。」
面色不佳的葛飞花在两个临别依依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冷哼,「你们的xingqíng倒十足像是亲生父子。」
「佳婿如半儿,我们也算是父子啊。」葛御史满面笑容,为得此佳婿而骄傲。
「一对败家的父子!」
两个男人同时脸色一黑。
「乖囡——」
「娘子——」
「古玩字画是说句话就能到手的吗?」
「呃……要用银子买。」葛御史实事求是。
逍遥王却摇了摇手中摺扇,笑道:「谁说一定要花钱才能有东西?」
「喔,是吗?」
「想来巴结本王的可是大有人在。」
「巴结一个闲王?」又不是头壳坏掉。
他睨她一眼,笑容有点诡异,「再闲我也是个王爷,且本王文采风流,人品不凡,想要伴我终生的美人,还是多得能以车载的。」
葛御史在时隔月余之后,又一次得已目睹女儿发飙的前兆,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他竟然十分想念。
明亮的眸底迅速聚集狂风bào雨,粉拳也在慢慢收紧,而后从牙fèng挤出冷声,「叶闲卿,你确定?」
「本王也只是讲出事实罢了。」他一脸无辜。
阖上眼睑,将所有的心思藏起,冷笑一声,「好。」
「好?」葛氏翁婿均表示不解。
「那你便去做一个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的逍遥王爷。」
不太妙,他急忙收敛神色,「娘子。」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们各得其所。」
大祸临头,他们这次是要去见任世清的啊。
杏眼再次睁开,风雨已逝,寒波dàng漾,「也好,我贪财的个xing确实跟王爷有些格格不入,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他只是想逗她,没想到马失前蹄,这次做下愚事了。她是如他意料之中发怒了,可是,这怒火燃烧过旺了,旺到快将他烧毁。
夫妻吵架,旁人闪边。
经历世事沧桑的葛御史,悄不吭声地撤离大厅,临走还不忘抱走自己最心爱的那只玉壶。
唉!女儿盛怒下败家程度有时比他还过之而无不及,还是小心点,防患未然。
「娘子,为夫是说笑的。」
「无心之言,也许正是王爷的真实心声。」
俊颜黑焦一片。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滋味简直是糟糕透顶。
「娘子……」哀怨之qíng溢于言表。
「王爷既然想要再纳妻妾,自是不方便与我同行,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一把拽住妻子的胳膊,将她qiáng行拥入怀中,他的声音里充满无限懊悔,「娘子,是我的错,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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