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道理我和婆婆都懂。婆婆劝您,也是怕您心里不舒服,没有其他的意思!”
郭氏的一席话,不仅把高妙容鄙视了一番,还表明了何夫人的态度。
她还怕何夫人节外生枝,轻轻地拐了拐何夫人,示意何夫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多话。
何夫人不由在心里腹诽。
她又不傻,这个时候当然是要站在姜宪这边的。不然岂不是纵容那李冕一天到晚的欺负她的两个乖孙!
就是郭氏答应,她也不答应啊!
可高妙容……大家就这样不来往了,她心里还是觉得挺怅然的。
高妙容见何夫人垂着眼帘,一副不敢多看她的模样就知道何夫人被自己的儿媳说动了。
她气得脑门生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好,好,好。”高妙容拂袖而起,道,“我去找叔父评评理去!”
“去吧!”姜宪不以为然地道,“公公这个时候应该在外院的书房。要是你不知道怎么走,我派人带你过去。”
高妙容气得脸色铁青,拉着儿子就朝外走。
李冕此时才感觉到了异样。
不是说来找慎哥儿算帐的吗?怎么慎哥儿还没有向他道歉,他们就要走了呢?
他很想知道慎哥儿当着那些仆妇给他道歉时会是怎样的表qíng!
“娘,娘,”他挣扎着不愿意走,高声道,“我们还没有见到慎哥儿呢!他不当着府里仆妇的面给我道歉,我不走!当时他是怎么打我的,现在我就要怎么打回来。不然我在这些仆妇面前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姜宪气极而笑,对高妙容道:“原来你还准备由大人出头帮孩子打回来呀,好呀,那我们就大人对大人,看谁的拳头硬,看谁的力气大好了!”
高妙容目光凶狠地瞪了姜宪一眼,拽着李冕出了厅堂。
何夫人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道:“总算把这个祸害送出了门。”
郭氏知道她指的是李冕。
姜宪却以为何夫人指的是高妙容,神色微霁。
何夫人想了想就道:“郡主,我也不是要劝你不计较。不管怎么说,断然没有让我们慎哥儿当着府里的仆妇给李冕道歉的理,这让慎哥儿以后怎么做人?!这点事qíng我还是看得清楚的。就是你刚才不问,我也不会答应让慎哥儿以这种形式给李冕道歉的。”
但却会让慎哥儿私下里给李冕道歉!
姜宪在心里嘀咕着。
好在是她没指望着何夫人能给她帮什么忙,她心里也就是一阵不痛快就过去了。
郭氏却有些担忧,道:“我去公公那里看看!”
何夫人也很想知道李长青的态度她们在这里说一万道一千,若是李长青依旧邀请李麟夫妻来家里做客,那姜宪那句所谓的‘滚’,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那你快去快回!”何夫人若有所指地吩咐郭氏。
郭氏点头,去了外院的书房。
她把耳朵贴在门房上偷听的时候,正好听见李长青道:“我知道冕哥儿这些日子不好受。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谁知道你们一点拳脚功夫也不教给冕哥儿,这下吃了大亏了吧?如今大家都在气头上,说什么再不往来,像什么话?你先带孩子回去休养些日子,等大家都心平气和了,我们再来说这件事。”
“叔父,您可要为冕哥儿做主啊!”郭氏听高妙容伤心地哭道,“慎哥儿下手也太重了,这个年纪就能打伤堂兄弟了,等到再大点了,岂不是连他看不顺眼的长辈也要教训!叔父,您可不能让慎哥儿这样放任自流,坏了前程!他可是李家的长子长孙,临潼王府唯一的继承人!”
李长青呵呵地笑了两声,道:“孩子还太小,不急,慢慢来。你们看李谦,小时候不也是个上屋揭瓦的?现在却变得沉稳内敛了,还封王授勋,成了京城守备。可见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我们刚回来,你们又是一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的,我们都很累了。你们今天就先带着孩子回去歇了吧!等我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再带着孩子过来玩。”
高妙容还想要说什么,好像被李麟拦住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两人向李长青告辞的声音。
郭氏躲到门外的转角,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件事,等到李麟一家三口走的不见了踪影,她去见了李长青。
“公公,您真的打算过两天请了大堂伯一家过来玩啊?刚才郡主扬言说要和他们断绝来往……”郭氏悄悄地打量着李长青的神色,有点担心李长青不知道姜宪的态度之坚定,和姜宪有了矛盾和误会。
☆、第九百五十七章 断裂
李长青狡黠地笑道:“我们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谁手里没有积点事。恐怕这段时间都没有空在家里宴请客人了。等忙过这一阵子,郡主和慎哥儿也该启程去京城了。”
也就是说,李长青说的不过是客气话。
郭氏觉得自己的这个公公是个妙人,经她父亲还有意思。
她不由抿了嘴笑,说起姜宪的事:“……可定下哪天走没有?到时我让厨房都做些佐餐到路上吃。反正天气冷,也能存放。还有大妞儿那里,我给大妞儿准备了些药材,给清蕙乡君准备了谢礼,您看我要不要给您也准备一份。清蕙乡君人真好,养了大妞这么多年。等到郡主回了京城,不知道有什么安排?”
李长青点头,颇有些感慨地道:“我只道那些能帮夫家的女子才是巾帼,不曾想还有像清蕙乡君这样豪慡仗义的人,你们以后要把她当嫂嫂似的,常来常往才是。可惜他们家也只有两个小子,要不然可以向他们家讨个媳妇回来。”
女儿肖母。
也不怪李长青打承恩公家的主意了。
郭氏笑道:“乡君还年轻,我们家多的是小子。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做亲家呢!”
李长青点头。
郭氏被人叫着去打点庄子上送来的米食,遂辞了李长青,去了后院。
李长青则一个人坐了片刻,让人去请柳篱,商量着么把这家分了。
“从前我还道不急,可看着李麟这样子,还是早点分了吧!”他怅然地叹了口气,道,“不要说冕哥儿过来就要拍承哥儿几巴掌,总是先动手,可你看我们这些做大人的说过什么没有?就算是慎哥儿一时手重把冕哥儿给打了,那也是孩子之间的玩闹,高氏做母亲的咄咄bī人,他一个做父亲也跟着拎不清,什么事都听高氏的,这日子也就这样了。把家分了,李麟和宗权就又隔着一层了。宗权也就不用去照顾他这个堂兄了。说不定还给宗权少惹点事端。”
柳篱欠了欠身,恭敬地道:“老爷考虑的周到。像您这样活着就把家分了的,也不是没有前例,总比身后分不清楚反而伤了兄弟和谐的好。别人家不愿意分家,多半是怕分家了人单力薄,可李家不同。就算是分了家,他们都能自己扒住自己那碗饭,不愁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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