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了这里,绣娘岂不是比在季家还要受苦?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进进,出出——
“找到堡主没有?”。
“没有——”。
“继续找”。
“是——”。
……
或许,无极堡的堡主有上天入地之能,所以,找了大半天,还是没有寻着他的人影,人,来来回回,绣娘两脚站得发酸,最后,仍是一句,“直接送入dòng房”了事,她的婚礼,便是如此完成,没有待嫁之喜,展家亦无迎亲之喜,喜娘在她的耳畔一直的唠叨着。
她的存在,就是为展狂生得一男半女以传香火,不具备其他作用。
她甚至不被承认是无极堡的堡主夫人,哪怕,她已经嫁给了展狂,哪怕,展狂身边没有太多的女人存在与她争位——
人cháo散尽,房内,仅剩绣娘和立蓉。
她,静坐chuáng前,屋里,尽有些yīn冷。
“立蓉,把门和窗关上好吗?有些冷”。
立蓉纳闷的看了看四周,门和窗关得好好的,“绣娘——”,她坐于绣娘身边,“门和窗都关着呢,这冷跟外头的风没有多大的关系,无极堡就是这么yīn风阵阵,你都不晓得,那帮子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和善”就是女人,看起来也是yīn沉且冷淡。
让人不适应极了。
“哦——”。淡淡的轻应了一声,绣娘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都走了吗”。
“走远了”。
走远了就好。
绣娘伸出纤细小手,拿下头纱,立蓉也不阻拦,展家无礼在先,她们也不需要去死守礼教。
遮于眼的障碍物一消失,绣娘松了口气。
还是这样舒服些。
“立蓉,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呢?”。立蓉担心。
绣娘摇头,无极堡展狂的名号,她多少有耳闻,之前,或许以为会有些误传,但是,现在她身处无极堡内,所见所闻,也够让她清楚,无极堡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
也许,展狂正如外界所言也不一定呢。
“我再等会,要是累了,会先睡下的”。喜娘也退下了,没有人再要求她非得做什么,如果往后无极堡的人可以不管她,在无极堡中有一块独属于她自己的天地,这样就足够了,她的要求,其实真的不多呢。
立蓉心疼的看着绣娘脸上的笑,她知道,绣娘是在安抚她,可是,现在最需要安抚的是绣娘啊,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心中,该有多么的恐慌。
“我留下来陪陪你”。
“不用的”。她是很想让立蓉留下来陪她的,可是,这里不是季家,这里是无极堡,这里有着她们所不熟悉的规矩,若是呆会展狂被找回来,一入内,发现立蓉还在,万一牵怒,该如何是好。
“你先去睡吧,今天,你也累了”。
“我不要累的——”。
“我想睡了”。圆溜的眼儿,眨着睡意,她确实累了。
立蓉只好点头,离开。
立蓉一离开,屋里,立刻沉于一片寂静当中,除了她的呼吸和心跳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好静,好冷——
这个屋子好大。
绣娘用力的眨眨眼,眨掉溜出来的睡意,站起身,娇小的身子,仍裹着不大合身的嫁衣,提着裙摆,她开始细细的打量屋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角落——如果,这里会是她以后生活的地方,她该好好的去习惯适应它,而不是害怕。
一味的惧怕,只会让她的日子更难过。
她没有爹娘可以靠,也没有所谓的娘家可以回,如今,她能靠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纤细的小手,以极温柔的力道,轻抚过屋内的每一处,看在眼里,深深的记挂在心里,看得兴起时,还会用小手在上头刻上无形的二个字——绣娘。
“以后,请多多关照哦”。她小小声的说着,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些许疲意,却仍是漾满了温柔,小脸,贴上软软的绵被,闭着眼儿,轻轻的磨擦着,舒服的感觉,让她轻轻叹息出声。
太过沉迷于与其他东西jiāo流,她,忽视了其他,门,开了,无声且无息,一道黑影,入了房,屋内的喜烛似乎也无法照亮他的脸。
黑影,已极快,极诡异的速度,移至绣娘身后,一双冷qíng的眼,盯着她幼稚的举动。
依在绵被上的小人儿,总算是叹息够了,再磨蹭几下才甘愿起身,“他尽然不愿回来,我只好先睡了”。喃喃低语着,不知何时,她有了这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娇小的身子,离开了绵被,站起了身,一回头,却被身后的黑影,吓得傻怔怔的立着,小嘴儿张得大大的。
绣娘此刻的脑海里只装得下一个字——鬼!
……
第一卷 第九章
黑呼呼的一团人影,直直的立在绣娘的面前,呆呆的,怔怔的——她的眼中,脑海中,只余下一片空白,再也容不下其他。
“你不该嫁进无极堡”。黑呼呼的一团,会说话,冰冷的像利箭一般,she向绣娘,她还来不及回神,黑影便粗鲁的抱起她,往chuáng上一丢,然后,直直的压上了她的身,很沉,很重,他的身体有些冰,他的呼吸却是热得。
他是鬼——
还是人?
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话,不管她该不该嫁进无极堡,可是,她已经嫁进来了,她没得选择不是吗?
是无极堡的人选择了她,不是她选择了无极堡。
“啊——”。突如其来的痛,撕扯着她娇弱的身躯,“好痛——好痛,你走开——走开——”,破碎的言语,轻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
黑影没有如她所愿的离开。
这阵痛,让绣娘回过了神,喜房之内,花烛一灭,那是不吉利的——
趴在她身上的黑影,是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无极堡的主人,展狂。
他出现了——
可是,绣娘多么希望,他不要出现。
“闭嘴,这是你该受的”。
她该受的?
她到底是欠谁的了?为什么这样的痛,是她该受的。
“你走开——走开——”。柔嫩的小手,微不足道的力道,在男人的身上,起不了一点作用,“呜呜——好痛,你走开——”。
“过了今晚,我会走开”。冷冰冰的言语,没有半点感qíng,如同他的动作,不含半点柔qíng。新房之内,有的是彼此的喘息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及——骂声。
……
绣娘以为,她全身已经散架了,日正当空,才睁开了眼,涩涩的有些刺痛,她哭了一个晚上,叫了一个晚上,那个男人就是不放过她,她已经不记得他要过她几次,只知道,最后,她累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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