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朝代的更迭,是历史的必然和规律。
祁鸿雪有些怜悯地看向这个不知今夕何夕的女子。
她语气急切:“怎么可以!父亲,儿还要给你洗去冤屈,看着李瑞成这个jian臣认罪伏诛!怎么可以……”
李瑞成。祁鸿雪咀嚼这个名字。
她是燕朝永熙年间的人。
李瑞成是历史上有名的贪官jian臣之一。他手段残酷,狡猾善忍,排贤嫉能,树敌无数。她父亲又是其中哪一个?她说过自己姓祁,看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不是寻常女子。
她该不会是——
明道帝亲政后任命的第一任首辅祁松之女吧?
祁松是自家老爹崇拜的历史人物,崇拜到将自己名字也跟他女儿取一样。所以她对这个历史人物很“熟悉”。
“祁小姐,你父亲是祁松祁首辅吗?”
那女子稍稍冷静,恢复仪态。点点头说:“奴失礼了,但是奴好生不甘心。奴的父亲一生为君为民,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说着,两行泪水顺下来。
祁鸿雪立马回道:“不不,李瑞成也是死了。”
祁小姐黯淡绝望的眼神里突然闯进了一丝至亮的光芒,犹如一个人举着微弱的火炬行走在黝黑的dòngxué里,虽然那光不够明亮不足以照亮整个山dòng,但是足以让黑暗中行走的人得到慰藉和安全感。
“在后世传下来的史书中,令尊最后不仅沉冤得雪还名留青史册,流芳百世。李瑞成也得到了应有惩罚。”
“真的……真的吗?”祁小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在美梦里被惊醒。
祁鸿雪微笑并坚定地点点头。
祁小姐的眼里不再是一丝光芒,而是千千万万的光芒闪进她漂亮的眼眸里。她问:“请问好心的小姐,奴的父亲是在什么时候得以沉冤得雪?李宗瑞那个jian臣又是什么时候伏诛认法?”
那千千万万汇聚的光芒由于太过密集已经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在她眼里,在她心里燃烧起来。盯着她的眼看一会儿有种被重重火焰包围的窒息感。
“李瑞成在永熙四十年被明道帝下诏狱,其后抄家。隆启初年,祁大人洗刷冤屈,复官复荫。”祁鸿雪微笑着说。现在的人无法真正的理解过去的痛苦。
短短的两句话,不知承载着多少惊心动魄和红稠鲜血。这个舍弃舒适安稳生活,也要为父报仇的女子,显然无法用平静的心态去接受。
祁小姐抬起头望向她,秀婉而又苍白脸柔柔一笑,上下牙齿轻微打颤:“这是真的吗?”
祁鸿雪勉qiáng微笑点点头,心中升却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直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侧脸,为她蒙上了一层yīn影。她说:“难道真的是帝王皆薄幸吗?父亲一生正直清廉,从不结党拉派,一心为君为民。被罢官时还蒙谢皇恩,还未出京就一杯毒酒就赐下来。怎是一句‘君心难测可解’?事qíng末了,他也不肯舍下薄颜,恢复父亲清誉。”
祁鸿雪听到她语气中很是不甘,恐怕不是郁结在心这么简单,只好略带轻松地说:“这不,新帝登基就给沉冤得雪了吗?”
祁小姐猛地望向她,眉间黑气隐绕,声音冷清:“这不仅太迟了而且又有什么用?继母在流放途中已有身孕,只是路途奔波,条件艰苦,流掉了。奴父亲绝后了,绝后了!”似发泄地喊完后,一侧脸庞流下生理泪水。
“祁小姐……你冷静点,冷静。”正义终会到来,只是迟来的正义也许会将当事人bī疯。祁鸿雪一阵哆嗦,她即使心中同qíng也无法控制生理上再次苏醒的恐惧。现在她想起那个“骗子”,不,应该是白眉大师说的话---
“不要害怕,她不会伤害你的。有了我赐的东西一般鬼怪对你动了邪念也会遭到反噬。她哭上七天怨气散了,自然也就去投胎了。”
“所以,奴不甘心,不甘心!。”祁小姐这回不仅是面上黑气洋溢,白衣白裙上也是黑气一圈圈的缠绕。
她现在想问,真人要是怨气没散反而加重了怎么办?嘤嘤……
祁鸿雪趁祁小姐沉浸怨念世界不可自拔的空,颤颤巍巍摸寻到被子里的手机,给白眉发去求救短信。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有人喜欢这篇文。
☆、执念
还好现在的大师什么的都流行玩微信和上网冲làng了,所以有手机,要不然真心痛苦。
祁鸿雪低头用拿被子遮掩一看,还没回啊,真人你不回,我觉得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
就在祁鸿雪裹着被子紧握手机,看女鬼身上的黑气不断增多甚至外溢的时候。她家的玻璃窗一声脆响,飞冲进一个人。
“哎呀呀!小姑娘不去投胎,固执地留在人间还怨气加重,这可对你没什么好处。”来者鹤发童颜,面带和蔼,肚子微胖,手持桃木剑,脚踏拖鞋,身穿漏dòng的肥大衣裤。
最为醒目的是一双雪白雪白的浓重眉毛,不是白眉真人还是谁?
祁鸿雪现在想过去抱白眉真人的大腿,她已经忘了一个星期前嫌弃白眉头上有虱子,和穿了至少三个月没洗的衣服。不过她不敢出声,她害怕出声引起女鬼的注意,再一不小心把自己灭了。她现在可不敢保证这位看起来恋父qíng节颇重的小姐姐会不会保持最后的理智,毕竟把她激怒的貌似是自己。
祁小姐看向白眉真人,眼神里有一丝恍惚,眼前闪现一片血泊,血泊上躺了不少人,其中两个女人挨着,都是脸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正是自己和继母祁王氏。她戚戚道:“原来我真的死了。可是我死了的时候觉得是活着的,活着得时候觉得跟死了差不多。可见这生和死没什么区别。”
“无量天尊。不要执迷不悟,自毁前程。你现在方下执念,贫道助你回huáng泉路,你身上隐有功德,下世投个好人家还是没问题的。”白眉放下桃木剑,劝慰道。
“谢谢真人,为父报仇不仅是奴活着的目标,还是奴死了后执念。除非奴死,或者亲刃仇人,否则奴决不罢休。”
“小姑娘,你真不能固执己见。你头七马上就要过了,你要是再不去投胎被太阳照到,轻者重伤灵魂,重者神魂湮灭。”他又转头对祁鸿雪说,“祁丫头,我赶来匆忙,又一天都没喝水,你给我倒杯水来。”
“哦哦,是。”祁鸿雪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拿着手机到客厅倒水。
等祁鸿雪兢兢战战地从客厅接完水回来后,白眉大大拉拉坐在她昨天才换洗的chuáng单被褥上,翘起二郎腿。祁鸿雪觉得自己什么都忘了,她走向白眉道人,说:“真人,我的chuáng坐着舒服吗?”
白眉道人两肩一怂,回头看是祁鸿雪,说:“吓死我了,你这个小丫头。”在接水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祁丫头,我算出这个女鬼与你颇有渊源。化解她的怨气好像和你有关。”
52书库推荐浏览: 金阁