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终于要摊牌了!
“我想,皇后叫你去肯定与昨天的事有关,我们不妨过去看看她怎么说。”
我与权禹王一同来到凤仪宫,凤仪宫原本是后妃所居的最大宫,直到我后来搬到尔玉宫,通过不断修缮扩大,凤仪宫反而被比了下去。皇后不喜奢华,又不cao心布置装饰,所以凤仪宫渐渐有些老旧了。
皇后见到我与权禹王同来,稍有意外,但却还是异常热qíng地迎接了我们,仿佛昨日她撞到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般。
她跪下,还未等权禹王发话,便主动请罪道:“昨日臣妾鲁莽,擅闯畅chūn殿。”然后她又瞄了我一眼,继续说,“太后是过来人,说出来也不怕她笑话。昨天打扰了皇上与淑妃休息,现在想想臣妾还颇无地自容。这才叫皇上来,是特意请罪的。”
什么,皇后她刚刚说昨天撞见的是权禹王和邵禾?
权禹王疑惑地看向我,询问其实皇后并没有发现是我们?我对他暗中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昨天明明认出了我,后来还特意到尔玉宫谴责我。
难道她这么说的意思是暗中保证不会把昨天的事qíng说出去吗?可是我想废去她的想法并不会改变。
皇后一边热络地将我和权禹王迎入座,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还请皇上一定莫要将昨日的事记挂在心上,太后也帮臣妾求求qíng吧。臣妾今日特意嘱咐宫人沏了上好的茶……”
皇后的笑容让人觉得不踏实,我坐下便开口道:“恐怕也无所谓求不求qíng了,哀家和皇上这次来……”
“幺娘,看茶!”皇后喊道,全然不顾我所说的。
只见一普通装束的宫娥走了进来,她先是将茶端给我,然后又半跪在权禹王面前轻声说:“皇上,请用茶。”
权禹王本是漫不经心地要接过去,突然不知怎么,他的手骤然停在半空,只怔怔地盯在眼前。
我在一旁有些不解地看着权禹王的反常举动,直到我发现权禹王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才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不寻常。
权禹王此时却还在怔着,我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眼前的小宫娥。
她的年纪在二十左右,面貌固然清秀,但也无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弯柳眉很好看,身段不胖不瘦,并无什么新奇的地方。
我越发不解了,我看着权禹王,希望他能够给我答案,而他似乎还陷在自己的震惊之中。还是皇后发话了:“怎么样,很吃惊吧,皇上?臣妾当初见她也非常吃惊。她长得简直和小妹长得像极了……”
什么?皇后说眼前的这个女子长得像尤妃?
我刹那间明白了权禹王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我一时陷入了慌乱,下意识地再次打量那名叫幺娘的女孩。
不……不,无论我怎么看,那只是一个长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权禹王,你为什么还那样看着她呢?你用这样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来这儿的?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还有其他人……我在心中默默地喊道。
不知何时权禹王终于反应过来,他故作镇定地接过茶,对那女孩说:“快起来。刚才皇后叫你什么?”
“奴婢叫幺娘。”那女孩子低眉顺眼地轻声回道。
权禹王并不满足这样的答案,他看向皇后问:“她是……”
皇后露出一个笑容,回答道:“她是臣妾前阵子去世的弟弟的孩子,叫幺娘,是最小的女儿。她的姐姐们都出嫁了,臣妾弟弟死后,她落得无依无靠的。这姑娘又扭得很,不想轻易嫁人,于是臣妾想不如直接将她接进宫长长见识,也陪臣妾做做伴……”
权禹王哦了一声,便再也不说什么,只是握着茶杯一口口地喝茶。
皇后尽管说得详细,但我还是从她的话中发现了端倪。听说她弟弟死后,她确实接见过她弟弟的妻妾子女们,她早该见过长得像她妹妹的幺娘。但是为何偏偏这时才将她接到宫中?
我想她一直是忌恨自己妹妹的,所以并不yù让酷似她的女子再次夺走权禹王的宠爱。而现在她发现了我与权禹王的关系,为了破坏我们的关系而破釜沉舟。
幺娘已经退下了,而权禹王依旧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我见他这样神色,知道今日废后之事恐怕不会再提;而我也因为这位酷似尤妃女子的突然出现,心中慌乱。
于是这期间一直都是皇后在说话,而我却已经记不得她说过什么了。
直到我和权禹王灰溜溜地各怀心思出来,我还能看出他在故作镇静。我看着他,多么希望他能跟我说这没什么,但他只勉qiáng笑了笑,低声说等晚上再来找我,自己颇láng狈地匆匆而去。
我怅然若失,怎么也无法想到,皇后手里竟然还藏有一张致命的王牌。
还好晚上权禹王来找我时,神色已自然多了,但是我知道他依旧心不在焉。当他沉默不语时,他是不是还在想着白天和幺娘相见的qíng景,还是他想起了以往和尤妃相处的时候?我不知道。
从凤仪宫出来后,我也一直在思考着尤妃的问题。我一直以为尤妃死了一切都不足惧,不,也许是我一直不敢碰触而已。那是我逃避的死角,而现在它突然直面在我眼前,我不确定它将改变什么,所以我心生恐惧。
我反复回想着幺娘的面容,皇后说她长得像尤妃,那样姿色平平的女孩?尤妃怎么可能会是那样平凡的容貌,能摄住权禹王之心的女子应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
权禹王这时回过神来,搂住我说:“怎么了,看你盯着烛火一动不动的?”
我颇心酸地笑着说:“也不知是谁先出神的?”
权禹王gān笑了两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问我:“你昨日说的惊喜是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朕。”
我摇了摇头,当初生下弘儿和虹儿的时候,我只写信告诉他生了儿子。本来想亲口告诉他让他欣喜,不想后来遭遇善善去世,一直处于悲伤之中,我也没心qíng再提这事,而拖到现在,今晚我更是没有心境了。
“没有什么事……是我想错了……”
权禹王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更使我生出一丝绝望。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对我说道:“夜了深,睡吧。”
我本还想问问下午找御史大夫商议废后的事,但我知道问了也不会是我想要的答案。
他在chuáng上一如往昔般搂着我,但是我觉得他的怀抱不如以往那样紧迫和热qíng,这个动作似乎只是习惯和敷衍。
啊,我怎么能这样多疑想呢,我现在明明就在权禹王的怀中。
多么讨厌这样的自己,唉,好心烦……
此时权禹王在我背后动了一下,他突然说:“今天的事没什么的。”
我一动不动,尽量将身体的姿势维持成刚才那样,还故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奴兮,睡了吗?”权禹王轻轻问道,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也倒下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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