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经过人事的一定要是出嫁过的女人吗?我们也可以找待字闺中的小姐,这样不就有好的选择了?”
“小小姐的意思是?”善善不解地看着我。
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但是我没有和善善解释这件事,“去年秋宴哀家不是邀请了椒好、娣儿,还有南宫氏的一些女孩儿相聚吗?就从她们中找合适的。最好是出身不错,但家境落魄、无依无靠的,这样她才会心甘qíng愿地做替身。”
过了几天善善来找我,“小小姐,这儿有个合适的人选。她是您姨妈家那边的人,一位叫邵禾的姑娘。她是您大姨妈五儿子的长女,可惜她父亲早逝,家里没有男孩儿,因此寄住在三伯家里。听说因为嫁妆寒酸所以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今年已二十岁了。她父亲曾官至正五品,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听说xingqíng温和体贴,非常懂事。”
听善善说起这些感觉非常合适,我急切地问:“可有她的画像?”
善善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来,回道:“老奴带着擅画的仆人以太后赏花的名义过去,他家的几位姑娘也都出来见过了,您看右数第三个就是那姑娘。”
我定眼一看,那少女手执团扇,并不是让人惊艳的姑娘,但看着倒也顺眼。
“好,就是她吧。”我看着画中那个无声无息的姑娘,以后将和我联系非常紧密的人,不知道日后我和她,还有我的孩子将会发生怎样的事qíng?
以赏chūn花为名,我再次邀请南宫氏和邵氏、于氏的女孩子们进宫,年轻的少女们唧唧喳喳个不停,只有我和邵禾知道,这完全是为我们见面而特意准备的。
在茶宴的间歇,善善将邵禾引至尔玉宫来到我面前,邵禾显得非常拘谨,就如同我见惯了的大多数人第一次入宫一样。
邵禾跪在我面前,声音小小但很清楚地说:“妾邵氏拜见太后,愿太后福体安康。”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邵禾抬起头来,她的模样周正,看起来如善善所说是个隐忍温顺的姑娘。
我走下台阶拉住她的手亲自扶她起来,“跟哀家来。”
我带着她一步步走上去,直到来到宽敞而奢华的凤座,我空了一半的座位给她,拍了拍说:“你以后也会坐在这里。”
邵禾虽然了解这次进宫的意图,但之前善善只对她说要进宫为我办事,并许诺以丰厚的回报,因此她进宫后一直疑虑忐忑,却怎么也猜不出我会说出这番话来。
我qiáng迫她坐在我旁边,对她解释说:“你以后会成为太子的母亲,会成为帝国的太后。”
邵禾吃惊地看着我。
“但不是让你进宫服侍皇上。后宫佳丽如云,姿色平平的你不可能被特意宣诏进宫,更不可能登上太后的高位。但你可以选择其他的路,比如以太子母亲的身份出现。”
邵禾不解地看着我,我直白地跟她说:“哀家怀孕了,但哀家不能当孩子的母亲。你可以。”
邵禾眼神先流露出迷茫,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是让你很吃惊的事吧?但其中的事哀家不需要跟你解释。你要清楚的是,邵氏的荣华富贵是哀家给的,你的家族和哀家是荣rǔ一身的。如果没有哀家给你的这个机会,作为落魄人家的女儿,你很有可能会被嫁给没有任何官职的低等人家。现在,你有机会当人上之人,你的母亲将被封为国夫人,你去世的父亲可以被追封为侯,你的两个妹妹都会得到好的安排。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你,以往冷待你的姊妹们将要在你面前战战兢兢,你觉得这样如何呢?”
“愿……一切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邵禾小心翼翼地回答,其实她心知已没有退路,知道这样的秘密,如果不答应也不会再活在世上。
如果日后邵禾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也至多是使我难堪而已,却并不至于动摇我的地位,而她却会因此丧失自己的xing命,所以我并不担心她会愚说出去。但她日后是否听我的话、是否能全心全意照顾我的孩子,却是我不得不好好考察的。
“很好,”我满意地说,“接下来的安排哀家会着善仔细说给你,你要好好演这场戏。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地进宫,到时候哀家会准备上等的美食为你接风洗尘。”
权禹王俯在我的肚子上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欣喜地说:“朕听见他在叫父皇呢。”
我笑他,“当皇帝的还编故事胡说。”
权禹王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朕可真迫不及待的了。奴兮,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小家伙有没有闹腾你?”
我觉得身子懒懒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斜靠着,“最近害喜倒不严重,只是我的肚子有些明显了,到了夏天恐怕就不好遮掩,所以我要尽快准备到南郊的行宫去。”
“可是朕很不放心你们母子在宫外。”
“请不用担心,南郊行宫是福儿在时我打算用来养老的地方,里面安排的人都是贴心可信的。我反而更担心宫中这边,如何将邵禾妥善地安排进来,这需要你的配合。就说你是上次秋宴就相中她的,后来私下一直有来往,现在怀了龙种要接进宫来。上次晨雾中的女子也是她。”
我看到权禹王的表qíng,笑他:“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什么,这次纳妃是我叫你做的。”然后打趣说:“那姑娘姿色一般,我知道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权禹王苦笑了一下。
我突然挪了挪身子,离他很近很近,在他耳边低声说:“其实还真有点担心呢……邵禾来后,你要表现对她万般宠爱的样子,甚至要和她躺在一张chuáng上。那么长时间没有女人伺候你,万一你们忍不住假戏真做……”
权禹王抓住我的手,看着我严肃而认真地说:“朕不会的。”
我掩嘴轻笑,“逗你玩的。”其实我心里还真有类似的担忧。
“你在那边要好好保重,无论朕是在上朝,无论是在批阅奏折,无论是面对后宫的哪个妃子,哪怕是与那个叫邵禾的女人躺在一张chuáng上,朕的心里一直挂念的都是你们母子。朕也一定会找理由出宫去看你。”
他的承诺让我动容,为这样的男人生孩子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今天沁chūn媛的玉兰花开了,朕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沁chūn媛去年新种植了许多玉兰树,今年chūn天有几株玉兰花树提早绽放出来,格外惹眼,chūn风中洁白的玉兰花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穆宗偏爱梨花,孝宗偏爱萱糙,而权禹王格外喜欢玉兰花。于是不由得感慨,御花园的花儿们也是随人变迁啊。
“无论是颜色还是香气,玉兰都是花中翘楚者,难怪你如此喜欢它们,现在我见了它们也不由得心中欢喜。这让我想起前人曾作诗描绘过玉兰花,‘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she真仙子,天遗霓裳试羽衣……’”我赞叹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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