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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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再看到袭朗凝视女儿的至温柔的目光,不由有点儿担心:这人,往后别太宠爱女儿才好,不然啊,吃醋的可多了去了——寒哥儿、元宝,还有她,日后,怕是还要加上一个八宝。

  袭朗抬眼对上妻子的视线,笑,“想什么呢?”

  香芷旋如实相告。

  袭朗笑着转到她身侧,满含缱绻地予以一吻,“怎么可能?再不济,女儿也在其次。没有你,哪有她。”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香芷旋牵一牵嘴角,笑意缓缓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章正文完结,必须要对一直以来支持的读者说声感谢。因为你们的支持,这个文才能成为我目前成绩最好的一篇文。

  以后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你们!

  另,归纳了一下,番外是这样的安排:

  三公主萧默二三事

  秦明宇钱友兰二三事

  蒋修染宠妻二三事

  元宝、八宝二三事

  袭朗阿芷与包子争宠二三事

  ☆、185番外 秦明宇钱友兰二三事(上)

  ?  秦明宇回到京城当晚,一头栽到chuáng上,长时间昏睡不醒。

  他恍然醒来时,正值夕阳陨殁之际。

  些微光线入室来,再透过帘帐,营造出的氛围叫人无端伤感。

  他有些渴,想喝水,还想起身去给长辈请安,偏生懒得动。

  实在是疲惫至极,骨架都似散了一般。

  回京时路遇的截杀,有些是袁庭毅派出的死士,有些则是盼着秦家出事趁火打劫的。

  幸好袭朗将最jīng锐的人手拨给了他,幸好回程还有夏易辰及其手下做伴,不然,他不可能只是受点儿轻伤。

  他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qíng,是有老太爷这样明智果决的长辈护着,还有袭朗这样的好兄弟鼎力帮衬。

  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已被这两个人惯坏了。两人除去他以前儿女qíng长的事,凡事都会帮他把路铺平,把上上下下的关系给他打点周到,不论相隔多远。

  要不是为这个,祖父也不可能让他凡事听袭朗的话。

  他挺享受这种状态的,不论处境如何,都有人照管,不孤单。

  细想起来,这几年官场内外经过了不少事,已在慢慢变得沉稳有责任心,越来越清楚自己是谁——是秦府来日当家做主之人,要撑起门户;是袭朗的好兄弟,要争气,不能给他拖后腿。

  慢慢磨练着,总会越来越好。便是何时散漫了,袭朗自然会敲打他,不会忘乎所以。

  出去这一趟,屡次死里逃生,让他心绪真正沉淀下来,知道自己自幼到如今有多幸运,更要惜福。

  不能太贪心。

  从前就是太贪心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什么事都想称心如意。现在却时常想着,凭什么好东西都给你?

  室内完全陷入昏黑,有丫鬟蹑手蹑脚进门来掌灯,又无声退下。

  外间传来秦夫人与钱友兰的低语声——

  秦夫人不无焦虑地问道:“还没醒?”

  “是啊。”钱友兰语声恭敬而又柔和,“六爷这一路不眠不休、鞍马劳顿,实在是累狠了,不妨让他好好儿睡一觉。您别担心,我已请太医开了调理的方子,还找来了一名药膳师傅,日后会好生打理六爷膳食的。”

  “你有心了。”秦夫人语声和缓了几分,“要是兼顾不过来,别qiáng撑着,让你几个妯娌帮衬着你一些。”

  “多谢娘体恤,我要是觉着吃力了,不会逞qiáng的,您放心。”

  “那就好。等明宇醒了,让丫鬟知会我一声就行了。你别整夜整夜地熬着,脸色太差了。”

  “是。”

  秦明宇听得这一番话,是有些意外的。走之前,母亲对钱友兰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想想也知道,怕祖父恼火才在明面上过得去罢了。分别没多久,婆媳两个的qíng分却已非往日qíng形。

  也对,共富贵的qíng形下,没有多少人能有意亲近,同患难的qíng形下,却能让人分外清晰地看到对方的优点,从而认可。

  随后,他想出声唤人,一时间却出不得声。

  这时候,他听得有人走进门来,脚步声刻意放得很轻。

  只听脚步声,他无法分辨是谁。这房里从钱友兰到仆妇,他都陌生得很。

  他侧目看去。进门的是钱友兰。

  钱友兰缓步走到chuáng榻前,先透过半掩的罗帐看向里面,见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先是一愣,随即便惊喜地笑开来,“六爷醒了?”

  秦明宇微笑。

  钱友兰举步到了chuáng榻板上,先给他到了一杯温水,“渴了没有?先喝点儿水。”

  秦明宇撑肘接过杯子,慢慢喝完,又清一清喉咙。

  钱友兰取过两个大迎枕给他垫在背后,“等会儿好歹吃点儿东西,还要服药、换药。”说着就笑起来,“事qíng不少呢,六爷可别嫌烦啊。”

  “怎么会。”

  钱友兰转身向外,“我让丫鬟通禀娘一声,娘刚走……唉,怪我,该早些进来看看的。六爷稍等,我去传饭、请大夫来给你换药。”

  秦明宇望着她脚步轻快地出门而去,笑意更浓。

  这要是换个人,就算是换了他的贴身小厮,怕是都会先急着问明他这一段的去向、经历,或是拉着他诉苦,告诉他他不在家的日子里,人们都是怎样担心着熬过来的。

  看起来,她一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特别清醒、务实。

  这样再好不过。

  他这样的人,就该娶个这样的妻子,不然,日子没法儿过——不是她这样的人,妻子早就开始讨伐他不肯用心维系夫妻qíng分了,哪里还能相安无事。

  从心底而言,他不是不肯放下前尘事,是真没办法坦然面对娶进门来的妻。

  他需要时间缓和,需要用平和从容的心态来面对妻子。否则,不是委屈自己,而是委屈她。

  自一开始就清楚,祖父提及亲事的时候,她的挣扎不会比他少一分。

  他要为了家族遂了祖父的心思娶妻。

  她要做出选择:要不要嫁一个有意中人在先的男子,要不要面对未来兴许多年受冷落的光景。

  本质上,他与她都是为着家人才行了这嫁娶之事。

  可到底没想到她能这般通透,与他长久地保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名分,从无怨怼,只静默地等在原处。偶尔他能在她眼中捕捉到忧心、关切,但她什么都不说。

  娶进门来的女子,自然是要善待的。在不能给她真正的夫妻名分的时候,他只能请祖父确保她的父亲仕途顺遂,只能给她多置办一些产业。

  起码,不让她觉着太委屈。

  以前常想,余生还有那么多年,不需急着面对她,不需让彼此都为难,先在官场站稳脚跟再说。

  所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日内,他只忙着公务、喝酒两件事。

  临别前,他道辞的时候,看到她无从掩饰qíng绪,分明是要落泪,却拼命地忍着,还做出平静如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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