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十四五的少女眉目澹澹,面容端庄秀丽,身穿豆青色宽袖短褙子和月色百褶裙,行走间如湖水dàng漾,六分的容貌衬得八分出色。
祁鸿雪连忙行礼,道:“拜见公主。”
安惠公主一笑,眼波流转,不经意间流出敛敛风qíng。祁鸿雪心下奇怪,常伴青灯古佛的少女是这副鲜活的模样?也许是因少女跳脱活泼的xing格还未被湮灭。
安惠公主颇为亲昵地挽起她手臂,与之同行,拜见了李妃。比之公主,李妃娘娘才像一个真正潜心修佛的信徒。对于女儿与祁鸿雪的参拜,她波澜不惊,眉梢眼角满是沉静之风,让人第一眼注意她的是这沉静的气质而非姣好的容貌。
祁鸿雪跟着公主和后妃徒步行过相国寺的千层阶梯,然后被一个白色缁衣的年轻僧人引向正殿。能做皇室贵胄的引路人在寺中地位应该都不低,可为何身形显得如此年轻。
走在前面白衣僧人忽然微微侧首一笑,他生得面容姣好,眉眼jīng致,一身白衣手执佛珠仿若垂天之云,姣姣生辉,宛若明珠与流雪。
身边的丁香目露痴意,李妃和安惠公主身边的宫女也都脸泛起羞意。祁鸿雪顿时觉得脸上的燥热快速散。观他的笑你觉得慈达通澈,似看众生又似只看你,禅意不尽。但他超高的颜值着实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怪罪,这是个和尚,没准还是个历史有名的大师,如此这般她委实有亵渎佛祖之疑。
“悟真,你师父可还好?”李妃淡淡的声音却蕴含稳重利穿人心,唤醒了心旌神摇的少女们。
白衣僧人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多谢李檀越关心,家师上月前去云游四方还未归来,现由师叔主持事仪。”
“哦,这次可以听已经闭关的了空大师讲佛了,真是有幸。”李妃淡然的眉梢染上几分喜悦。
李妃幽幽处立在相国寺的石子路上,挥退了周围的宫婢仆女,只留下几个倚重的老宫女。她一袭素色宫装,在清风中微微扬起。
祁鸿雪带来的丁香也让退下。她望着神色不复先前淡然的李妃,心下有些不自然。
悟真为祁鸿雪和公主推开了空大师斜对的房舍,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红木桌和凳子。他动作行云流水,不像是做一件粗活,倒是像赏花泡茶。
安惠公主夺下他手中的帕子,道:“大师,便让我来吧。您是方外之人怎能做这些红尘俗事。”
悟真微微一笑,也不要回手帕,首先说:“这擦桌与送佛念经,在贫僧看来都是一样的。”
安惠公主把手帕递回给悟真,悟真继续擦了一个凳子后,收回了手帕。
“悟真师父,我给你洗一洗吧。”
这回悟真没有拒绝。祁鸿雪静静地站立一旁,望着这一切并不言语。
悟真把温润如河底光滑的鹅卵石眼神投向祁鸿雪,道:“祁施主坐下歇息些吧。”
老实说,进门发生的一切实在有些……不太合乎现实常理。还是说公主都是这么平易近人,屈尊降贵到抹桌子。
她大可说声不必,然后叫一旁伺候老宫女帮忙。
不过接触到这位貌美小师父的慰问,祁鸿雪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傻愣愣地坐下了,也不顾安惠公主还站着。
公主貌似也不在意,她让人收好手帕,认真道:“悟真师父,这就当我还愿了。”
悟真一笑,执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贫僧退先行退下。”
接下来祁鸿雪和公主二人从中午等到了下午,二人零碎地jiāo流了些。这回祁鸿雪真实的感觉到这位年少的公主确实从小礼佛,她对佛经颇有理解,且耐住了xing子等到傍晚霞晕漫天。
这一下午,李妃都没有管她和公主。既然她连自己女儿都没搭理,别人又能说什么呢。祁鸿雪在丁香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熄灯睡在了相国寺的厢房里。
“丁香你也去睡吧。”丫鬟宫婢也有统一的睡觉地方。祁鸿雪也想让丁香早点睡觉。丁香听后行礼退去。
这屋子总觉得空旷吓人。祁鸿雪长发披肩,赤足下chuáng,在月色的照耀点上蜡烛,跳跃的灯火点亮了一间屋子。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枕着竹枕,她安然入睡。
转眼,她行走在炽热的的大沙漠里,忽然一片yīn翳遮住了硕大的太阳,但是她也没觉得半分好受。她忽然睁眼,遮住她梦中太阳的不是别人正是悟真和尚。
祁鸿雪在灯火下黑白分明的眼睛染上霞色,眼里起伏的qíng绪让这粉霞更盛。她娇喝:“大师虽是跳出红尘,但夜半造访小女子屋还是不妥的。”
悟真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眼里透出无限的柔qíng,他深qíng款款道:“小僧今日见祁檀越,一见倾心,实在难以克制。愿为俯首牛,只为旦夕欢愉。”
祁鸿雪的三观都被震碎,他不仅于理不合地闯了自己屋子,还说出男欢女爱犯色戒的事qíng。她望着欺身bī近的悟真,方才明白他那身缁衣实为shòu皮,道貌岸然,衣冠禽shòu。
“大师莫要玩笑,此乃相国寺,娘娘和公主还在。”她提李妃和公主就是为了提醒他,贵人都在这儿,她若出了事捅出去,相国寺也别想再安稳。
但悟真神色未变,反而嗤笑。波光流转尽显媚态,这回祁鸿雪却再无欣赏之意,只觉得厌恶不已。
“师父请自重。”祁鸿雪冷声道,“吾父上承圣人,下掌百官,等同宰相。望小师父慎言。”关键时候还得靠爹。祁松权势正盛,天下间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悟真面色微沉,却很快恢复笑意。“吾为施主宽衣解带,施主还敢说出去吗?”他又似成竹在胸:“纵使祁阁老愤怒之下杀了小僧,不贞不洁的祁施主也要下来陪小僧吧。”说着他yù要解开祁鸿雪上衣的系带。
祁鸿雪心中愤恨不已,未曾想此人厚颜无耻之极,不怕她一而再再而三搬出的人物。他的手刚碰到祁鸿雪的腰,祁鸿雪就觉得恶心不已。她猛推开悟真,喊道:“开人啊,来人啊。有贼人进来了!”
她方才为了祁小姐本身的闺誉和祁松的颜面,才忍耐半天。只是面子和名声到底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完整的活着才最为重要。
悟真手下的动作不停止,也没有阻止祁鸿雪的喊叫。
悟真看起来文弱削瘦,力气之大超出了祁鸿雪的想象,而且---
☆、大侠救命
她喊了好几声但没有一个人来,夜寂静地可怕。她猛地抬头,她这是遭人算计了!
“你做这些,娘娘若知道了,你们相国寺……”祁鸿雪蠕动嘴唇,声音却没有了一开始的中气十足。
悟真看着祁鸿雪眼里闪耀的愤怒,这愤怒犹如洛阳盛开的牡丹一样绚烂。他“呵”的一笑,手中一顿,chuáng上少女一直坚持守护的单衣就这样如同花瓣一样凋零。
悟真的嘴唇亲昵的贴近祁鸿雪的面颊,他缓缓道:“祁小姐,你已经猜到了。所以何必再挣扎。”
祁鸿雪嫌恶地扬手给面前的和尚一个清脆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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