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泮除了找人替她抄书之外,其他的便是帮他收罗各种想吃的东西,从京城的街头巷尾一直到微山湖边的菱角荷叶,于小灵胃口大开,连程氏都把于家的厨子拨了过来,好让她尽qíng吃些往日里吃得习惯的口味。
于小灵这边养了近一个月,肚子没怎么起来,人倒是越发圆润了。
夜里,徐泮抱了于小灵放在膝头上颠了颠,满意地道:“嗯,重了不少。”
于小灵一听就笑出了声,“什么重了不少?掂量小猪仔呢!”
她笑着搂了他的脖子,窝在到他脖间闻了闻,略微闻到些许汗味,便连忙推搡着他。“你怎么又出汗了?快去洗洗。”
徐泮闻言一脸无奈,“我这一日都要洗四回了,怎地还要洗?”
“要洗的,我不耐味儿!不然你就别在这睡了!”于小灵嗔他。
徐泮无奈地叹了口气,“洗便是了,只是明日,你想闻这汗味儿也闻不到了。”徐泮拍了她的屁股。
徐泮明日要去西山大营,晚间不得回,次日才能回来。
去岁,瓦剌那边两个王子争权夺位,战火四起,如今王位已是尘埃落定,有老臣觉得以如今瓦剌可汗的xingqíng,说不定还要骚扰大宁边境,朝廷应该当先做好准备。
涉及到瓦剌的事qíng,徐泮不敢怠慢,自请去了西山大营。
他要出差,当然先把于小灵安顿好,才能放心去,当下又嘱咐了她几句,才起身冲凉去了。
徐泮洗漱了一番,搂了于小灵歇下,次日于小灵醒的时候,徐泮已经出门去了。
炎炎夏日,自然是水塘边上最是凉快,于小灵不敢在屋里放了冰贪凉,只好跑到池塘边的小亭子里,打着扇,chuī着水上飘来的清风,舒坦舒坦。
她一连几日都在这里,这两日,徐淓也来陪她一两刻钟,不过今日却是没来。
于小灵想起她昨日打了两个喷嚏,心想这孩子不会是病了吧,于是便派人去看看她。谁知派去的人回来的时候,徐淓跟了回来,而跟在徐淓后边的,还有几月没见的朱家三爷,朱惠誉。
☆、第三六七章 心仪人
朱惠誉穿了一件竹青色焦布长袍,水绿色的腰带上挂了一块竹牌,走起路来四下摇摆,好不风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
他脸上带着笑意,远远的瞧见于小灵坐在凉亭里打扇乘凉,丰腴的身姿配上慵懒的姿态,让他神魂忽地飘了起来。
他一面走着,一面还同徐淓笑着说道:“夫人倒是关心表妹,一会儿不见便派人来寻了。”
说话之间,于小灵看着他们过来,已是起了身。她起了身倒比坐着更显出身形了。
徐淓笑着同于小灵摆了摆手,又回头,跟朱惠誉说道:“最近天热,大嫂有了身孕,不好在屋中乘凉,便来这小亭子了。我这两日都过来陪陪她,嫂子见我今天没来,便惦记我了。”
朱惠誉了愣了一下,恍然地“哦”了一声,随口说道:“夫人竟是有了身孕呀,难怪看起来丰腴了不少。”
他这么说,徐淓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朱惠誉虽然与徐家沾亲带故,但是到底是外男,如何好评价别家妇人的身姿,徐淓虽然年幼,但也知道约莫不合礼数。
朱惠誉见自己失言,又被表妹听可出来,连忙遮掩道:“我是说,最近,姑母也富态了,夫人也富态不少,想来忠勤伯府风水极好,养人呢!”
他这般糊弄两句,转眼便已到了凉亭下面。
即然见了面,自然不好不说话的,三人相互见过礼,各自落了座,于小灵便朝一旁的温杏说道:“去拿茶碗来,请朱三爷和三姑娘喝杯茶。”
于小灵平日在这儿也就是同徐淓坐一坐,因此只有两个茶碗,朱惠誉来了,便不能把他落下。
温杏领了命,这就去了,朱惠誉只笑着道谢也不推辞,说起话来。
“这临水的小亭子倒是凉快,只是风小了些,还须得打扇才更舒慡。”
他说了这句,伸手去摸自己的扇子,却发现腰间,并没有系扇,因而疑惑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同徐淓说道:“表妹可见我的扇子了,莫不是落在姑母房里了?”
徐淓听他这么一问,也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瞧见表哥的扇子,可能就在母亲那儿吧。
朱惠誉皱了皱眉头。
抬眼看了看身后,见徐淓并没有带丫鬟过来,不由问道:“表妹没带丫鬟还出来吗?”
徐淓摇了摇头:“我不过想着送送表哥,再到大嫂这边坐坐,便没有带她们出来。”
“哦,这样啊。方才出来的时候,姑母说他头疼,现在许是已经睡了,我再回去,怕是不大方便……”
他说到这儿,拉了长音,徐芳听了,接过话来,“要不,我替表哥看看去?”
朱惠誉一听就笑了,“如此,可就谢谢表妹了”。
于小灵见他二人说了这两句,徐淓便要起身,连忙喊了她:“要不等温杏回来,让她过去问婶娘吧,天这么热,三妹妹何必自己跑一趟呢?”
徐淓听着,顿了一下,回头去看朱惠誉。
朱惠誉见徐淓看他,也笑了一声,“要不就算了吧,虽说是御赐的折扇,可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改天再来拿也一样。”
徐淓一听是御赐的折扇,又是一顿,当下倒是不再犹豫,说道:“御赐的东西表哥怎好乱放?我就去取来,很快的。这会儿天还没那么热,大嫂不必担心。”
她说完便快步去了,于小灵在来不及拦她,她便下了凉亭的台阶。
于小灵没了办法,自己打了两下扇子,眼见着,除了她同朱惠誉之外,旁的人一个都没了,正想着自己也找个借口脱身离开,免得同他有什么牵扯。
尤其这朱惠誉,是朱家人,而且每次见她总奇奇怪怪的,她觉得自己最好离他远些。
可是她还来不及想出脱身的妙计,只见那朱惠誉丝毫没有做客的自觉,反而抬手替她斟了杯茶水,还把茶杯往她面前送了送,说道:“夫人有了身孕,想来最是怕热,多喝些茶水倒是好的。”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于小灵也不喝茶,又摇了几下扇子,往一旁,坐了坐,说道:“三爷今次可是来看婶娘的?”
听见她问话,朱惠誉回答道:“家母在为我准备婚事,有几件事体要同姑母商量,让我过来问问姑母。”
“是么?三爷要成亲了,定的是哪月的吉日?”于小灵笑着问道,想了想,继而又说道:“想来国公夫人为三爷定的姑娘,也是极好的人家吧?”
她难得笑着问话,又手持着团扇悠闲地摇着,这娴静又灵动的姿态,只看得朱惠誉心头也一阵的摇晃。
朱惠誉是上个月定的亲,定下的是辽东都指挥使的次女,这门亲事不算得多高,可是辽东都指挥使实权在握,对于刚失了一门助力的朱家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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