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都指挥使的姑娘,是个地地道道的将门虎女,朱惠誉本来还以为是个娇小的姑娘,谁知见过一回,大失所望。可朱炳俊拍了板子,他没得办法改变。
朱惠誉听于小灵这么一问,想到他那个身形几乎与他一般高的未过门的妻子,不由心下烦厌,然而再抬眼去看于小灵时,只觉得她这娇小的身形,慵懒的姿态,水灵灵的面容,嘴角挂着的惬意的笑,都是那么的让他心仪。
可偏偏他要娶的是身在将门粗陋女,而他眼前这心仪的女子嫁的,却是那一板正经、不懂风qíng的忠勤伯。
真是大错特错!
转眼间看见于小灵姣好的面容下,白皙细腻的脖颈,朱惠誉心头有一股压制了许久的邪火蹭的一下窜了起来,不仅如此,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眯起了眼睛,略做思虑,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眼睛不再避让,直勾勾地看着于小灵,特意低压了声音说道:“不说这个亲事也罢,她哪里比得上夫人您万一,尤其是夫人近来丰姿越加迷人,在下看了,可是一颗心都尽属夫人了!”
☆、第三六八章 豹子胆
炎炎的夏日,于小灵却被朱惠誉这句公然的撩拨,惊得打了个冷战。
这应国公家的三爷,贼心贼胆可真是一样不少,竟然跑到忠勤伯府来勾引她,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于小灵不禁吃惊地看着朱惠誉,却见朱惠誉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意思,反而勾起嘴角,邪魅地笑了笑,道:“自我那日在茶馆见过夫人,后来又在伯府的习武场与夫人偶遇,之后还在街头邂逅了夫人一回,止了夫人的惊马,从那以后,对夫人更是念念不忘了。怎么?夫人一直没感觉到吗?”
朱惠誉这番不顾人伦的表白,于小灵听了更是惊诧万分。
她不禁往后敛了敛身形,冷笑一声,问朱惠誉道:“朱三爷可真是有意思,这里可是忠勤伯府!你莫不是在做梦?!”
然而朱惠誉却歪了歪脑袋,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是呀,这里是忠勤伯府,即便伯爷不在家,我也不敢如何。我不过是,对夫人风姿实在倾慕,按捺不下心中躁动罢了,并不敢如何的,夫人且放心。”
这朱惠誉一时拿话撩拨于小灵,一时又说他不敢如何,他这般作为,让于小灵万分警惕。她虽然知道府内尽是侍卫,可是朱惠誉离她最近,他要如何,侍卫再多怕是也来不及。
危急时候,她虽然能治得住他,可说不准便要bào露了身份,她不敢多想,也不再说旁的,只是起了身,说道:“朱三爷在这里等着吧。妾身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话音未落,朱惠誉也站了起来。
“夫人怕什么?我待夫人半分威胁都没有,不过是倾慕夫人罢了。想来伯爷那样刻板的人,不会同夫人说这些话吧,真是可惜了夫人诗书礼仪俱全,却是对牛弹了琴。我实在是为夫人感到惋惜……夫人不若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于小灵差点被这异想天开的朱惠誉气笑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又是谁给他的脑袋?让他敢这般作想!若是徐泮听到他说这话,想来一拳就要了他的命了。
于小灵不由起了几分兴致,顿住了脚步,侧眼看了朱惠誉一眼。
她什么都没说,可朱惠誉却觉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得越发得意了,继续说道:“这忠勤伯家的风水,可一点儿都不好!一任一任的伯爷,都早早地便为国捐躯了,反倒留了一家子妇孺,真叫人叹息!我每每想到,夫人如花似玉的年纪,再想想忠勤伯又是那一心忠君爱国的,倒替夫人担忧不已。虽则忠勤伯的事qíng,我也规劝不了,可是夫人,若是不全考了他,往后伯爷有个什么,也不至于不好过不是?”
于小灵本还有意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的,可他越说越离谱,竟然还敢咒徐泮不好,当下怒气现了出来,直接截住了朱惠誉的话头,恨声道:“你给我闭嘴!”
朱惠誉愣了一下,继而又笑了,好像万分惋惜似地摇了摇头,说道:“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夫人好好想想吧,在下也未必就是胡言乱语。若是夫人想通了,派人来寻在下,以在下对夫人的倾慕之qíng,自然无有不应的。夫人该当……看到在下的真心才是。”
他说完这句,正好徐淓也从来路上转了过来,便也不再多言,拱手朝于小灵施了一礼,将声音压的极低,道了句“夫人好生想想”,然后,又朗声说道:“在下还有事,等不及夫人的茶了,改日再来拜访。”
他说完,几步走到徐淓旁边,拿个扇子便走了。徐淓愣了一下,过来还问于小灵:“表哥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于小灵面色很是不好,却不能当着徐淓面乱说什么,只淡淡道:“许是有事吧。”
她说完又抚了额头,“我这会儿有点儿头晕,也不陪表妹了,先回去了。”
她说完,也不等徐淓再说别的,也立刻走了。
她走到半路的时候,温杏正好拿了一整套茶具过来,见于小灵来了,刚喊了句夫人,想问什么,却为于小灵摆手止住了。
“不用管我,你去把邵班叫到正院来。”
“夫人,出了什么事?”温杏很是惊讶。
于小灵不yù多说,只让她赶紧去叫邵班来。
于小灵坐在屋中,想着这会方才朱惠誉说的话,还有那语气神态,想越觉得心惊ròu跳。她有些坐不住了,刚想喊人问,丫鬟便过来传话,说是邵班来了。于小灵连忙让人叫他进来。
邵班如今统管府内安保,不似傅平那般每日随侍徐泮左右了,他同于小灵接触的时候并不多。
他也总觉得,伯爷待夫人好得太过了些,而夫人对伯爷的回应,却没那么多。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夫人娶了,还不如没娶回来,至少伯爷不会为她时时牵肠挂肚的。
所以邵班来到正院,实在不知道于小灵有什么事qíng,心中还暗暗猜测,会不会是找狗捉虾之类的琐事。
他进门瞧见夫人皱着眉头坐在上首,还颇有些不以为意,她朝他拱了拱手,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伯爷说他明天下晌回来,是不是?”
邵班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道,伯爷这才走了半晌,夫人便要粘着他了?她这样把伯爷往温柔乡里拉,伯爷还怎么做大事?
邵班有些不耐,回她道,“回夫人,伯爷是明天下晌回来。”
于小灵听了,沉吟了一下,直接说道:“你现在派人往西山大营去寻伯爷,多派几个人手过去保护伯爷,提醒他让他万事小心些,回京也走官道,别往旁的地方去。”
邵班听她一连说了这几句话,吃惊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于小灵沉着脸,满脸的严肃认真。
于小灵目光向他扫来,看见他还愣着不答话,又沉声道:“保护好伯爷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我没旁的事,你快快下去办吧!”
邵班这才神思一凛,面容严肃起来,认真回答,“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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