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于桑见了那陈家的老妖婆,怼了付家的老妖婆,又来对自己的小侄女儿,心里吓得怦怦乱跳。到底她们都是半只脚踏进huáng土的老人儿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而她侄女儿,才不过刚刚嫁人罢了。
于桑很担心于小灵面子薄,被那老妖婆几句话一吓唬,便退缩了,撂了场子。若真如此,她可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不过,让她又惊又喜的是,她的小侄女儿,非但一处出差错都没出,反而把自己的立场不动声色地挑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要向着她这个做姑姑的呀。
于桑当时恨不能抱着于小灵亲上一口。
她转眼见了那陈家的老妖婆,又装模作样地给自家侄女暗亏吃,心中早已怒火上窜。
这会儿于小灵向她投来无奈的眼神,她立即便拉了冯氏,让冯氏这个暂时没卷进去的,去糊弄那老妖婆两句,把那老妖婆的yīn招给她化解掉。
冯氏看了这半天戏,也知自己该出手时就出手,直接说道:“看老夫人说的,咱们忠勤伯夫人虽然年纪小,可好话歹话,还是听得出来的,老夫人又何必自己这样说呢?”
陈老夫人见冯氏说她同小辈置气,一时想到这样确实有损她的尊荣,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你们母亲。”
陈老夫人抬脚走了,魏家花厅才安静下来。
这女眷的话,无非就是出出口头上的气,顺带着笼络笼络人心。可大事上头,她们根本管不了。
于小灵转眼瞧见于小霏神色嘲讽,看向自己的眼神又嫉妒又得意,不由恶心的要命。于是她也不在这儿找难受,直接提出要去看一看于桑的女儿魏蔻。
魏蔻如今不过是一岁多的年纪,身子骨有些弱,哭起来像小奶猫一样喵喵的。
于小灵虽不喜欢猫,可架不住自己表妹张了小嘴朝她嚷嚷。于小灵看着心里软趴趴的,伸了手指逗魏蔻,让她攥在小手中玩。
起初魏蔻还有几分jīng神,同于小灵的手指玩儿了一会儿,还笑了两声,接着便又没了力气,病病殃殃地歪了脑袋,有些喘。
于小灵看着,很是心疼,也不敢再逗她,让奶娘抱下去了。
生了这么一个姑娘,也难怪于桑要争先家产了,不然以魏博良如今的本事,怕是连魏蔻都养不起,更不用说,孙姨娘的两个孩子也不见得多康健。
说起此事,于小灵更是禁不住感叹于桑,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族里有赞成大房或者二房多分些家产的,便是说三房是庶出,而四房又只有一位庶子。作为唯一的男丁,魏笠身子不好不说,头脑也不大灵便。所谓三岁看老,端看魏笠这个样子,魏家也不指望他光耀门楣了,少分些家产也应当。
于桑当时听了这个说法,差点没气吐血。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关起门,魏笠是孙姨娘的儿子,可在外人眼里,却是她于桑的儿子。他于桑的儿子脑子不行,自然没有筹码多分家产。
于桑如何悔恨全不知,只是于小灵看完了魏蔻,便寻了借口,拉着徐泮回了离开了魏家。
毕竟,她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她可一点都不想管。
☆、第三零二章 那功夫
于小灵回到了自家马车,便抄了汤婆子在手上,同徐泮说道这件事qíng。
“姑母真是自作自受。那妾和庶子碍着她什么了?非得要把那孩子弄成那样!现在好了,族里有意不给他们多分家产,就是说那孩子脑子不灵光!这可真是是一报还一报!”
徐泮伸手揽了她,摩挲了一下她的肩,说道:“岳父大人没有妾室,你大多不懂那主母对庶出的感觉。大多的正室嫡母,不过是明面上对妾室和庶出子女大度罢了,实则大多手段狠辣,绵里藏针,即便不是,也有亲疏之分。”
于小灵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公公也无有妾室,你怎地知道这些?”
徐泮笑了笑:“在世家,这种事qíng屡见不鲜。便是我自家没有,旁处也是能看到的。就好比从清家里便有一位庶弟,比他年纪小上四五岁,你可曾听说了?”
这个于小灵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姜从清家里是由几位姨娘和一个庶妹的,却没想到,竟还有位庶弟。
同样是江源伯家的男丁,如此被埋没也没办法,谁叫上头的嫡母,是宗室的郡主呢?
于小灵有些怔忪,徐泮瞧着,笑着捏了捏她的肩头,说道:“咱们家不是那样的人家,你看大伯母和三婶娘,对下面的庶出子女还是颇好的,不过……庶出就是庶出,始终差了些什么……”
于小灵抿着嘴,没说话,默了一默,突然转过头来,朝徐泮问道:“你……想要妾室吗?”
她刚问完,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些忐忑,有些想把话收回去,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如何能收回呢?
事实证明,她的忐忑并非是莫名其妙的。徐泮,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便已经不高兴了。
“灵儿……是想为我纳妾?”他沉声问道。
于小灵如今对徐泮的反应已是十分的机敏了,当下也知道他沉了脸是不满的意思,慌里慌张地,连忙将此事推到了程氏身上。
“哎呀,是我娘说你们功勋人家和旁的人家不一样,都喜欢子嗣旺盛……所以,才考虑若是我迟迟不能生下嫡子,也不好让你膝下空着,不是么?”
于小灵觉得,自己没说实话已经很是为徐泮留qíng面了。若是同他说,程氏是怕他那个功夫太过厉害了,怕自己受罪才出了这么个主意,恐怕徐泮要气得把马车砸了吧。
不过,于小灵回过头来再想想,好像说男子那个功夫厉害,有夸赞的意思。
那徐泮若是知道实qíng,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于小灵认为自己不应该铤而走险,去问这种不该问的问题,不然,不管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最后难过的还是自己……
所以这会儿,她又绷了嘴去看徐泮的脸色,见他脸色仍是不好,觉得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呵呵地gān笑了两声,抬手搂了他的胳膊,说道:“你若不喜欢便罢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好些。”
她这样说了,又乖乖巧巧地倚到他身上,徐泮觉得自己心里松快一些。他暗自安慰自己,自己的小妻子,脑袋和常人不大一样,不能以常人度之。
因而他只是叹了口气,又将她拉进了怀里,说道:“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做甚?可是为夫在你身上使的力还不够?”
于小灵一听,想到昨夜那罗绮战场,心里瑟缩的紧,连忙摇头道:“哪里?哪里?我没乱想,不过是瞧见姑姑家的事qíng有些感慨罢了。呵呵……”
徐泮见她这个瑟缩模样,在心里暗笑不已,倒也不再吓她,只问道:“可是庄子上来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没人给你说书了?”
他说的这个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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